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之渊GodlessAbyss
十二月梦
【Summer八月第三个星期】
穿著绿色系、有小披肩的长裙洋装,头上带著贝雷帽,我看著久违的世界兴奋不已。
「我要吃爆米花!我要吃冰淇淋──」一转头看见了电影院,拉紧了小飘哥哥就往那边想跑。
「慢点慢点!」连忙拉住我,小飘哥哥无奈:「电影院又不会跑走,淑女一点,小心跌倒。」
「你跟游戏裡的形象还真是差很多……」我说,放慢脚步。
小飘哥哥笑笑,悠閒的跟著我走像电影院。妈妈和婶婶在楼下的百货公司大採购,叔叔应该是在后面跟著接东西吧。
「要看什麼?」小飘哥哥问我,站在佈告栏前看。
「那个吧?伊欧.莫尔演的『歌灵』。」
「伊欧.莫尔又有新的片子啊?」有些讶异的看著节目表,小飘哥哥看看手錶,确认场次中。
「离上次的很久了耶,一年多了吧。」我说,然后跟他一起走向售票口。
「是喔……感觉上不久前才看的样子……」小飘哥哥思索:「啊!对啦!因為我用下载。」
「……这种事情不用光明正大说吧?」
「呵呵……」
很凑巧的遇上了首映,排了很久好不容易快到的时候,却所有场次都已经空了。
还蛮失望的,我坐在楼梯口,小飘哥哥跑去买了爆米花和冰淇淋给我。
「真可惜……」舔著冰淇淋,我把爆米花放在冰淇淋上,一口一口咬:咬一口喊一口好冷。
「这种吃法到底谁教妳的……」小飘哥哥看的若有所思,完全忘记这就是他以前小时候教我的。
「就是你。」
「咦!?是我吗!?」
「对不要怀疑。」
正说著,楼梯上传来剧烈的振动,我们才刚回头,听见一个声音说著:『别动!』
然后,一个人就从我们上方大概三阶的位置起跳,越过我跟小飘哥哥头顶顺利著地后,继续往前跑去。
身手非常俐落啊!
「好强!」
「厉害!」
我和哥哥同时说到。
「可恶……又给他跑了……」
什麼东西打在楼梯扶手上,然后一个人这麼说著。
有点耳熟的声音,我这麼想著然后回头──
有个穿著黑色套头衫、深蓝色牛仔裤的少年,正拿下墨镜,不停的咒骂著。
墨蓝色的短髮、湛蓝的眼,然后那个脸和那个声音……
对方骂著看见下方坐著的我们,好像也发现什麼似的,停止了碎唸,我看见湛蓝的眼睛有了一瞬的惊愕,但很快的又被那蓝埋没掉。
「唉呀……」对方只说了这麼一句,然后小飘哥哥似乎也发现了。
「欸……」用手肘轻轻的碰了我,小飘哥哥说:「那个……是……」
「『晨星』!?」
「嘘!」三步併做两步跳下来摀住我们的嘴,我们没有猜错,这人确实就是晨星。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他相当乐意放沉默在我跟小飘哥哥身上。
「所、所以刚刚那个跳过去的是贝伊诺!?」得知这个消息的我差点把口中的可乐喷出来。
晨星非常无奈的点头:「刚刚临时接到飘零的电话说他有事走不开,贝贝就冒青筋了──这是本週第三次爽约。」
「咳呃!」这次是差点呛到,被自己的口水:「飘零伊人也来了啊?」
「好像是说在台湾开了新的分店,所以他这个大老闆特地过来。」晨星这麼解释:「谁信啊!根本就是因為他喜欢台湾妹吧。」
「这……」我和小飘哥哥互看,不知道该说什麼好。
「所、所以贝伊诺他是去抓ㄐ……不,」原本想要讲什麼的小飘哥哥在那第二个字还没出口前就被晨星狠瞪,连忙改口:「是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帮忙吗?」
「他不要帮倒忙就好……」这才满意的恢復原先表情的晨星抽出手机,手机上的鸟居吊饰晃啊晃的。
