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婷婷走后不久,郝健就来接我了。
  “速度挺快,没有重色轻友。”
  “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还保持天天换衣服的习惯?”
  “有何不可?”
  郝健,喜欢留恋花丛,却从未曾想过走入婚姻殿堂。因为婚姻对他来说就如围城,走进去容易走出来难,而且围城里面也没有他想要的风景。他虽谈不上有多英俊,却是风流倜傥。亦正亦邪的气质迷倒了万千少女少妇。
  “沐风,你什么情况?”他抬起眼皮看看我。“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凄惨。”
  “在学校打篮球的时候崴到了脚。”
  “追女人的时候没看你这么卖力气。”
  “是比赛。”
  “什么比赛。”
  “帮学生打比赛。”
  郝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我觉得他说的话不无道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糊里糊涂的参加了比赛,然后把自己弄到如此境地。
  “快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吧。”我说。
  “你好了吗就出院?反正你在哪里都是一个人,这里不是还有护士和护工照顾。”
  “反正这里我是不想待了,明天那个疯女人还会来的。”
  郝健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粥,心里了然。“原来是为了躲情债呀!怎么,不合你口味?”
  “快去吧,办出院手续。”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那你回家谁来照顾你啊?”
  “你。”我指了指他。
  “那我不是要禁欲?”
  ……
  郝健很不情愿的把我送回了家,将我安顿好后又回了公司。“晚上回来给你带晚餐。”他走的时候丢下了这句话。
  家里真的舒服多了,而且我可以打开电脑看行情了。还可以整理资料,因为我最近想写一本书,把我最新的技术研究成果写出来。
  这样时间就过得很快了,等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色已渐朦胧。我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是郝健临走的时候我给他的钥匙。自己一个人独居已经习惯了,听见有开门的声音还真觉得有点奇怪。
  “我已经在小区门口的饭店点了几个菜,一会儿服务员能送上来。”
  “嗯。”我答。
  郝健的手机响了,他接起了电话:“喂,honey!今天晚上不行了,改天再约吧。”
  对方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一直在听。“我这不是在照顾一个苦行僧吗!等我有时间了马上就联系你。”
  ……
  “好好好……我也想你……”
  郝健收线,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影响你约会了?”
  “没……没……这个恰好想甩掉呢!”
  晚上七点整,送餐的来了。他将饭菜都摆到餐桌上然后叫我吃饭。
  “有酒吗?”他问我。
  “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从来不喝酒。”
  他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你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正常人的日子。”
  我们开始吃起来,他点了四个菜,两荤两素。我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饭,他却将菜翻来翻去好似没什么胃口。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老跟自己过不去。”
  “你在说我吗?”
  “还有谁?”
  “章晓都已经死了好多年了,而且她自杀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就不能开开窍呢?”
  “我很开窍啊。”
  “人生数十年光阴,转瞬即逝。所以做人要懂得及时行乐。”
  “我很乐呀!”
  “你看你,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身边有女人就一定好吗?”
  “最起码也有个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呀。”
  “对于我来说女人不是起这个作用的,是用来疼的。”
  “好,只有你一个人是情圣。”
  “可是话说回来,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你这张床,你怎么都不给机会?”
  我看他一眼,继续吃我的第二碗饭,饿了。
  “你学校里漂亮的女老师不少吧?”
  “不吃窝边草。”
  他眯起眼睛,露出了邪气的一面。“你学校漂亮的女学生更多吧?据说现在的女大学生都很开放哦,就没有……”
  “她不是那样的人。”我冲口说出了这样的话。
  “谁?”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出了这句话,可是刚才的一瞬间似乎想起了小菜鸟。
  郝健的眼睛眯得更深了,嘴角牵起一丝坏笑。“难道已经有目标了?”
  “跟女学生?不可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底线。”
  “还以为有好戏看呢,做什么事情都有原则,你真是个无趣的人。”
  “公司怎么样了?”我赶紧扯开话题。
  “你平时有时间也多去公司看看,小心我暗箱操作,稀释了你的股份。”
  我看他一眼。“我负责技术,你负责运营。剩下的我不关心。好了,扶我去洗澡。”我推开面前的饭碗。
  “什么?”郝健瞪了瞪本来就不大的眼睛。
  “把我送进去就可以,剩下的我自己来。”
  “我以为你要跟我鸳鸯浴。这个跟女子经常来,跟男的还真没尝试过。简直是基情四射啊!”
