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郝聪慢慢睡醒,我还是没有研究明白这一长串数字,不过我已经把所有的内容都抄到本子里记好。
郝聪睡眼惺忪的看着我,说:“你睡醒啦?”
“嗯。”
我让郝聪整理一下衣服,然后把整个被褥铺开,指着上面的数字说:“这些都是你算的?是什么意思?”
郝聪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当见到我用手指着被褥上的一串串数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些都是我昨晚算的。”
“结论是什么?”我热切的看着他。
郝聪挠了挠头,说:“其实这些还没有算完,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我惊讶得看着郝聪,心想写这么多还没有算完,于是说:“那你算了多少?”
“6个。”
“什么6个?”
“6个星座,不过规律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后面就简单很多了。”
“哪6个星座?”
郝聪指着一开始的4个大型公式,说:“这些是第一个星座,处女座9月16日到10月30日。”
“什么?”我看着那串数字,不明白为什么郝聪会演算到星座的月份上,于是我补充了一句说:“为什么是日期?”
“你黑板上第一个名字是白若姐,我就先推算了她的星座,最后结果是处女座,日期为9月16日到10月30日。”郝聪愣了一下,说道。
我不解的皱着眉头,似乎这并不是我想象当中的结果。
不对,白若的星座应该是天枰座才对,而郝聪推算的结果却是处女座,不过白若的死法确实与处女座的神话故事相似。
似乎在我的印象当中,我隐约记得处女座的日期是8月23日到9月22日,那为什么郝聪推算出处女座的日期会延后了将近一个月之多呢?
我继续问:“那后面的星座呢?”
郝聪仔细看着公式,说:“第二个是天蝎座11月23日到11月29日。第三个是摩羯座1月19日到2月15日。”
“第四个是狮子,然后是双鱼和射手?”我急忙说道。
“对,第四个是狮子座8月20日到9月15日,第五个双鱼座3月12日到4月18日,第六个是射手座12月18日到1月18日。”郝聪惊喜的看着我说。
我扶着下巴,紧皱着眉头,心想怎么郝聪推算的星座跟原本的星座日期并不相符,不过凶手作案的顺序却跟郝聪推算出来的顺序相同?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清楚,只是觉得似乎抓住了凶手的痕迹。
“你是根据什么推算的?”我说
郝聪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楚,只是说在白若名字下面看到了我标记的处女座符号,然后再根据其他人标记的星座,经过数十次推算才得出来的结果,这个结果错误的几率并不高。
“那你还需要多长时间算出后面的6个?”
“我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饭,能先吃点东西吗?”郝聪捂着肚子为难的看着我。
“好吧。”
坐在早餐馆里,郝聪不停的吃,我却在想着刚才的发现。
如果按照郝聪的推算结果猜下去,第七个星座应该是白羊座了,那么第八个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的目标,究竟会是谁呢?
吃饱的郝聪满意的看着我,说:“其实推算那个错的几率也很大,因为有一个未知的东西在里面。”
“未知的东西?”
“我也说不好,反正总觉得有一个东西在当中,占据了一个位置。”
我诧异的说:“不就十二个星座吗?怎么还会有东西在当中?”
“谁知道呢。”
说完郝聪就不再理我,眼中的锐气也消失不见,那是跟他讨论数学问题他才会展露出来的光芒,睿智的光芒。
“送你回去吧。”饭后我提议道。
郝聪嘟着嘴犹豫了一下,在我的催促下同意我送他回去,不过也答应他如果碰到他父亲可千万不能让他父亲打他。
对于这个要求我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只好应允他,不过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一次都没有见过,小时候没有,现在也没有。
送郝聪回去比我想象中要顺利的很多,他的父亲并不在家,只有哭红了眼睛的郝妈妈,见到是我送他回来就很放心的松了口气。
郝妈妈对我说:“这孩子一见到他爸就跑。”
“怎么会这样呢?”
“还不是从小被打怕了。”
“为什么要打他呢?这种事情你们其实也可以报案的。”我有些愤愤不平。
郝妈妈叹了口气,说:“报案如果好使的话,我们早就去了。”
我气氛的看着她说:“怎么会不好使,我就是警察,你找我就可以啊,怎么能忍受这种家暴呢?”