看他不知道拨了谁的电话,小飘哥哥偷偷的凑过来,小声说著。
「晨星是月读神社的人。」他这麼说。
「月读神社?」看著晨星不知道和谁说起了电话,虽然表情上还是很臭脸但是好多了。
「现在全日本国最灵验的神社,据说有真正的神族血统吧,占卜和咒术都很灵验……」
「干!掛我电话──!!!」
暴怒,晨星握紧手机,烦躁的站起来「我就是不知道才要问啊!」
「怎、怎麼了吗?」小心翼翼的询问,虽然我觉得这时候应该要离炸弹三公尺远才好。
「没事。」似乎是把怒意压下来了,晨星冷笑:「没关係,上线他们就知道死了。」
心裡发毛,还好最近都不会上线,应该不会被扫到颱风尾……
「是说,小梦妳干麼请假?要出门?妳旁边这个是……」看了小飘哥哥一眼,晨星说:「阿猫?」
「答对。」小飘哥哥轻笑,回答。
「你们在做什麼?约会?」晨星问。
「没啦,他是我堂哥。」我回,「最近他来住我家,所以就……」
「这样啊……」晨星拿起桌上的饮料,喝著:「那个米尔希斯疯的很严重,一直在找你。」他说,像是不经意的提起一般。
小飘哥哥身体一僵,低著头的他什麼也没说。
「你不上吗?」晨星问。
我看著小飘哥哥,不知道能不能代替他回答。
「嗯,我不会再上了。」小飘哥哥自己说。
「為什麼?」
「我……」小飘哥哥低垂著眼,这几天只要一提到这件事情、或是他单独一个人时,都是这样的表情。
晨星笑了笑。
「因為要结婚了吗?」
「你……」
「晨星你怎麼知道!?」
小飘哥哥抬头看著他,而我则是脱口而出这句话。
晨星笑著看他:「报纸上会报啊,尹家的少爷要和经营国际饭店的张家千金结婚。」
苦涩的一笑,小飘哥哥嘆气。
「这种事情应该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别的吧。」晨星淡淡的说著:「真正让你不想上线的,应该是那个米尔希斯。」
「猜真準……」
「哼。」轻笑,晨星捏著饮料杯:「连要和谁结婚、和谁生子这种事情,都是被决定的感觉,不管谁都会觉得很差。」
听到这句话,小飘哥哥看向晨星,我也看著他。
我们都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晨星……也一样吗?
「你们尹家那一系註定会失败,就算你结了婚也没有用,只是多拖几年而已。」晨星严肃的说著,就像在告知一般:「你可以逃,但是你不愿意。」
「哥哥逃过,他不是一直都没反抗!」我说,替哥哥喊冤:「但是下场……」
「小音。」哥哥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那何不去死呢?」晨星冷笑,看著我,然后看了小飘哥哥:「两个人殉情,真的爱到非君不可的地步,这样也没什麼吧?」
小飘哥哥愣著在那边,看著晨星。
「我……」
「哥哥……」我拉著他的手,看著他逐渐低下的脸,但是那个眼中却好像有什麼在动、活过来一般。
我很害怕。
「死吗……」低声念著这个字,小飘哥哥没有理会我。
晨星的手机响了,Nokia特有的铃声打破刚刚的紧滞的空气。
「是啊,只死一个没有用,两个人一起去的话,哪裡都无所谓吧?」笑著这麼说的晨星站起,接了手机。
这次的对话比较和缓,从晨星的话中知道,贝伊诺安全的到了他想去的目的地。
「晨星。」
看著晨星要离开,小飘哥哥出声喊了他:「人死后,真的会下地狱或上天堂吗?」
晨星笑。
「有差吗?」他说:「在没有爱人的世界裡,会开出什麼样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