外面天色早就暗到不行,林鼎天叫人打开保修场库四周走道灯火,并命猫屋安全驻卫巡逻四周搜索任何可疑地方。他则是亲手解开郑防卫的衣裤,前前后后详细的察看一翻,就同他身上各处重要关节骨架也按捏了一遍。果然没有半点伤痕,四肢关节骨也没断折一根的。
  林鼎天向来不信妖魔鬼怪的,对于修真传闻他也知道的蛮多的,明白所谓的孤魂也鬼,多半是金丹期修真高手,在渡初劫失败后,凭藉着深厚功力自损道胎金丹聚化凝灵,转修灵鬼体,夺取一线生机。
  第二种情况便是遭逢不测重伤垂死,医救施法均告失败,为存留一命,舍弃肉身兵解,凭藉道胎金丹,借灵器或奇宝附灵寄体求生。
  像这些情况之人,最基本的条件都是,必需达到道胎金丹大成的实力,兼俱雄厚修为,以及几分的佼幸才有可能。如此脱得大劫,免除形神俱灭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实力在毫无征照下,杀人于无形的。
  不论是灵鬼体或是附灵寄体的形态存活,其本身都是虚幻不实的精劲体,如同云雾聚合飘渺一般没有真正实体,对人的攻击与杀伤力不大,且一但见到有修真基础的武者,即便是初入门槛之人,怕连逃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让人发现?
  万一不幸被心谋不诡的修真者捕获,那是会被夺去最后一丝生存机会的。要知道,道胎金丹所凝结的精劲体,那全都是生前一身修为的精华所在,透过一定的秘法,可以用来制器,或将其炼化吸收,那都是能快速提自身强大实力的超级补品。
  举个例子来讲,以旋照初期入门修真者,吸收了一个道胎金丹所凝结的精劲体,便可在短短时间纳化融合后,修为一跃三级跳,由旋照初期越过凝神期、开光期、融合三大阶,直接登入心动期,迈入大高手的行列。心动期是许多修真之人的门槛分岭,没有天赋超出常人,再加上正统功法,每日辛勤闭关苦练,花上百年苦修,那是不可能达到的境界。
  林鼎天他可不相信会有道胎附灵寄体或灵鬼体潜躲在猫屋中杀人,妖魔鬼怪之说根本不可取。反过来想就明白了,一个拥有金丹期修为的高手,那可以列属大宗师级别了,就算开府立宗当个出口派掌门,在当今的修真界里,也不会有人说闲话的。毕竟人家实力就摆显在那边,金丹齐可是实力的代表,在修真界里还被誉称为半圣的高人,岂会多的到处随地可见。
  而又有多少人俱有能力灭杀一个金丹期高手,更使其兵解求生?又令其沦落脱逃而不猎捕呢?故,这如果不是中毒致死,就算没有伤口与斗争线索,也能肯定是人为暗杀,并且是冲着猫屋而来的,只是这手法相当诡异,以他的修为实力分辨不出来罢了。
  白春田突然暴毙,单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原由还能说的过去。但接连郑防卫的死法又是一模一样的,这其中便大有蹊跷。若是生化病毒之类的,在死人是可能做到无色、无味、无感情况,可在死后也会在身上体现出症状的,可他两人身体上怎么无任何线索?
  一直以来林鼎天自誉自己修练到腾云中期,也岁是修真界里佼佼者了,不料今天发生的情况,那他真正的感受到修为能力的不足。按他从商的经验与人生阅历来讲,这若是人为下得手,那必定也是修为高深之人,最少也要比自己高上一阶,否则不可能毫无线索可查。
  林鼎天心里沉思静推,直觉的便往他儿子身上去了。心里想道:‘此事多半与乐儿今日出狩猎有关,肯定在途中发生了什么样的遭遇,否则今天如何会心神不宁,心志不专神色有异?’当下转身问林良乐道:‘今天随你去打猎的,除了郑防卫和白春田外,还有史总管和他。’说着向杜远一指。
  林良乐点了头回应着。
  林鼎天接着又说道:‘你们两个随我来。’侧身向一旁的探搜手吩咐:‘去请史总管到东风厅说话。’
  三人来到东风厅后,林鼎天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良乐当下便将如何打猎回来过程,并且在小酒店中喝酒后,如何遭遇两名川海人戏侮卖酒少女经过详细说了一番。
  也描述了在翻脸动手斗欧,那名余姓男子揪住自己颈肩,要自己磕头。他如何在气急败坏恼怒下,为求得同归于尽,要死一起死,拉人垫背,拔出小腿中暗藏匕首,杀了那个男子。
  最后如何命人将他的尸体包裹起来,埋在酒店后山坡的竹林之中。随后也给五张千金卡,严厉那卖酒的爷孙两人不可泄漏风声等情事,这些他都一一照实说了清清处处了。
  林鼎天越听越知事情不对劲,但跟人斗殴相搏命,杀了个外地异乡人,在他的行走天下,遨游宇宙星空经营快递货运事业,终究也不是什么毁天灭地来的大事。
  他不动声色,静静的听儿子说完了,途中针对一些重点之处再祥细询问,接着再听杜远描述所知经过。沉吟半晌,问道:‘这两个男子有没有喧称自己是哪个门派?或者是哪个帮会、企业、家族势力门第?’
