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身后背着披星斩月琉璃剑,在他身旁则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翁,这一老一少一边赶着路一边热闹的玩耍着,少年一会抱着老者的衣袖摇晃着一会又揪着老者的胡须拉扯着,老人无可奈何摇着头,这时老者突然伸着鼻子嗅到一道清香入脾,定睛一看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酒馆屹立,天气炎热正好避避暑气,顺道也好解解肚子里的酒虫。
想到这,老者坚定了一下语气说道:“凌霄,不要胡闹了!”这位叫凌霄的少年并不理会,还是吵道;“让人家在抓一下你的胡子嘛”。
一老一少说着话可并不耽误脚下的行程,片刻间就已来到茶馆的面前,酒馆很是普通,却倒也规矩,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是这酒馆左右有一副妙然生趣的对联。
上一联;贾岛醉来真假倒,下一联;刘伶饮尽不留零。老者越想越觉得有趣,没想到此处竟也有如此有意思的地方。
这里本是一处极偏僻的地方,来往客人如寒沙煮雁,掌柜子本已打算停业回老家,可是这时候来了两个奇怪的人,他们喝完酒后分别提在柱上题了两副对联,他们其中一人留下酒钱就分路走了,说也奇怪,此后生意竟也慢慢的好了,于是掌柜子吩咐以后无论他们谁回来饮酒都不在索取酒钱,尽管如此,只有其中一人有时会回来饮酒,有时饮的高兴径直走了,饮的不高兴就掷下酒钱拂袖而去。掌柜子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倒也从不过问。
此时已是午时,酒馆很是清净,小二悠闲地擦着桌子,看到有客人过来连忙招呼上去,二位客官要点什么?
老者开口道:“一凉一热,一荤一素,外加一壶酒。”
小二疑惑道:客官,您这是要四道菜?
凌霄道:“错,是两道菜,他的是热的凉的,我的是凉的热的。”
小二听的云山雾绕,却不敢多问,向后厨传声招呼着。
凌霄斜睨着老者道:“老头,宫主什么时候准允你外出饮酒了?”
老者先是一惊然后转着眼哈哈一笑,说道:凌霄,这次只是护送你回家省亲,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以你的剑法想来没有什么人会自找麻烦,宫主只是怕你路上寂寞,让我老人家陪着你一道说说话而已,再说凭咱俩这关系,你怎么能忍心让我这个老人家出趟门不解解酒馋。说道他们二人时语气已是低落,再说道忍心时险些渗出泪来。
凌霄看到老者此时神情又想到以前和老者相依的日子不禁眼前有些朦胧,遂气呼呼的道:“哼,只允这一次,下次再也没有。”
老者转而喜笑颜开,“好,好,再没有下次。”说着抚摸着凌霄的发冠,眼色中也不禁飘向远方。这次先饮了再说,下次再想别的办法,老者心里想着。如果凌霄知道此刻老者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骑到身上把老者的眉毛胡子给揪光,所谓眉毛胡子一把抓,然也。
话正说时,菜已上齐,老者吃一口菜呷一口酒,口口称赞,转头竟忘了对凌霄低声下气的恳求。凌霄一会猛吃几口,一会抬起头瞪着老者,时而抬头左眼睛瞪着,时而抬头右眼睛瞪着。老者全然不视,只管大呼小叫喊着痛快。小二看着这一老一少先是斗嘴又是斗气,想笑又不敢笑,直把脸涨的通红。
正在这时,一位破衣褴褛的老翁走入店内,只听他口内反复叨咕着:
爱飘飘,恨飘飘,转过爱恨一梦遥
山虚渺,水虚渺,山水入梦知多少
老者和凌霄听到这几句话,侧目而视,老翁漠然二人选了一张他们的邻桌坐下,如果仔细观其模样也不过四旬上下年纪,只是疏于打理,发髻散慢,胡髯零乱,沧桑些许,小二早已瞧见,见他入店,便向后厨招呼去了。
这边刚坐下,那边菜就已经到了,因为都是往日经常点的菜,所以不用吩咐,小二已是替其吩咐了。见到如此,老翁目露赞许,也不多说什么,照常饮酒吃菜。那边老者和凌霄倒安静下来,听完他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看着他自斟自饮,直到看着他将菜吃完,要起身离去时。
凌霄实在忍不住道:“你这老人家,吃完酒菜怎么不付酒钱呢?”老者也见着奇怪,但听到凌霄的话不免唐突,起身而拜道:“老夫普陀子,术子管教无方,还请见谅。”老翁听到此处,也不答话,口中吟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识武林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普陀子顿时一惊,“难道你就是唐伯虎?”老翁哈哈大笑,“唐伯虎?似乎是个很熟悉的名字,我只道自己是桃花庵主呢!”遂转身大步而去。
普陀子看着他的背影渐疏渐稀,木怔怔的坐下,深思凝聚,想不到一代英姿丰伟的年轻才子会沦落如此,人生无常,命途叵测,不禁让人嘘唏,又转念想其已堪破红尘琐细,看透世态炎凉,倒也让人感慰。
“喂!老头,我们该走了”凌霄冲着普陀子的耳边大声喊道,老者这才茫然而醒,看着凌霄整日在自己眼前嬉笑玩闹,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长大啊!想及此普陀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头,唐伯虎是谁啊?看你那样子,他武功很高么?”凌霄跃跃欲试道。普陀子呼了一口气,然后回道,“他并不是有多高的武功,而是他心的境界已自由出入尘寰了”。
红日西坠,整座城市尽染云霞绯色,本就已气势巍峨,加上不论何时街头都会人头窜勇,它的繁华已不下历朝历代,因为它就是帝京。
话说月家在帝京也是属于顶流之上的名门望族,月凌霄的父亲月华在帝京的身份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超出其他家族,月华的姐姐也就是凌霄的姑姑是皇帝的宠妃,所以说,月家在帝京绝对是超一流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