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辽办完了主公交代的事,开开心心的翘脚坐在卖豆浆摊子边,一口喝著滚烫香浓的豆浆,一边咬著酥脆的芝麻烧饼,满腹的温馨满足。
瞧瞧,他事情办得多好多完美啊,连火罗军阿力麻里的手下欧利耶都在那边高声嚷嚷:「我知道,我早就知道这事!那天我还亲眼见过岳将军和他的那小骚蹄子,他两人浑身破烂,那女人还披著岳将军的外衣呢!我还问他说︰岳将军!带著女人要回府裡快活啊?他就笑笑默认了。可不是嘛!昨晚这事我早就料到!」
范辽满心欢喜地听著耳边传来各式各样的流言版本,有的夸张无稽,有的感人肺腑,有的充满了无限创造力和想像力,简直让范辽笑破肚皮,险些翻滚在地。
正当他美滋滋地仰头把一碗豆浆喝乾了,旁边突然有人低声说了句:「老大,主公召你立即回府。」范辽瞥眼过去,原来是他三十二精兵队的小队长张陵。
范辽点点头,留下银两,便与张陵一道去了。
「范老三!你这办的什麼好事?」岳俊人万般头痛的拍桌大骂。
「主公,我这不是照您的意思去做了嘛……」范辽简直撞天叫冤,他撑著内伤未癒,早膳没吃,天还没亮就出门為主公打点奔走,明明他就照主公的吩咐办得漂漂亮亮,到底主公还有什麼可发火的?
公孙奕在一旁道:「老三,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得主公威严尽失,败坏西黎军军纪,影响百姓对我军的观感。」他嘆了口气,又道:「今天绿漪和我师弟项伏雷一进城,就听遍了这些风言风语甚至还扯到绿漪和施情小姐,绿漪本来气得要来质问主公,还好李大师昨天在场,才释去了绿漪对主公的误会。」
范辽哇哇大叫:「这怎麼怪得了我?那些是路人捕风捉影,自己胡乱加油添醋的,我原本只是照著主公的指示,把昨天的动静实情掩盖下来,合理化慕容姑娘的存在,不给火罗军怀疑其中内情,所以我也只能照著昨夜慕容姑娘中毒情形和主公两人间编个故事,之后会传成如何,那怎是我可以控制的?再说了,昨天我军弟兄也看到了北川悠语和南宫凛,哪一个弟兄不知道实情,谁是跟著主公一天两天而已,主公的為人如何大伙儿还不知道吗?」
公孙奕皱眉道:「那慕容姑娘的清誉呢?她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范辽轻快巧妙回道:「她要嫁不了人,那嫁给主公不就好了!」
岳俊人闻言怒斥:「胡说八道!骂你一句你倒回个十七八句!你给我立这什麼淫威?我还要不要出门上街啊?」
范辽脑筋飞快一转,笑瞇瞇道:「这个简单,不然我明天再传个北川悠语和南宫凛的精采风流韵事可好?一般百姓都很善忘的,有新鲜的事可讲,马上就忘掉旧的了。」
公孙奕不禁失笑打趣道:「只怕你这话还没传出去,就给北川杀人灭口了。」
岳俊人怒瞪还在抓头嘿嘿傻笑的范辽一眼,倒也没有真正动气,主要是能瞒过火罗军耳目那才是他的最大目的,至於慕容素心留在他府裡疗伤也确实需要一个理由。
李百药说过魔宗手下第一高手西门春晓应该也到了杭州,如果他们四人联手要袭杀火罗军一级将领,确实可行,并且手法乾净俐落,若是他们再故意加以栽赃,此时在杭州的南汉降军就是头号嫌疑犯。
不过,北川悠语和南宫凛昨天都受了伤,断然不敢在短时间内发动,他必须在这段期间内,揪出丐帮和魔宗派来的杀手,把暗杀行动阻挡下来。
宇文焰和宇文邦臣坐在城守官邸,极力镇定的看著尚巴堤和蔼的笑容,以及他递给他二人的火罗帝国正式授权文件。
「大帝允许宇文财阀重新开设商号,并為帝国筹办军粮银餉,和一切后备所需,帝国将会以军力驻扎在宇文财阀的每一个商号所在的县城,确保每个商号与城镇的经济运作,在我火罗帝国脚下的每一寸土地,宇文家都可以开设商号,进行买卖,不过这其中不得干涉原属於我火罗帝国的產业,而每一期要上缴的数量金额比例,以及细节条例等全都在文件上。」尚巴堤淡淡的笑了笑。「希望宇文公子不会让我火罗帝国失望,这是战时的权宜草章,等到火罗帝国一统天下,自然少不了宇文家的天大好处。」
宇文焰信手翻开一看,虽然心中早已有底数,却没想到这其中的比例和金额竟如此吓人,比之当年前朝要求宇文家朝贡只多不少,这简直是吃人条约了。
再加上火罗帝国想藉由经济力量掌控基层,宇文家的商号便是最好的棋子和掩护,让百姓有饭吃,有钱赚,谁还会想造反呢?这一招,真可谓高明了。
宇文焰有苦自己知,眼下他没有任何筹码可以和火罗帝国谈判,先要把宇文家的家底顾住,才有其他实力去谈别的。
「承蒙尚参谋好意,能為英武圣明的大帝尽一点绵薄之力,我宇文焰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眉头皱也不会皱一下,根本不必谈什麼好处的。」宇文焰满脸诚恳真诚。
尚巴堤在心裡暗笑:你这宇文焰脸皮也够厚,谎话可以眨也不眨的说得那麼流畅,还真服了你!
尚巴堤道:「眼看攻破岭南之地已是近日的事,不如宇文公子这一两天就準备动身,先把京城到洛水这区域的商号运作恢復,秋收时节也快到了,听说西苑河套和日盛平原今年已逐渐恢復稻作,正可赶上我军南下攻城的军需备粮,你说如何?」
宇文焰打躬作揖,频频称谢,宇文家和火罗帝国的合作就这麼定了下来。
之后的史家对宇文财阀有褒有贬,评价不一,有的痛批宇文焰是卖国求荣的民族奸商,配合军方武力和经济,加速火罗帝国对南汉国遗民的一统,更因此展开一家独大的生意,压迫其他商号发展,也有的讚扬他以百姓民生為重,不惜忍辱负重,挽救凋敝的荒芜乡野,挺身而出重新运转战后的萧条经济,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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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悠语(拎著范辽的衣领):你不想活啦?胆敢乱散佈本小姐的緋闻?蛤~~~?
范辽哭丧著脸:北川小姐饶命啊~~!不然妳想跟谁搞桃色消息小子帮你打点打点行麼?
北川悠语:看谁是天下第一美男我就跟他传传得了!!
范辽:那简单!!就跟我搞搞緋闻唄!
北川一拳挥去:靠~~!不撒泡尿看看你这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