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一个人,厚厚的皮鞋踩得楼梯直响,似乎那快要腐朽的木板就要坍塌一样。
  我想要叫前面那个小男孩赶快离开,可是他似乎没有听见,只是自顾自的玩着沙子。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楼梯上那人发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冲着我们这边大喊了一声,然后我看到他快速的追了下来,松散的头发哟欧典艺术家的风范。
  我的视线立刻飞快掉头,其间还大声喊了一句:“快跑。”
  我看到我快速的接近刚刚来时的那个走廊,而跟在后面的小男孩跑的却有些慢了,时不时回头发现他就要被那个男人追上了。
  “放开我……”
  小男孩是哭喊声传了过来,我这边也停了下来,转头朝着那个男人冲了过去。
  我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腰际有一串钥匙,说是一串有些夸张,不过是一个很大的钥匙环挂着一枚要是而已。
  视线越来越接近那个男人,近了我才发现那人脸上都是漆料,几乎把他的样子都挡住了,不过按照年龄判断至少有27、8岁了。
  哗啦——
  钥匙被一直伸出去的小手拿了袭来,然后这串钥匙在我眼前晃悠了几下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你的钥匙在我这里。”
  “小鬼,快还给我。”男人摸了摸腰际,然后愤怒的看着我这边。
  “追上我就给你。”
  紧接着我的视线快速移动,似乎是在拼命的奔跑,因为我能听到气喘吁吁的声音。
  其间视线时不时的汇过去看追在后面的那个男人,他手里要抱着还在捣乱的小男孩,这边还有朝着我追过来,所以速度上慢了很多。
  视线很快就跑到了走廊扣,停顿片刻之后就朝着右边的狭小走廊跑了进去,只是这条走廊过于狭小,万一被堵住了就只有被逮住的份儿了。
  一直跑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这里有床有家具,看起来是有人在使用这个房间,墙壁上还有一副照片。
  是现在周围扫了一遍之后,就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追了过来,其间还能听到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看到视线在周围不断的变换,似乎犹豫不决的样子,然后注意到头顶处有一个悬挂的吊灯。
  哗啦啦——
  要是被扔到吊灯上面没有掉下来,下一刻男人也冲进了房间,我看到男人举起了拳头砸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能感觉我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只是眼前却变成一片模糊的状态,似乎正在从视盲状态恢复过来。
  我顾不得那么多抬手就去挡那个拳头,可这是却顶到一个女人的呼喊声。
  “呀……”
  当我恢复视觉的时候,我发现我正单手撑着地面,许洁儿坐倒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我这边,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疑惑的站起来,发现脸上都是汗水,衣领也被汗水浸湿了。
  “怎么回事?”
  许洁儿也慢慢站起来,对我说:“刚刚我见你头疼就过去扶你,你却一下子把我推开了,摔得我好疼。”
  “我不是有意的。”
  通过许洁儿刚才的话能判断出似乎我从头疼到把她推到当中只过了十几秒钟,而我在脑中看到的那些画面却过了十多分钟。
  “你,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许洁儿松了口气说。
  “我刚刚有没有什么失常的表现。”
  “没有。”
  我松了口气,心想不要因为我的头疼而引起对现实当中一些不好的动作就好了,如果我能出去的话,我会立刻找杰弗森,头疼带给我的幻觉太过于真实了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刚刚我经历过的事情,这个事情就像我的记忆一样刻在脑子里,甚至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很清楚。
  只是有一点让我很质疑,在刚刚发生的事情最开始,我完全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那片草地,在那男人打出那一拳之后又会是什么结果。
  这看似整体又没有前后起因结果的记忆让我感到匪夷所思,或许这只是个不存在的梦吧。
  许洁儿见我半天没有说话,走到我身边悄悄的问我说:“有没有办法出去?”
  “可能有。”
  我带着许洁儿回到我最初醒来的房间,发现这里的屋顶上除了壁画根本没有吊灯,可能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可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发现墙角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
  “这是什么?”许洁儿好奇的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我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吊灯的骨架,只是没有了外表的漆和饰物很难分辨出它原来的样子,不过它上面挂着的一个东西让我十分震惊!