  “没正经的。”
  郝健把我扶进了浴室,我打开淋浴想冲洗掉这两天来的疲惫。昨天在医院没有洗澡晚上睡的很不舒服。自从章晓死在了浴缸里,我的家里就再也没有这个设施了。
  也许是洗了个澡感到清醒多了,更是为刚才想起小菜鸟时说的那句话感到莫名其妙。
  “晚上我睡哪里?”郝健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你可以跟我睡一张床,我不介意。”
  “我介意。不让搂女人也不能给我换个身高一米九的大老爷们吧?”
  我无语……
  “我睡客厅沙发,晚上看足球。”他说。
  “你随意!”
  每个人都有他背后的故事。其实郝健是一个很重情重义的人,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的。小学毕业那会儿,他妈妈受不了家境的贫寒,跟个男人跑了。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相信女人了。他没有上大学,一直在外面摸爬滚打,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
  郝健在我这陪了我两个星期,用他的话说他已经做了半个月的老妈子。我已经可以自己慢慢的走路,看他在我这里也实在没意思,就让他回去了。
  我跟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后半月我也干脆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里研究技术,然后写书。
  眼看一个月就要过去了,晚上自己用过晚餐后,就回学校去把备课笔记取回来。明天开始回学校上课,要认真的备备课。
  出租车把我送到学校门口,我进去取了笔记打算回家看。校门口没有出租车,就慢慢的往远处走走。看到辆出租车,刚想招手拦下,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好像起了争执。定睛一看,人群里好像有小菜鸟。
  小菜鸟好像被人强行拽住了胳膊,我急步走了过去。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我上前喝止住他们。
  “哎呦,来个多管闲事的,想英雄救美啊!”我发觉情况有点不对。虽然他们放开了小菜鸟,但是我觉得那几个男生不像是哪个学校的学生,而更像社会上的小混混。小菜鸟那么单纯怎么会和这些人有来往的?其中一个男生还掏出了一把小尖刀。
  “我是她们的教授,你们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报警了。”我看到小菜鸟很害怕,我将她和她的几个同学都护到了身后。
  就在僵持的过程中,身后传来了警铃声。那几个男生四散逃走,但是那个拿刀的男生在跑走之前挥舞着刀朝着我们划了过来。我保护着他们向后退了退,并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挡在她们的面前。
  我听到一声尖叫,好像是小菜鸟的。慌乱中我回过头去,见她没有什么事,总算放下心来。
  这时有辆警车在我们的面前停下。小菜鸟却跑到我的身边来查看我有没有受伤。我的衣服被划破了,受了一点儿的皮外伤。
  “只是皮外伤,站到身后去,这里有我。”我对她说。她又乖乖的站到了我的身后。
  这时从车里下来一名警官,他走到我们的身边,亮了一下警官证。语气坚硬而冰冷的问道:“你们是大学生?”
  “她们是北方大学的学生,我是他们的任课老师—沐风。”说完我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幸好有带。
  “还有带老师出来会网友的,太浪漫了吧?”那警察轻笑了下。
  “我只是路过这里。”原来她们是出来见网友。
  “你们都是北方大学的?”那个警察看向我身后的几个学生。
  “对。”她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们两个是北方大学财经学院的,沐教授是我们两个的任课教师。”其中一个指了指小菜鸟说道。说话的这个也应该是我们系的,我上课时见过。“她们一个是外语学院一个是文学院的,我们都是一个宿舍的。”那个学生又指了指另外两个。
  原来她们是一个寝室的,小菜鸟肯定是被她们拐出来的。虽然天黑看不清,我都可以想象出她脸会红成什么样子。
  “刚才那几个人是社会上的无业青年,专门在网上冒充大学生跟你们女大学生见面,进而骗财骗色。我们接到报案的时候,本市已经有十几名女大学生相继受骗。”那位警官描述着。“你们这位教授或者我们再晚来一步的话,不确定你们的人身会不会受到伤害。”那警官越描述越严肃,最后还不忘补一句:“现在的大学生,真是问题良多!”
  我有些生气,他居然把小菜鸟看成是不良少女了!
  我离得警察更进一些,跟他说:“几个学生吓坏了,让她们先回去休息吧。我了解情况,有什么事情我配合。”
  “她们还得回警局给我做份笔录呢!”警察说。
  “把警局的地址告诉我,我把她们几个送回学校,然后去找你做笔录。有什么问题我全权负责。”
  “那好吧。”警察看了我一眼,不屑的坐上警车走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学校。”
  “沐教授,谢谢你!今天晚上多亏了你。”那个跟小菜
  鸟同样是经济系的女生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沐教授,我叫丁丁。”
  “把今天晚上的事情经过跟我讲一遍。”
  回去的路上,我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原来她们是想搞个寝室联谊,没想到遇到了骗子。丁丁说小菜鸟果然是不想来的。小菜鸟好像吓的不轻,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