  林良乐道:‘从头至尾都没有。’
  林鼎天问:‘他们言语举止之中,有什么特异之处?’
  林良乐道:‘也不见有什么古怪,那姓余的男子……’一言未毕,林鼎天接口问道:‘你杀的那男子姓余?’
  林良乐道:‘是!我听得另外那人叫他余兄弟,可不知是人未余,还是人则俞。外乡口音,却也听不准。’
  杜远此时也说道:‘总教长,我也听到那中年人这样叫唤,那姓余小子则叫称中年男子叫贾老,也许那中年人就是姓贾。而且在他们给人有股刚强感觉,并且在服饰穿着上也有很显注的不同,似乎与川海人氏所穿衣着相近。上身白衬杉打领带,外着西装、下身西裤,且穿着半膝迷彩皮靴,最主要特异处就是,他们同样都是将西裤裤管扎进皮靴之中,这跟川海人有着雷同的穿衣法,这是随后史总管推测给我听的,史总管怀疑他们俩外地人可能就是来自川海之地。’
  林鼎天摇摇头说道:‘史总管这样说过?不!不会,不会这样巧法。’
  他又喃喃自语说道:‘五晁峰的余进宗主说过要派人来,哪有这么快就到了通苑府?搭乘飞航旅游船,最快也要花上三天时间,就算背上插了翅膀能飞也不可能那样快速,除非来的来人实力修为以高到可以御剑飞行,那是不可能的,想要连续御剑遨翔数万里之遥?那最少也要登峰期以上修为,否则免谈。在万罗联邦近一千亿人口当中,能出现几个登峰期的高手?就算有也不会当个跑腿的。’
  林良乐插口说道:‘老爸,说不定他们是搭曲速动力星列舰,或更高级的跳跃战列舰来的阿!’
  杜远笑道:‘少东,你从没有跑过星际远航船吧!否则你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说法。’
  林良乐点头应是。
  林鼎天解释道:‘曲速动力的星列舰,必需在太空之中才能发挥出它的曲速优势。在各行政星球表面,有大气压的阻抗存在,无法使用曲速飞行。而更高级别的跳跃引擎战列舰,别说那是联邦及少数大家族势才有的航舰,就算拥有了也不可能在星球表面直接跳跃的。’
  杜远附和道:‘没错!跳跃型的战列舰,所谓的跳跃技术,那是须要特殊的导航仪,侦测计算出宇宙星空中,特定的跳跃点,特用强化型的战列舰体,通进入安全的跳跃点,强行穿越宇宙虫蠕洞,晋而达到空间曲折,点对点跳跃穿行到目的地,以缩短星际间飞行耗费的时间问题。’
  林鼎天点了点头道:‘就像杜远所讲这样,他经常跑远航运输船,对这方面可是专家。关于跳跃型战列舰也不是哪里有跳跃点,就可跳跃成功的,还要依跳跃点出口附近的星空阻碍而定。若是在跳跃的目的地有架设反跳跃的差模防空卫星干扰,那也可以阻碍跳跃战列舰直达目标地的。否则每个国家或势力,只要弄个几艘跳跃级的战列舰,直接通过跳跃点开到敌国首都星球,那不就身入虎穴,三两下就灭了别人国家吗?’
  林良乐一脸了然的说道:‘原来如此喔!我本来还当真以为可以到处跳咧,原来是要有特定地点,还要得到目标地区核准才能跳过去。’
  杜远微笑点点头,意思在讲,差不多就同你理解的一般了,他可不会去亏这养尊的少东没见识之类的话。
  林良乐沉思在刚刚川海人那一段,他心头还挂记担忧的很,问道:‘老爸,你刚才说那两人可能会是五晁峰来的?’林鼎天不答,伸手比划,问道:‘你用“翻天印法”中的拳掌干坤,那他怎么拆解?’
