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身体一阵抖动,我能感觉到身体的主控权又回到了我这里,只不过我的眼睛还是很沉,费了好大力气才慢慢睁开。
  脸颊上的冰凉让我知道自己是趴在地上的,可能还保持着刚刚滚下楼梯的姿势吧,只是我没有察觉到身体上有任何的疼痛,看来没有因为滚下楼梯而受伤。
  贴着地面大口的喘了几下这才有力气撑起身子,刚刚就觉得缺少了什么,现在一看不知道许洁儿跑哪去了。
  “许洁儿!”我茫然的看着周围,黑暗让我开始有些恐慌。
  本就空荡荡的大厅回荡着我的话语,几次回荡之后变得扭曲的声音让我一度以为是别人在重复我的话。
  我扶着扶手往上走,走到铁门的时候发现门是打开的,难道许洁儿在我昏倒的时候独自网上去了?
  “我每次昏倒都只用很短的时间就能恢复过来,她怎么自己跑上去了呢?”我在心里嘀咕了一遍。
  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找到许洁儿要紧,于是穿过铁门往上走。
  “这里是个教堂?”
  我从楼梯走上来,径直走过一个小走廊就到了大厅,这里有左右两片座位,每一片座位分成几行,当中被染了尘土的红地毯隔开,直通上面的牧师台。
  周围或开或闭的木质窗户有阳光投射进来,从横七竖八的光柱中能看到灰尘在当中漂浮着,似乎这里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一个废弃的教堂。”这是我下的定义。
  只是这个教堂牧师台后面的背景不是基督,而是一个奇怪的人物,或者说是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神。
  这个‘神’双膝跪在地上,双手当中捧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巨蛇,其面目狰狞恐怖不说,两个眼睛瞪着前方,让人不敢直视。
  我皱着眉头,忽然想起这个‘神’不就是下面大厅当中香火台上的那尊神像吗,只不过这幅画更加生动,也让我看出了这尊神手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扫视整个教堂,灰尘蛛网之外就剩下那副神像的画像,似乎这里也没有许洁儿的踪迹,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教堂的大门被上锁了,可是窗户有的还是半敞着,我想要出去很简单,不过我没有,我还是要找到许洁儿。
  在教堂一进门的左侧,也就是我上楼梯出来的走廊对面还有一个走廊,在这个走廊门前我发现了这里隐约有脚印,只是又被灰尘覆盖住了,看不出是男是女。
  从这个走廊进去只有一个房间,当中有床铺有书桌,书架上零零散散的摆了几本书,房间一角摆放了一个齐人高的古董花瓶。
  想必这里以前应该是教堂牧师居住的地方吧,从尘土的覆盖上看似乎主人走了之后没有人再来住过。
  书架上的书布满了尘土和蛛网,我随手拿下一本吹掉上面的灰尘,书的封面让我愣在了那里。
  这本书居然和我从倪子殿那里拿到的书一模一样,翻看之后我更加确定,因为这本书我看过很多遍。
  “巧合吗?”我心里想着。
  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把书架上为数不多的书都拿了下来,但当我去拿每一本书的时候发现似乎它们的重量都一样。
  “果然是这样!”我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五本书。
  摆在我面前的五本书都是同一本,唯一不同的是它们似乎都被不同的人读过,当中不同页数都有被折上的痕迹,似乎在做着记号。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大风从侧面的窗户吹了进来,两扇木窗在大风中来回摆动又撞击,发出啪啪的声响。
  灰尘随着也飞了起来,随之飞起来的还有稀里哗啦的纸张,似乎是放在书桌上的。
  我把双臂挡在脸前,直到大风停止的时候才把嘴里的尘土吐出来,与此同时我也发现地上满是纸张。
  好奇的把它们捡起来,发现其中一张上面居然是戴一斌的资料。
  我惊讶的看着上面文字,越到后面越是让我惊叹,这上面不仅写了戴一斌的详细资料,甚至连爱好癖好都摆阔在内,就连性格有点和缺点也分析的头头是道。
  于是我急忙换下一张,这张竟然是周莽的资料,内容同样令人惊讶,其详细程度完全超过了警方所掌握的。
  “不对,怎么才11张?”其他的我没有全部都看完,只是大概数了一下,发现似乎少了一张。
  对号入座之后,发现这资料当中没有我的个人资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几份资料当中我发现了一个日期是三年前,也就是说起码在三年前就有了我手中的这几份资料,而且有人在这里对他们11个人进行了分析,然后利用其性格和情感上的弱点来安排着什么。
  为什么会选他们11个人?这当中为什么没有我?
