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相知,那怎会有相伤。
滑胎......我摸着平平的小腹,难怪不久前小腹生痛。
莫名其妙的哭,原来我那股悲伤的感觉,来源于此,身体里少了一个生命。我怎么会小产,怎么会让一个生命在我手中就这样消失殆尽了......痛定思痛,也不过是生不如死。万般无助,也只是徒添憎恨。
由于身有隐疾,这些日子的嗜睡我只当作是习以为常,并没有太多在意。加上前些日子,因为在宫中遇到的事情......我将种种身体不适的反映,都归结在了在宫中所受的刑法上。
看来昨日昏过去,太医来查看之时,定是查出了喜脉,然后......可是蝶儿说这孩子是我害死的......
梦梓澄难道当真不知道,虎毒不食子,那孩子是我的,我又怎会去杀了他?或者说,那孩子i,根本就是他不想要而找人在我吃食中下药而除去的呢?
想起了迷糊之中,紫罂递上的药,我以为是为蝶舞试药所食的.....闻着与平日不同以为她换药了......
梦梓澄,你好狠的心。弑我儿,却还要让我承受鞭刑,你一步步的计划,可是要将我推入人间炼狱之中。
我从床上爬起来,拿笔,在纸上写道:"满府上下,皆染我血,弑我儿者,不得好死。你回去吧,我即是化作厉鬼,也不会再让梦梓澄的人碰我分毫!去告诉梦梓澄,蝶儿的药,让他另找人试吧,我儿一命,我必让他血偿。"
我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食,不饮。只是躺在床上,让眼泪从两边流过。原来蝶儿说的孩子,是我自己的孩子。
三月前,他拿了蝶舞的药让我服,便留下了我的一条命。三个月后,他又拿了堕胎的药,便夺走了我儿的命。
再见他时,便是他与他心爱的女人一起,对我施行鞭刑。
梦梓澄,你即便是再不喜我,也不能杀了我肚中的孩儿啊......纵使我千错万错,你也不该如此啊......
"你先下去吧。"紫罂在门口遣了太医离开,又对我说:"夫人,有句话,虽然不是我一个下人能说的,但是,我还是要说。"顿了顿,紫罂的声音低了下来。
"圣主这样对您,已经是仁至义尽。前日太医说夫人有了身孕,圣主高兴的让满府上下准备大宴,问起孩儿几月过后,圣主却大怒。夫人应自重才是,圣主已为夫人做了许多了。紫罂不才,为了夫人日后的身体,得罪了。"紫罂说完,门,便整个落地,屋子里顿时乌烟瘴气。
梦梓澄听到我有了孩子高兴?他若高兴,又何必让我儿胎死腹中.....太医说孩子......瞬间,我背后一阵阴冷,那太医,为何要害我。
笼罩在巨大阴谋下的我,觉得不寒而栗。
我要来了纸和笔,在上面划到:"那太医可还在?能否叫来我问他几句?"
"圣主怕此事外漏,为了护夫人,早已将那太医处死。"紫罂说完,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怕事情泄漏,便杀了那太医?若是真怕泄漏,为何你紫罂知道?不过是笑话,装作开心,做给外人看罢了,若是他真的开心,又怎会不将事情查清楚?
在他的心里,我就是如此乱来之人吗?
想我在这庭院中,从未出去过,若是说唯一出去的一次,便是那小皇帝将我带入宫中那一次,但是......心中一惊,像是抓住了什么头绪一般。
"你叫门外候着的太医进来,把闲杂人都迁出去,你留下。"我在纸上写道,紫罂点头出去打理。
我想了许久,都不明白,究竟是何人要陷我于不义。若是那小皇帝,又怎么可能,虽说他与梦梓澄二人却是有冲突,却绝对不敢拿自己来下这样的套,这明摆着,是要让梦梓澄与那小皇帝翻脸。但是若梦梓澄对我从未在乎......而将我处死呢?
太医将药调好,递给紫罂,然后退到了屏风外。紫罂边帮我抹药,边看我写字。
"太医,可能看出我家夫人小产的孩子多大了?"紫罂为我摸着药,冰冰凉凉了,伤口上舒服了许多。
"回夫人,世子三月有余。"太医答道。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真如此。
"我家夫人说,太医可否给夫人写个东西,我家夫人想留下些小世子的念想。"紫罂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然后对着屏风说。
"这如何写好......"
紫罂看着我在纸上写的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太医可知,这是夫人的第一胎,却不甚小产,想来年此时,再怀上世子,以吊这死去的小世子啊......以后每年的那几日,便是夫人二子的诞辰......夫人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