  我从上面慢慢取下来一串钥匙,大铁环上面只有一个钥匙,跟我在幻觉当中见到得一模一样!
  许洁儿拿过钥匙仔细端详,问我说:“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串钥匙的。”
  “我也不知道。”
  我现在不敢确定这一切到底会不会是我的幻觉,又或者说是我曾经失去的记忆,可是这些失去的记忆在这个时候复苏,为什么呢?
  我们带着钥匙走到楼梯口,这扇铁门的锁扣正巧与钥匙的纹路相吻合,许洁儿激动的看着我说:“太好了,上面有光线,我们可能能出去了。”
  咔嚓——
  门锁轻松被打开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头又昏昏沉沉起来,几乎都站不住,通过之前的经历可能就是昏倒的前兆。
  我感觉自己摔在楼梯上,然后翻滚几圈之后才停下来,这时候我试图睁开眼睛,看到许洁儿慌张的跑过来,用力的摇晃着我的肩膀,可是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下一秒我恢复了视力,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建筑物前,深蓝色的落地窗和木板样式的结构让我很熟悉。
  紧接着门打开了,一个外国人操着一口英伦腔冲我这边说:“早上好,进来坐吧。”
  我诧异的看着还年轻的杰弗森,终于想起来这个建筑就是我之前经常来复诊的地方,可是刚才这个画面却没有印象了。
  屋子里面的摆设依旧很规矩,杰弗森叫我坐在椅子上,然后对我旁边说:“这位先生,我可以先看一看这个孩子的病情报告吗?”
  “可以。”又是那个磁性的声音。
  杰弗森结果那人递过来的报告皱着眉头看了一会,然后有些吃惊的看了看我这边,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可能那个叫‘文骏’的小男孩真的是我吧。
  “有办法恢复吗?”磁性的声音说。
  “有些困难,昨天我们也谈过这个病情,在全世界都紧紧只有几个案例,最后结果都不太好。”杰弗森丝毫没有避讳我的感受。
  杰弗森紧接着说:“不过稳定住病情我还是有信心的,只不过那一部分记忆是不可能恢复了。”
  “也好。”
  之后杰弗森仔细的看了看我,然后摇着头对我叹了口气。只是这个过程中我的视线并没有移动,似乎一直呆板的看着前方。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我,那么我的视线怎么会呆滞的看着前方,还是说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患了这个病,并且很严重导致我目光呆滞呢?
  是谁送我来出国和就诊的?
  这个疑问早就出现在我脑子里了,我也问过杰弗森是谁送我来就诊的,他只是说为了我的病情恢复不会告诉我是谁,也答应对方进行保密了。
  紧接着周围的一切模糊起来,当画面再清晰的时候我发现周围全部变换了,我正在一个教室里面坐着。
  下课的时候教室很乱,不少小孩子追逐打闹,而我的视线却没有任何移动,只是呆呆的看着前面,而我的前面能看到教室的全貌。
  在我脑海里对这个教室没有多大的印象,甚至一些关于它的记忆都没有。
  这时候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跑了过来,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说:“喂,你怎么都不说话的?”
  “我们还是别跟他说话了,听说是个傻子。”旁边的小孩指着我说。
  “傻子?”
  “对,听说发疯了还会打人,我们走吧。”
  “我打不过他?”小男孩不服气的说。
  “不是,听说他爸妈死了以后他就这样了,疯起来会咬人的。”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挡在我的视线前面说:“你们怎么欺负人,小心我告诉老师去。”
  小男孩不屑的哼了一声,把小女孩推到一边,我能看到那个小女孩带着一个蝴蝶结,她被推了一下之后就跑了出去。
  我的视线一直没有变化,小男孩似乎也多了一些勇气,哼了一声指着我说:“在这里我是老大,谁能打得过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视线稍稍向上移了一些,我能完全看清楚小男孩的脸了。
  只见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旁边的孩子偷偷说了什么,这个小男孩有些抗拒的看着我,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
  “这次就放过你。”小男孩丢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我的视线一直默默看着那个小男孩,最后缓缓回到最初的位置,前面老师走进来视线也没有丝毫的移动,就好像周围的一切完全跟我没有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