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故事,是从这裡开始的。
相传在香火鼎盛的洛阳白马寺,有位云游四海的灰衣神僧,他测字看相算命卜卦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盛名於天下,许多达官贵人都纷纷抢著请他算卦测字,可是灰衣神僧向来居无定所,漂泊四方,只有凭机缘巧合才能见得到他一面。
这日,灰衣神僧像阵春风似的出现在正微服出宫,独自坐在酒楼雅座内品茗的汉王面前,简直就是在眨眼的瞬间,一个灰衣僧人便突然在自己对面坐下,有如变仙法般神奇,汉王被灰衣僧人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在还没反应过来前,灰衣神僧便悠然道:「皇上想替公主王子们算个八字是麼?」
汉王定下心来,大奇道:「你怎知我是谁?难道你就是那位白马寺的活佛圣僧?」
「正是,贫僧正是灰衣。」神僧双掌合十道。
「那敢问大师,你看看这孩子的的生辰八字如何?」汉王最近得了一女,此女娃一生下来便满室芬芳,花香繚绕久久不散,生母秀妃还说她生这孩子前晚,作了个奇怪的梦,她梦见一个仙女坐在云端向她招手,一醒来肚子就疼痛不已,随即临盆。
汉王在好奇心驱使之下,便携带此女娃的生辰八字想要来白马寺找灰衣神僧算一卦,看看这孩子是否真是天女下凡来著。
说巧也真是巧,才刚去完白马寺见信徒眾多,人潮汹涌,他便命侍从前去找住持问问灰衣神僧是否回寺,再另闢一室静谈,没想到等待侍从覆命的当口,这灰衣神僧竟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汉王心中嘖嘖称奇,赶紧将女娃的生辰八字交给神僧算算。
「假如这是个皇子,那必是一代明君,雄才大略,万古流芳……。」灰衣神僧忽然轻嘆了一口气。
「若是公主又如何?」
「恐怕就是祸不是福了,如此生辰八字為千金之躯,天下将因她而改朝换代!」
「那……那岂非有如唐朝武则天一般,成了女君王?!」
「恕贫僧直言,此事指日可待。」
汉王闻言顿时遍体生寒,满脑子想著该如何避免这等亡国大祸。
「宁嫣竟连弹琴唱曲儿都不会,真笑死可儿了!」「哈!哈!她真笨呀!」
「谁说我不会了?我只是不喜欢!」小人儿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那来弹一曲啊!」小名可儿的太华公主骄气地拨弄琴弦。
名唤宁嫣的嘉乐公主气定神閒地一笑。
「怎地不比下棋?我今日没带琴来。」
「比就比!」太华公主娇哼了一声。
「将军!」宁嫣气定神閒地放上最后一子。
「哇!小嫣儿好厉害!」三皇子刘谦拍手大声喝采。
「妳使诈!本太子不同妳玩了!」被亲妹妹太华公主请来当帮手的太子刘哲,恼羞成怒一把掀了棋盘,气冲冲地跑开。
「小嫣儿,太子最输不起了,妳可得小心他去找皇后告状。」
「我可没欺负他啊!是哲哥哥自己要代可儿出战的。」
「总之,妳小心点就是了。」二皇子刘瑞语重心长地说道。
「宁嫣!妳好大的胆子!妳竟敢故意害太子受伤!」皇后猛地大力拍桌,吓得小宁嫣心臟差点停了。
「我没有!是哲哥哥找我下棋,连输五盘,他自己不甘心才来诬陷我。」宁嫣年纪虽小,说话却是条理分明,毫不胆怯。
「胡说!哲儿雄才大略,怎会下棋输给妳这小女娃?!」
「那我和哲哥哥下一次给皇后看看。」
「不要!宁嫣想藉故脱罪,母后可千万别上她的当!」刘哲深怕当眾出丑,立刻极力反对。
「母后,宁嫣比皇兄娇小许多,怎会害他受伤,这於理不合吧?」二皇子刘瑞替宁嫣抱不平。
「哲儿,你就和宁嫣下一局,要是她输了,就表示她撒谎,母后自然会替你讨回公道。」
「母后!我……我……」刘哲简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嫣儿,妳就让太子一些,给太子台阶下啊。」眼看著太子豆大汗滴不断流下,脸色青白交错,又见太后脸色越来越沉,秀妃周氏立刻在女儿耳边轻声说道。
「為什麼我要让哲哥哥一些啊?我可以让他三子啊!」宁嫣疑惑地问。
她话一出口,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刘哲更是涨红了脸,大发脾气跑掉。
这下皇后连面子都掛不住,眾嬪妃忍不住窃笑起来,皇后羞得只好掉头就走。
宁嫣却被秀妃狠狠掐了小脸,仍不知自己怎会被处罚。
汉王辗转知晓这件事后,忽地想起灰衣神僧的预言,不敢再让宁嫣留在京城裡,立刻安排将她送到北河避暑别苑居住,
那年她不过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