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烟花破堪,此心残,谁意晓梦圆??
嘴角残留了一丝笑意,我看着那紧关的门,眼前渐渐的模糊。不能睡过去......即使再疼,也不可以睡过去......疼着,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
我不知道自己疼了多久,只知道,很多画面,都在脑中划过,只是,心口太疼,都不太记得了。
"夫人您怎么了......我这就去叫太医来。"桃夭,这是许久未见的桃夭的声音,我听着,知道了有人发现我的异状,便再也熬不住,昏倒过去。
迷糊之中,紫罂运功将我体内的针一根根的震了出来。
我听到梦梓澄的怒吼,感觉到他的愤怒,心里却是嘲笑着。若是我真死了,不知他再从哪里,去为蝶舞找一个药人来。
爹爹曾说过,我身上的极寒血,对药物的敏感程度戳为鲜见。一般人承受的药物,我也只能承受得了三分之一,所以每次为我止心口隐疾,对药物分量的拿捏都是万分小心的。
"如何?"听着梦梓澄的问话,我半眯着眼睛,看到紫罂端着一碗药像我走来。
"圣主,夫人现在这样,真要将这药......"
"给我灌下去!是早是晚,这药她都要喝下去!"梦梓澄不论分说的态度,和冰冷的表情,告诉我,他对我的一切关心,不过是因为我能为他试药罢了。
"是"。紫罂唯唯诺诺的将我扶起,我也乖巧的将药一口口咽下,与平日的不太相同,想必这一次医生是下了猛药吧,肚子有些疼痛。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草药来,我有些恐慌。
想必隐疾又犯了,近日多事,感觉......很不好。
忽冷忽热的气温,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记得最后,是看到白夭,她说去叫太医来的,然后,我便放松了警惕让自己沉睡了,迷糊之中似乎是喝了药,后来......似乎是疼得睡过去的......
"韶汐!你这贱女人!再睡,我必定对你施行鞭刑!"听到怒吼,我睁开眼。因为这声音,是属于梦梓澄的,因为我再傻,再初入世事也知道,这样愤怒的声音下,必定会是一顿严惩。只是我不明白,这一次,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刚睁开眼,一盆冷水,便从头而下,呛得我如溺水一般咳起来。小腹处时不时的传来痛楚,全身像被车撵过一般。
煤火一闪一闪的,有时还能听到"啪啪"的声音。我被绑在地牢的绞架上,如同犯人一般的被绑着。
我苦笑,梦梓澄,我韶汐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心计的一次次折磨我?
梦梓澄的身边,站着那个叫蝶舞的女人。两人如同金童玉女一般,如此的相配。
"师妹,你既已经是梓澄之妻,为何还做这等傻事,几年前,我就知道你深爱梓澄,可是今日你为何要杀掉梓澄的孩子呢......"女人如泣如诉的说,看着我的眼神却是硬生生的奚落与嘲笑。
孩子......我怎么会杀了一个孩子呢,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再看向梦梓澄,两人站在一起,没有一个人应我。
我无助的摇着头,我没有杀人,从来没有。
梦梓澄背过身,只留下蝶舞与我二人面对面,转身时,还不忘对下人交代,鞭刑。
蝶舞兼刑,我感觉她始终在笑,也许,我是小人之心吧。不知挨了多少下,已经疼得失了感觉。
我没有杀人,从来没有。我不明白,为何蝶舞要说我杀死了梦梓澄的孩子。我连梦梓澄有孩子的事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杀了他的孩子呢?
梦梓澄,若说是我恨你恨到想要将你千刀万剐,也不会去伤害一个无知的孩童......
我一肚子的委屈,竟不知从何说起,此时此刻,却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我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否认,但是无人知晓。
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会有人告诉我。
被从绞架上放下来时,全身上下,无一处完肤。蝶舞上前扶我起来时,我推开了,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牢房。紫罂上来扶我时,我推开了,这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这个哑巴的笑话。上到梦梓澄,下到每个下人,奴隶。
梦梓澄终于看不下去,将我横抱而起,我眼里噙着泪,倔强的挣扎着从他手中坠落在地。一路爬着回了自己的庭院,一路爬,一路血。我要让他们看着,即使是满身鲜血,都不愿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来碰我,脏了我。
太医站在门口已经一个晌午,紧关的房门依旧没有打开。
"夫人,您就开开门让老夫进去为您医治吧,滑胎小产本就是极伤身子的,再加上鞭刑,若是处理不当,必定会留下后患的!"太医跪在门外,不停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