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是个自制力极强的男人,禁欲多年,对男女之事从来既来之则安之,不会强求,并且及其挑剔,他有严重的洁癖,对不熟悉的人,不喜欢的人,他都会保持距离,他不碰,他认为脏的东西,连这事儿也是。
但当他遇到这个女人,他就知道是不同,他不排斥和她的身体接触,不排斥她偶尔的小邋遢,甚至喜欢她的唇,在她说了那句醉话之后,他理所应当的顺从了,也许,自制力极强的人也需要那个例外,而林念初,就是霍敬卿的例外。
打横抱起她,放到床上,她穿着那条裙子,此时已经皱了起来,裙摆也被她折腾的落在她的大腿处,露出洁白的皮肤,霍敬卿神色暗了暗,抬手覆上她的脖颈,许是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林念初难受的哼唧:“好热,要喝水。”
霍敬卿闻言,嘴角已经覆上她的,摩挲间,他轻声说:“乖,这就给你解渴。”
自然是攻城略地,一室旖旎。
第二天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帘透射进来一丝丝光亮,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身子便靠在了男人的胸膛,男人长臂一揽,女人便乖乖睡在了他的怀里,但,好景也仅仅持续了一分钟。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僵硬了身躯,霍敬卿抬手安抚性的揉着她的脑袋,林念初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赤裸的胸膛,她定睛看看,确定她此刻躺在一个人的怀里,又感受到头上的大手温柔的抚摸,她僵了僵,一个翻身把被子都盖在自己的身上,转过去看,霍敬卿单手杵着脑袋,正侧身看他,全身只穿了一个平角,露出完美健硕的身躯,带着笑意,看着林念初又白转红的脸。
她惊的竟然连尖叫都发不出声音,只发呆似的回忆,而霍敬卿很满意她乖巧的样子,扬了扬眉说:“早上好。”
林念初看他一副好心情的样子,又感受到腿间的酸痛,心情瞬间跌倒谷底,咬牙切齿的说:“禽兽,流氓,趁人之危,你这个小人。”
霍敬卿好笑的看着她,颇为享受她这些无理取闹的谩骂,末了他说:“真的不记得昨晚是你先主动的?你口口声声的说要睡我。”
“啊?”林念初脑袋当了几秒:“怎么可能,你不要敢做不敢当。”没看出来,堂堂霍氏帝国老板,居然不敢承认做了这种事,反而还来怨她?可笑不可笑。
霍敬卿挑眉,勾着唇随意的说:“你说得对,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妄图用失忆来掩盖自己。”然后,裸着上身,起身去了浴室。
林念初愤恨的朝他扔枕头,被他一个闪身躲开了,她郁闷的躲在被子里冥思苦想,闭着眼睛回忆昨晚的点点滴滴,终于,在浴室哗哗的流水声里,找回了那失去了N个小时的记忆。
她捂着脑袋,懊恼的呢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林念初你是多饥不择食,居然放出那样愚蠢的狠话,真是猪一样的人啊。”
她闭了闭眼睛,认命的坐起来,你也不能说霍敬卿见缝插针有什么错,毕竟都已经结婚了,人家可是有法律保护的人,你能告人家婚内强、奸吗?也不能,分明就是你先发出的邀请啊。真是想说理,都说不清楚了。
此时,已经洗好的霍敬卿穿着睡袍出来,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见她郁闷的表情,就知道是想起来了,便说:“想起来了?流氓,禽兽的是谁?”
林念初见他就有气,当下反驳他:“不要以为是我说的那句话,就是我捡到便宜了,你完全可以拒绝我啊,你就是小人。”
霍敬卿不置可否,他还希望这种事情越多越好,偶尔喝点酒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等林念初穿戴整齐收拾妥当,霍敬卿已经做好了早餐自顾吃了起来,林念初过去的时候,腿脚还有些不适,不由得狠狠瞪他,他也想到昨晚似乎有些着急了,并没有念在她是第一次就手下留情,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于是亲自给她到了杯牛奶。
林念初愤怒的吃着饭,霍敬卿悠闲的吃着饭,两个人就形成了两种反差,让林念初吃到最后直喊胃疼。
吃过早饭,霍敬卿就去了公司,只在走的时候递给她一粒药片,她虽然没有经验,但常识总有的,于是没做犹豫拿起来就吃了下去。
霍敬卿见她吃完,说:“这两天让司皓跟着你把行李收拾下,尽快搬到老宅来,晚上我有事,你自己解决一下。”
林念初冷哼一声,不做回应,昨天还说要带她回老宅,不去更好,免得她提心吊胆。
霍敬卿也不生气,只是顺势拉着她的手,把人拉入怀中,轻轻亲了一口,心情愉悦的上班去了。
留下林念初气的直跺脚,大喊他是不折不扣的流氓,许是不解气,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他:“不要忘了签婚前协议时你说了什么,我们最好当这是一次意外!”