郝妈妈又是叹息的看了我一眼,摇着头说:“没用的。”
“你们试过了吗?”
“不用试我也知道,因为他爸就是你们科长。”
我惊讶的看着她,一时间没有回过神儿来,心中嘀咕:“郝聪……郝立成……怪不得都姓郝。”
郝妈妈看了我的样子之后,只是苦笑了一声,说:“这么多年过来,我们都习惯了,没什么的,多谢你的关心。”
从郝聪家里出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科长真的是郝聪的父亲,那么聂大爷说十六年前开车接科长的儿子下学碰到了头,或许郝聪就是从那个时候脑袋才不灵光的吧。
可是科长也不像是就这么抛弃妻子的人,这当中应该还有着什么隐情是我不知道的。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找到崔然再说。
中午的时候我坐在一家饭馆里面,按照约定的时间崔然应该很快就到了,我也开始整理语句,尽量把事情说得明白一些。
崔然来了之后听了我的发现也是惊讶不已,瞪着眼睛问我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不过你再想想那个推算星座的顺序,没有一点错误吧。”
“是一点没错不假,不过一个智商……”
我打断崔然的话,说:“郝聪真的是在数学上有天赋,而且天赋极佳,没见过你是不知道的,这点在咱们警局的档案上可是没有记录的。”
说到这里,我不禁想到郝立成,似乎我们科长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这种天赋吧。
崔然点了点头把记录的本子收好,然后看了看窗外,说:“上次你发信息给我,我就一直注意那个人。”
我顺着崔然指的方向看去,玻璃窗外正有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举着汉堡饮料站在路边,视线不时地向我们这里张望。
“不只是你,我也被跟踪了,而且跟你是在同一天。”我苦笑着说。
崔然似乎并没有意外,对我说:“如果只有我被跟踪那才是意外呢。”
说着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不知道崔然对这种监视是什么看法,我倒是有些无所谓,因为我现在被革职,也插手不了崔然的案子,应该从我身上得不到有用的资料才对。
饭后崔然靠在椅子上看着记录满满的本子,皱着眉头问我:“虽然这些看起来跟案发顺序一样,不过这星座的日期似乎不对劲啊。”
“跟我们平常知道的十二星座日期根本不一样。”
“这是为什么?”
我摊开手说:“我也不知道,等郝聪他都算完的吧,似乎那就是最后谜题的钥匙了。”
崔然探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说:“似乎老天并不给我们这个时间啊。”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周围的阳光有些暗淡,天空中的阴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起来,我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天气预报,说:“这该死的天气预报,关键时候就不能准一次。”
崔然敲了敲桌子,把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说:“我试试调集警力吧,这种天气实在是有点危险。”
我点了点头,说:“杨教授的案子是不是有进展了?”
“你怎么知道?”崔然诧异的看着我。
“你就说给我听听吧。”我有些焦急了。
崔然笑了笑说:“从杨教授的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个杯子,鉴定后得知这个杯子之前装得是酒水,从杯子边缘提取到了一个唇印,这个唇印不属于杨教授和助手阿杰,所以这也是一条线索。”
“录像上不是有凶手的影响吗?”
“那天下雨,摄像头截图的画面并不清楚,甚至连身材都看不清楚,不过从跑动的动作上看,我倾向于凶手是个男性。”崔然肯定的看着我说。
我皱着眉头,说:“那除了我之外,剩下的4个人当中只有段入风和郝聪是男性,我觉得郝聪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就只剩下……”
我和崔然异口同声的说:“段入风!”
“派人盯紧了他,在这种怪天气下千万别把他跟丢了。”
我让崔然赶紧召集人手,因为这种怪天气说变就变。如果真的是段入风,也许他现在正在为作案做准备。
崔然放下电话之后说:“我已经派人去盯着段入风了,这会儿他应该还在公司,根据我的了解,他都是在公司吃食堂。”
松了口气之后,我心里对许洁儿和何娇娇还是很担心的,正打算告辞,就听崔然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