  “该死的。”我把手中的纸张摔在桌子上,激起了大片的尘土。
  我看着这杯激起来的尘土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假设这几张纸摆在这里三年了,那么这三年来这里都没有大风吹过吗,这显然是不可能,那么这扇窗户是怎么回事?
  走到窗户前,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刺眼的阳光迎着我照射过来,外面出了草地之外并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窗户的闩上面似乎很干净,而其他的地方都是尘土,虽然不是很厚,但也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人在我之前来过这间屋子,然后把窗户打开了!
  下一秒我开始警觉的看着周围,本来以为这里只有我和许洁儿,想不到还真的可能存在另外一个人。
  可是由于身体的疲劳和受伤,高度集中精神让我很快就感觉到了疲累和虚弱。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古董花瓶上面,刚才我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搭调,原来是这个古董花瓶。
  这个房间的格局包括书桌书架和床铺都是欧式风格的,在这里摆了一个中式古董花瓶显得格外不搭。
  我看着红红绿绿的花瓶慢慢走近,轻轻敲打一下发出了很沉闷的声音,这让我很惊讶,因为中空的花瓶应该是比较清脆的声响。
  “这个是……”
  原本就花花绿绿的花瓶上面有一点红色特别鲜艳,用手指触碰一下就发生了变化,于是我盯着被沾到手指上的红色,用手指捻了一下。
  是血!
  我忽然感觉背后发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我。
  我立刻去尝试挪动这个花瓶,发现这个花瓶远比我想象中的要沉得多,似乎这当中慢慢腾腾的装了什么。
  挪不动花瓶我就只好把它慢慢倾斜,因为我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可是从瓶口却流出了一股股鲜红的血液。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不禁一愣,一失手竟然让花瓶摔在地上,花瓶应声碎裂。
  破碎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被鲜红色包裹着的一个人也滚落了出来躺在那里,鲜血向我流淌过来,包裹住我站立的地方直到门口。
  浓郁的血腥味儿让我清醒了一点,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人,几次尝试着要喊出她的名字,却如鲠在喉。
  我脑子里瞬间冒出了水瓶座的神话故事,想起来之后却如遭雷击。
  “伊是特洛伊城的王子,是一位俊美不凡的少年。他的容貌是连神界都少有的。”
  “伊不爱人间的女子,他深深爱着的是宙斯神殿里一位倒水的侍女。这个平凡的侍女曾经在一个夜晚用曼妙的歌声捕获了伊的心,也夺走了特洛伊城里所有女孩的幸福。”
  “天界的那个女孩叫海伦,和特洛伊城里最美丽的女子海伦拥有同样美丽的名字。宙斯非常喜爱海伦,尽管她只是一个侍女。可是有一天,海伦无意中听到太阳神阿波罗和智慧女神雅典娜关于毁灭特洛伊城的决定,海伦不顾戒律赶去给王子伊报信。结果在半途中被发现,宙斯的侍卫们将海伦带回了神殿。宙斯不忍处死她,但决定好好惩罚她。在他的儿子阿波罗的提示下,宙斯决定将这份罪转嫁给与海伦私通的特洛伊王子身上。”
  “这天,宙斯变做一只老鹰,降临在特洛伊城的上空。他一眼就看见在后花园中散步的王子。宙斯惊呆了,他见过许多美丽的女神和绝色的凡间女子,却从来没见过如此俊美的少年。宙斯被伊特别的气质深深吸引,一个罪恶的念头油然而生。他从天空俯冲下来,一把抓起伊,将他带回了神殿。”
  “在冰冷的神殿,伊见不到家人也见不到海伦,他日渐憔悴。而宙斯却逼迫伊代替海伦为他倒水,这样他就可以天天见到这个美丽的男孩。宙斯的妻子女神赫拉是个嫉妒成性的女子,她看在眼里,怒在心头,她不仅嫉妒宙斯看伊时那样无耻的眼神,更嫉妒伊有着她都没有的美丽光华。于是赫拉心生毒计,决定加害这个无辜的王子。她偷偷将海伦放走,海伦自然要与伊私逃下界,这时她再当场将两人捉住。雅典娜明白这是赫拉的计谋,但也无能为力,被激怒的宙斯决定处死伊。然而,就在射手奇伦射出那致命一箭的刹那,侍女海伦挡在了伊的胸前!”
  “眼看奸计没能得逞,赫拉恼羞成怒之下,将伊变成了一只透明的水瓶,要他永生永世为宙斯倒水。然而,水瓶中倒出来的却是眼泪!众神无不为之动容,于是宙斯变将伊封在了天上,作一个忧伤的神灵。”
  “伊夜夜在遥远的天际流泪,人们抬头看时只见一群闪光的星星仿佛透明发亮的水瓶悬于夜空,于是叫它水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