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逐渐退烧的展翊风意识渐渐清醒,他揉了揉太阳穴,想减轻一点疼痛感,却意外发现自己靠在安若晴的怀里,心中一阵震撼,他只记得今晚心情很烦躁,头很痛,脚步也很沉重,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想回家,驾着跑车到处兜风,精神却越来越差,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头沉沉的,眼皮不断往下垂,不知不觉开到这个公园的时候,熄火停车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醒了。"安若晴感受到他的挪动,她没有睡着,只是闭目眼神,随时注意他的退烧情况。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连我身上的钱和这辆跑车你也感兴趣吧。"展翊风羞辱的言语不断由嘴里滑出,似乎不把安若晴伤得遍体鳞伤决不罢休。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我也可以走了,总裁,下次要发烧麻烦你离这里远一点,就不怕我窥视你的钱跟车子了。"她没有愤怒,没有争辩,只有平静,一点波澜也没有。就像是这只不过是最平常的话语,不值得情绪波动。
安若晴说完就要推开车门,手却被展翊风狠狠地拉住了,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他怀里,被他压在了身体之下,一双深得看不见底的眸子带有恨意地盯着她,不带一丝感情。这样的凝视刺痛了她的双眼,就如同对她最深,最痛的讽刺一样。
安若晴强忍住手腕传来的剧烈痛楚,杏眸怒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展翊风,今晚我好歹也救了你,你就这么来感谢你的救命恩人吗?"
"救命恩人。你这个救命恩人拿了我们家三百万,这样的感激还不够吗?看来你真的是贪心不足,好,我会报恩的,还会让你很舒服"心,已经麻木,那个黑幽幽的洞,血已经干涸。这就是他选择的女人,他选择的背叛。
展翊风话末落,两片霸气的唇已惩罚性的封住了她的嘴,在她还没意识到他将要做什么之前,他已把她的衣服扣子解开了好几个,庞大的身躯随即压了上来,让两个火热的身子只隔着薄薄的衣物密密贴合着。安若晴感到无比的侮辱,她猛烈地挣扎,企图要挣脱他的强悍,可是展翊风已经失去理智般对她的慌乱和受伤全然视而不见,她只好用双手抵住他的胸,却感觉到一股源源不绝的热量在她的胸口漫开再漫开,不知道是眼前的屈辱让她想哭,还是那难以承受这狭窄空间带来的身体冲撞的疼痛让她想哭,总之,她哭了,伴随着压抑哭声的是阵阵破碎又动人的娇吟
安若晴知道,这个时候越是反抗,展翊风就越会失去理性,她选择了任人摆布,看准时机再逃走。不出所料,他的吻开始轻柔起来,因为安若晴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好像怎么也恢复不了,那唇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展翊风不禁皱了皱眉,眼里不经意闪过一丝心疼,他俯下身子,轻轻咬咬她的下唇,看着那唇渐渐映出了血色,就像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一般,他又忍不住再一次覆上她的唇,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快不记得又多久没有吻过她了,味道依旧如记忆中一样甜美,让他不自觉地加深了这个吻。
"安秘书,你真的很会勾引男人,难怪连我们集团的莫总经理也抵御不住你的诱惑。"展翊风放开她后,故意不去看她还残留眼泪的脸颊,冰冷地吐出要彻底羞辱她的话,突然,他裂开一个笑容,像嗜血的豹。被耍弄一番之后,只剩下嗜血的本性。
他的话刚说完,"啪"的一声,安若晴的巴掌已经打了下去!她的眼里即使已经盈满了泪水,可是却倔强地不肯让自己再次哭出来。展翊风勾起嘴角,牵动着脸颊的微微痛感,就算他现在看不到,他也知道,他的脸一定肿了起来。安若晴缓缓放下了那只生疼的手,把脸转向一边,眨眨眼睛,泪水还是没能忍住,悄悄滑落了下来。
"展总裁,你羞辱够了吗?可以让我走了吗?"安若晴幽怨地一句话听不出任何感情,她没有哀求,也没有博取同情,就像是在说着一句很无所谓的话般。
她的冷漠彻底激怒了展翊风,这个女人真的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吗?她真的爱上了莫伟泽了吗?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一切究竟算什么
"安若晴,你给我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他那如死神般的声音再一次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谢谢!"安若晴坐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冷静地推开车门,拖着还有些疼痛的身体慢慢往前走去。
