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之渊GodlessAbyss
十二月梦
【Summer八月第三个星期】
哥哥回家后明显的更沉默了,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的他常常看著天空发呆,连我叫他都听不到。
说真的,我很怕他就听了晨星的话,跑去自杀……
每次看到有人自杀,就很不理解為什麼他们会想要这麼做?有多少人会因為这样而难过他们知道吗?而且有多少人想要活却没办法?
太……自私了。
不过那句『在没有爱人的世界裡,会开出什麼样的花?』到底是什麼意思?这个晨星看起来明明很开朗,為什麼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音,妳觉得,花是什麼顏色?」就这麼安静了两天,小飘哥哥突然问我。
「咦?花?」我傻了一下,花有什麼顏色?「花……花有很多顏色啊……」
这什麼怪问题……是在问我晨星说的那个问题吗?
「光是我们家花园裡,就开了各种顏色的花呢!」我说。
小飘哥哥把眼光往花园的方向看去,天气不错的今天,花园的花开得很灿烂──红的、白的、黄的、桃红、紫红,各式各样的顏色,美一朵都很美,绽放出自己的色彩和生命。
不懂,為什麼会这样问。
「是吗……」小飘哥哥沉默著,然后看著我:「我想上去一下神无,妳的网游机借我可以吗?」
拿出象徵自己身份的网游卡,小飘哥哥问我。
「咦?可、可以啊……」
听到回答后小飘哥哥就跑著走了,他好像想通什麼。
我站在原地,看著小飘哥哥跑走的方向,再看看花园的方向,真的不懂為什麼,晨星这麼问,而小飘哥哥又想通了什麼。
晚点,等他用完再上去看看好了……
──十二月梦上线了──
才刚上线呢,一堆讯息就传了过来。
『……喂!我快被搞疯了啦!』不算留言的话,这个密语是最快速的。
『小梦小梦,听晨说那天我跳过去的那个是妳!?』两天前的留言,看来后来晨星和他有碰面。
『十二月,求妳告诉我猫头鹰在哪裡!!』这样的讯息有十封。
『小梦姊姊我要出国了,一阵子不会上,希望回来会看到妳……』三个孩子属名在同一封信裡面让小累给寄过来。
是怎样,我不在就有一堆事情吗!?
一条条开著看,一边把好友名单打开看看现在还在线上能回覆的有几个,一个一个的回应到最后,剩下那条米尔希斯写来问小飘哥哥的。
哥哥……上线也不知道有没有跟他见面或说什麼……
『唷,哥哥下线妳就偷偷上喔?』
很意外的,收到这个人的讯息,在我回完大家讯息之时。
公会裡随时都有人在,贝伊诺大概也还在线上,看他没开离线也没开掛线的……不过刚刚我回他短讯时却没有回音。
『唔……我担心他啊,那天你跟他讲了那些话,他这两天都好沉默……』我回答。
边说边走到公园,意外的在公园边看见他。
晨星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著天空。
夜晚的天空中完全的都是星星,在现实已经很难看到这样的夜景了……
「嗨。」他举起手,打了个招呼。
我走过去,站在长椅旁,顺著他的视线往天空看。
星星在没有云遮蔽的情况下非常的明亮,而且个体明显──每一颗都是独立的。
我突然想起了晨星的称号:混沌星光。
一开始我以為混沌指的是他明明选择光精灵却拥有著暗的力量,可是现在看著他,在仔细的想想似乎又不是这麼的简单。
和最强超魔导、剑圣等等的称号比起来,他的名号从称呼上来看是根本看不出关连的。
「阿猫他早先有上来,妳应该知道吧?」
我点头。
「他下去后有说什麼吗?」
「没有……」我回答,短暂停顿后又接著反问:「你為什麼会那样说呢?」
「妳是说哪样?」
「……殉情。」我非常不赞成以死亡来解决事情:「能活著是很宝贵、很困难的一件事情,為什麼要这麼轻易的放弃生命?」
晨星笑笑,把视线从空中拉回来,看我:「妳果然是被保护很好的温室花朵啊……」
有点让人不高兴的说法。
「妳觉得,花是什麼顏色呢?」晨星突然问我。
我一怔,想了想,回答了下午的答案。
「呵呵。」
「笑什麼啊!?」不悦的回问,「不然你说,是什麼顏色嘛!」
「是黑色的喔。」晨星悠悠的回答,虽然脸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就只是掛著──
像带著面具一样。
「咦?」
「不管在哪裡都会看到过去的影子,那个影子覆盖住了大部分的世界……所以,什麼都是灰灰的、黑黑的。」晨星说,双手互握,放在膝盖上,前倾的身子低下的头,墨蓝的瀏海遮住了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
「对妳来说,一定很难理解。」晨星又抬头,表情是往常看见的那样:「因為,妳看见的一切都是彩色的,是很美丽的世界……嗯,妳很幸福。」
「……你怎麼说的像算命师说的一样我都听不懂……」似懂非懂的,我也搞不懂晨星究竟想表达什麼。
是说,因為过去的阴影而让自己觉得,这世界是黑白的吗?
什麼东西啊!?
「算了,笨小孩不知道也罢。」耸肩,晨星说。
「嗯……啊!?谁是笨小孩啊!?」发觉被摆了一道,我抗议:「哼!」
「啊顺便偷偷告诉你,阿猫上线后有跟米尔见过面,你想知道他们说了什麼,可以去找他。」晨星转个头,然后这麼说。
「我会去找他。」回,我一面回覆讯息给米尔希斯:既然知道哥哥找过他了那就不用担心会不会说什麼不该说的话了。
『我在鐘塔上。』米尔希斯回给我这样的讯息。
我迈步要前往鐘塔,临走前突然想到,回头。
「对了……阿猫有说,花是什麼顏色吗?」我问晨星。
晨星只是笑笑,没有任何的回答,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我看见米尔希斯时,狂风露出谢天谢地的表情。
「你怎麼在这裡?」我问。
「没办法,他就知道晨星和妳跟阿猫好,我跟妳比较好,那晨星他又不敢去找,当然就找我啊。」狂风无奈的回答,然后打了呵欠:「交给妳,我要去睡了。」
「晚、晚安……」看著狂风解脱似的下线,再看看眼前的米尔希斯正低头看著地板,不知道想什麼想得出神……
刚刚能回我讯息还真是天赐的恩典。
「米尔……」
「小梦……」米尔抬头,看著我:「在妳的世界裡,花是……」
「彩色,麻烦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我很想揍人。
「嗯……我的也是。」淡淡的回答,米尔希斯又低下头:「阿猫早点的时候有上线,他问了我这个问题。」
「他还有说什麼?」我走到他身边坐下,问。
「他问我,我回他是彩色的,然后他笑了笑,跟我说这样的话,实在不能拖累你,这样的话。」米尔希斯回我。
拖累?
我一惊,站起,「哥哥在想什麼!?该不会──」
米尔希斯被我吓了一大跳,跟著跳起来:「什麼什麼东西!?」
「我、我先下线看看情况!」说著,连忙要离线,但是被米尔希斯抓著不放於是系统显示了现在无法离线的通知。
「米尔放开我啦!」
「等、等一下,先告诉我怎麼联络猫头应啊!」
「哎唷!他现在在我家啦!你放手!」好不容易甩开他的手,我登出,离开前看见米尔希斯那一脸囧样。
他该不会误会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