霍敬卿看了一眼,便动手删掉,权当做没看见。
林念初觉得心里有气是在憋闷,就打个电话给同样在休假的宁冉,宁冉此刻正在外面血拼,林念初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拿临走前霍敬卿留给她的副卡,背着自己的包就出门了。
和宁冉约在国贸大厦楼下的咖啡厅见面,她到的时候宁冉已经大包小包的在等她了,见她来了一阵抱怨:“你这几天都跑哪里去啦,短信不回,电话不接,想搞人间蒸发也请让我知道好吗?”
林念初讨好的向宁冉笑笑,解释说:“这几天有点事嘛,好啦,咖啡我请客。”
宁冉偏头,林念初咬咬牙:“晚上请你吃大餐好不啦。”
“恩,这还差不多,勉强接受了啊。”
林念初瞪她一眼,两人就愉快的聊开了,聊到林念初天天担心的审核时,宁冉明显发现,林念初已经不再焦躁,然而淡定非常,不由得问她:“不害怕啦?找到男朋友了?”
林念初挑眉:“不是男朋友。”
宁冉不解,林念初不紧不慢的吐出三个字:“是老公。”成功让宁冉口中的咖啡喷出来。
“真不该这时候跟你说,喷的我衣服上都是,晚上大餐可没有了啊!”
宁冉握住她的手,惊讶的问:“不要管大餐的事情了,你说的老公,不会是你结婚了吧?”
林念初随意的点头,宁冉更加好奇了:“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男人是谁,谁啊……”
“霍敬卿,嘘,不要吵。”她在宁冉快要尖叫之前,淡定的制止了她,然后在宁冉的逼问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惹得宁冉一阵赞叹。
正被宁冉扰的头疼,身后便有人用疑问的语气叫她,她回头,皱了下眉头然后笑着说:“寒小姐也在这里啊?”
寒薇是在她说霍敬卿的时候,注意到她的,她对这三个字从来敏感,这一听便回过头看,一看却发现是林念初,心下那种难堪和不甘又悉数涌上心头。
“是啊,和朋友来这里谈案子。”见林念初疑惑,她便笑着解释:“我是敬卿请去给霍氏做法律顾问的,自己也有一个事务所。”
说的轻巧,但林念初听着却有些刺耳,她了然的笑笑,寒薇就说:“介意我坐下吗?”
宁冉一看这个女人就不喜欢,于是不说话,林念初没办法只好说不介意,寒薇便怡然坐了下来,特别自然和她攀谈:“早上我才见了敬卿,我问他你们何时举行婚礼,你猜他怎么说的?”
林念初淡淡说:“怎么说的?”这个问题她还没有想过,结婚是各取所需,不一定非要搞那个形式,毕竟她连母亲都没打算告诉。
寒薇笑的大方得体:“他说你们不会举行婚礼,你说他这不是开玩笑嘛,都结婚了怎么还能不举行婚礼呢,他可是那样的人物啊,你说是不是?”
她今早是掐着点去的他办公室,而他一直忙着看文件,连一眼也不愿意看她,她挫败,但同以往一样,很快就恢复自然,她问他,何时举办婚礼?他当时怎么回答的,薄唇轻启,他只说:“等她想要婚礼的时候。”
她自然不会把原话告诉林念初,她觉得她没有义务告诉林念初,这是她的敌人。
而林念初听她说完,怔愣了一下,转念却又笑了,是了,不要妄想他们之间有特别之处,即便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们还依旧是各取所需的关系罢了。
“是的,我们不会举行婚礼,太麻烦。”
寒薇眼光流转在她脸上,不难发现她的小小诧异,她也从司皓那里听到点什么,知道霍敬卿和她之前不存在爱情,她才又燃起了希望,无论如何,这个男人,她喜爱了十年的男人,不能轻易的让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