凌晨的街道很冷清,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这样的夜幕下才好隐藏悲伤和凄凉,安若晴抬起自己的脸,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冰冰的,凉凉的,什么时候她又哭了,她不该哭的,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她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地去哭。
是展翊风的话太伤人了吗?还是他的羞辱太过分了?可是她安若晴早已不是刚踏出学校的单纯女学生了,这么多年的社会历练,不是没有人骂过她,也不是没有奚落过她,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爱她也没有关系,至少她自己不会放弃自己。
展翊风不知是高烧还没有完全退完还是被安若晴气的,他有些虚脱地靠在车子的椅背上,眼睛紧闭着.脑海里还在放映着刚才的一幕幕,此时给他的感觉却像是千万斤一样的重.沉重得让他都有点支不起身体来.右手轻轻移动,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睁开眼睛看去,是一个白色的装药袋子,拿起来一看,里面装了好几种感冒药和退烧药,袋子上还留有微微的余温,应该是安若晴留下的,他的心更加不知该如何安放。
今天的太阳很好,把每个人的心也晒得暖洋洋的,几日来的阴霾也都逐渐消散,老区很多百姓似乎已经接受了被收购拆迁的事实,弱势群体就是这样,认命往往比抗争要来得容易,他们已经在打算搬离生活了祖祖辈辈的地方。安若晴正为茶餐厅事情烦恼的时候,接到了纪碧琪的电话。
如约来到相约的咖啡厅,安若晴走进大门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纪碧琪,她谢绝了服务员的带领,自己走了过去。这家咖啡厅说不上豪华,装修上倒是挺让人舒适的。木地板,木墙,木桌子,木椅子。吧台里胖乎乎的中年女人正在煮着飘香的咖啡。
纪碧琪还是一身瑜伽服,看来下午她是刚上完瑜伽课没有换下。她正在用享用着一杯卡布奇诺和一块黑森林蛋糕。见到安若晴对她巧然一笑,招呼她坐下来。
"碧琪,你去旅行回来了?"安若晴率先开口。
"是呀,回来快半个月了,最近有些忙,才没有联系你,你过得好不好?"
离婚后的纪碧琪过得比以前更自由更轻松,人也精神了很多,她这半年来走遍了很多美丽的地方,连南美洲都去过了,看来她前夫给的赡养费还是很足够的,而且离婚时她也分了他一大笔钱,下半辈子应该也不用发愁了,女人当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最好的保障就是金钱。现在她们两个好友之间,没有了炫耀老公,也没有了炫耀儿女,有了更多的话题和默契,又恢复了闺蜜的关系。
"很好呀,只是我们旧区就要被拆迁了,所以我又得重新找工作了。"安若晴叹了一口气说。
"我今天找你出来就是要跟你商量这件事情。晴晴,你觉得这间咖啡厅怎么样?"纪碧琪又喝了口咖啡问。
"不错呀,碧琪,你什么意思呀?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要开间咖啡厅吧。"安若晴好像嗅到了什么,问。
纪碧琪兴奋地点头说:"嗯嗯,我不想整天无所事事,不过正确来说我是想把这间咖啡厅转下来,这里的老板娘要回美国了,所以有意出让这间咖啡厅,晴晴,你觉得怎么样?"
安若晴又细细观察了咖啡厅的环境,再从窗子望向外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沉思了半天没吭声,纪碧琪是个急性子,她不断地催促着想听听她的意见。
"晴晴,究竟怎么样嘛?"
"其实还不错,这里的经营也有好几年了,应该已经有了稳定的客源,加上我观察这里的装修应该是几年才翻新过,你也可以把装修费声省下了,最多再多加上一点自己喜欢的风格点缀就行,另外这里的交通和人流量也都很足,还靠近好几栋商业楼,如果你肯辛苦一点连外卖也做的话,生意一定很好。"安若晴用专业的眼光为她分析,迎来纪碧琪一片掌声。
"不愧是我那聪明又机灵的晴晴呀,你也别去找什么工作了,我这个咖啡厅已经把你纳为股东之一了,咱们姐妹两个一起努力,以后都不用再靠男人。"
安若晴虽然很开心,但还是有些犹豫,她靠近纪碧琪说:"碧琪,你的好意我当然很感激,可是我手里的钱不多了,即使要入股我也只能当个小股东。"
她的窘状引来纪碧琪一阵发笑,她用了拍了拍她肩膀说:"安啦,我出钱,你出能力和智慧,你的聪明和经验,还有那异常冷静的处理方式可是无价之宝,店长的位置我就留给你了,薪水方面绝不会亏待你的,年底还有分红。"
"碧琪,太感谢你了,我正为以后的生活发愁呢,你这简直就是旱天降甘露呀,我一定会为你做牛做马,鞠躬尽瘁的。"安若晴大喜过望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