  林良乐道:‘他没能拆得了,给我重重打了一记耳光。’
  林鼎天一笑,连说:‘很好!很好!很好!’东风厅里,虽然众人半微笑的谈论着问题始末,但不免潜藏个一丝肃然惊惶气息环系众人心头上。林鼎天这么一问一笑的,林良乐忍不住也笑了笑,顿时大为宽心,郁卒减低了。
  杜远中暗想:‘总教长可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途径。如果是少数人,而他们财力且人脉地缘或门面交情广阔,只要事先打点过各传送阵站点,自身又有开光期以上修为,那么只要一路上全都透过传送阵来缩短时程,路经之地皆不停留、也不担误时间,那么不用三至四小时便可以从川海之地,来到通苑城了。’
  不过他只是个探搜手,阶级中等而已,所谓人微言轻,说出的看法言论,对上者大多没啥小路用。听总教长自己也没有说,他自然也不会去触霉的,数万里路途,每个传送阵站点,要花的打点礼就不简单了,那‘交情’与‘关系’更是重点。若前述此两点都忽略掉,单是路程当中,以晶石启用传送阵的花费,那足够买艘小型武装战列舰了,那可比猫屋旗下的大型运输舰还贵上几倍。
  林鼎天又问:‘你用这一式打他,他又怎么还击?’仍是一面说,一面比划。
  林良乐道:‘当时乐儿气恼蒙了眼,也记不清楚,似乎这么一来,又接着在他胸膛上重击了一拳。’林鼎天颜色更和,道:‘好,这一招本当如此打!他连这一招也拆架不开,绝不会是名满天下的五晁峰水仙宗余进宗主的子侄。’
  他连说‘很好’,一语双关,不但在话头上称赞儿子,另一方面也是放宽心思,让自己大为放心。
  川海之地,余姓是一大宗姓氏,可说是多如牛毛不可胜数。这姓余的青年男子不幸被儿自失手所杀,可见武艺自然不高,估计可能是某小家族出口派的人士,跟五晁峰扯不上太大的关系。他伸出右手中指,轻轻戳击桌面,思索一翻后又问:‘他又怎地揪住了你颈肩?’林良乐以肢体动作交互比划,呈现当时是怎么被架住动弹不得的样子。
  杜远胆子大了些,插嘴道:‘白春田用动能枪撩拨那家伙,给他回旋转脚扫去枪头,然后单手掐指印祭剑诀,以飞剑护住周身,随后又踢了个反逆跟抖。’
  林鼎天心头一震,问道:‘他能单手掐指印祭动飞剑?同时又扣抓着乐儿的肩颈?踢出了一个反逆状的跟抖将白春田踢倒,并卸去了他手中弄能枪?那……那是怎生踢法的?’
  杜远道:‘好像是如此这般。’双方揪住椅背,身体腾空跃起,双足交缠点踢,身子前倾背躬。这交杂踢姿拙劣,但以一手制人,另一手掐指印模样则是一惯流水般顺畅。林良乐见他踢得难看,忍不住好笑,说道:‘老爸,你瞧这踢法超蠢……’却见父亲脸上大有惊恐之色,一句话便没说下去。
  林鼎天道:‘这两下反踢互交缠点,有些像五晁峰的绝技“水影缠枝”,那单手掐指印之法,像似他们“水流行云”与“闭掩冰花”剑诀。乐儿,你讲清处点,他到底两腿与手势是怎么样的?’林良乐道:‘那时候我给他架住颈肩,压低了头完全看不见他跃起反踢的动作。’
  林鼎天道:‘是了,要问史总管才行。’走出东风厅,大声叫道:‘来人呀!史总管呢?怎么请了他这许久还不见人?’两名探搜手闻声赶来,说明到处找史总管不到。
  林鼎天在花厅中踱来踱去,心下沉吟:‘这两脚反逆缠踢倘若真是“水影缠枝”,那单手掐指印之法,像似他们“水流行云”与“闭掩冰花”。那么这男子纵使不是余进宗主的子侄,跟五晁峰总也有些关系。到底是什么人?非得亲自去瞧一瞧不可,否则很难下定论。’说道:‘请屠防卫、赭防卫来!’
  屠、赭两个防卫向来办事稳妥,老成持重,是林鼎天的亲信。他二人见郑防卫暴毙,史总管又人影不见,早就等在偏厅,听候差遣,一听林鼎天这么说,当即走进正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