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讲到凌霄误入天香楼,要说这天香楼大致相当于今日的高级娱乐会所,没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是进不来的,当然主要的还是要有银子。凌霄能被招揽进来,也是因为他的衣着和气质,可见好的着装和品貌是多么重要(嗯,主要还是看脸)!
大家回头看时的却见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虽是男性打扮却好似女孩,立即有人起哄道:“这姑娘家接见姑娘家是怎么意思!”说完哈哈大笑,众人也被他渲染的大笑起来。美妇不理众人,对凌霄问道:“不知公子尊姓高名?”,“在下姓月,名凌霄。”凌霄恭然答道,“如果公子不急,先请公子与众人一起赏听可轻姑娘演奏一曲何如?”美妇微笑着对凌霄询问道,“当然,当然”凌霄拱手称道,美妇即转身上楼。
众人既是羡慕,又是嫉妒,更甚的还有怨恨,其中就包括一掷千金的那位公子,凌霄被他狠辣的目光看得很不自然,慌忙底下头。恰巧这时,一阵异香从上面飘下来,众人这才举目上望,模糊见是一道倩影行至楼台处,只因有纱帐隔在众人眼前,辨不清样貌。不多久,好似天籁般的琴曲传到众人耳边,时而宛转悠扬,时而含蓄沉郁,时而如泣如诉。直叫众人如痴如醉,一曲停罢。众人不住鼓掌叫好,而凌霄不觉满面泪水。美妇重又走出,对凌霄摆手道:“月公子请随我来”,凌霄仍自发愣,美妇以为凌霄兴奋所致,乃又轻唤一声,凌霄这才幡然醒转,偷偷拭去面上泪痕,木然随美妇上楼,众人摇头叹息,还有人咬牙切齿,捶胸顿足。
凌霄随美妇来到楼上,此处异香更浓,美妇打开门时,凌霄霎时觉得如踏仙阙,此刻可轻姑娘在屋内端坐,手里还抚着琴弦,凌霄瞧向可轻时,可轻也正抬头看向门外,可轻此时仍带着面纱,凌霄触其目光时宛如波动秋水,仿佛有三千情丝传来。美妇见此情境,掩口笑道:“可轻姑娘,月公子给你带到!”,说完转身合门而出。
凌霄尴尬不已,这时可轻开口道:“月公子近前落座”,这句话听在凌霄的耳中犹如莺声燕语,凌霄嗫嚅上前,在可轻对面落座,可轻又开口道:“公子不必拘束,不知公子想听些什么曲子?尽管说来,我若是会定然弹奏。”,凌霄僵直了好一阵,妄自笑了笑,像是想通了什么,于是开口道:“与姑娘比,我等仿若凡尘俗子,岂敢劳烦仙子做事!”。可轻不禁莞尔,道:“公子不喜听曲,想必是饿了”,遂击掌三下,即有丫鬟端着酒菜入内,可轻先是斟上一杯放在凌霄面前,又斟一杯停在手中,道:“既然公子能被小女子选中,可见与公子是千里的缘分,小女子先敬公子一杯。”言毕,掩口饮尽,饮完倒置了一下杯子,尤未见一滴酒从杯内流出。凌霄只好也举杯准备一饮而尽,可当酒入口时却发觉此酒辛辣无比,为了不失颜面,奈何忍着辣硬吞下去,依样学着可轻模样,倒置一下酒杯,也是未见一滴酒从杯内流出。可轻见凌霄饮酒时欲饮不饮时的模样实在可笑,现又见他学自己的样子,自控不住笑出声来。凌霄听可轻笑了起来,自己也憋不住的笑了,却自伴着咳声。
可轻笑道:“此酒产自巴蜀四川,是由各地多种辛辣层度不一的辣椒酿造而成,如单品一种辣椒酿制的并不辛辣,但混合在一起就会辛辣无比”,凌霄点头称赞,凌霄想到,这恐怕是他这辈子饮过最辣的酒了吧!
可轻姑娘此时已不再房中,而凌霄则睡在可轻姑娘屋内的床上,满屋异香萦绕,似乎并未因可轻不在房中而减弱。可能是源自床上吧,凌霄的鼻子告诉他。这一觉凌霄睡得很甜,在梦中凌霄觉得自己与可轻姑娘很近,近到触手可及,梦醒时却发现自己与可轻姑娘很远,远到寻不到踪影,而且是人去楼空。
凌霄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人影,只好作罢。行至楼外,大雾弥漫遮天蔽地,凌霄找了半天才找到马厩在哪,骑上马继续行进在回擎月宫的路上,因其大雾不好视物,所以缓缓前行。
行到半日,太阳的光华才刺破浓浓迷障,大雾散去,始见空鲜气朗,胸中也畅快了许多。这半日耽搁了许多行程,凌霄不禁快马加鞭,只盼早一刻能抵达擎月宫见师父。
暮色撩人,云霞似从海中捞起,海天结成一体。
凌霄已赶至玉珠峰脚下,从下仰望着擎月宫,凌霄的内心奔腾不已。离开擎月宫短短几天,过了好似三五年一样那么漫长。凌霄真希望肋生双翅飞上去,可脚下仍有一段路要走,幸而有烈焰骑乘,倒比飞也慢不多少。
不多时,一座巍峨的宫殿屹立在凌霄眼前,看着熟悉的宫门,两旁参入云间的寒柏。凌霄急忙从马上落下,跑上近前。
原来擎月宫的宫门旁专有扣门的工具,形式鼓槌,弟子从外入内时必先拜三下,扣九次,宫门方得打开。
凌霄依规矩而做,过了良久,凌霄也不见宫门打开。凌霄又行一次,仍不见宫门打开。乃至上前,轻轻推了一下宫门,宫门竟裂开一道微缝。凌霄用力将宫门推开一道紧容一人通过的空间,当凌霄从宫殿门外踏进的那一刻,凌霄多希望这道门永远不要打开,或者自己永远不要回来,以致自己永远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此时宫殿内尸体横陈,血流成渠。曾经这里是凌霄玩耍的天堂,如今变成了阿鼻的炼狱。
凌霄急奔步,却被脚下的尸体绊倒,爬起身来把尸体翻过来赫然发现是自己的三师兄,凌霄踉踉跄跄的向前爬进,呼唤着熟知的面孔,七师兄、八师兄、六师兄、大师兄,凌霄不敢在看下去,起身向后室跑去。
凌霄心里不断呼唤着师傅,师傅您老人家尚且完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