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兵把守的庭院内,橙色剑光冲天而起。远远看去竟要比十五的圆月光亮更加耀眼。橙色剑光散开,由一束光迅速蕴开来。整个庭院于是荡漾在这橙色的光辉之中。一群手执长戟的士兵,被这散开的光晕推开。扑面而来,犹如海上汹涌而出的波浪。只是从未有人见过橙色的波浪。
“咖!”,一个士兵的长戟被折为两段。
“啊!”,另一名士兵的铠甲瞬间崩裂。钢铁碎片被冲向天空,一个断裂的头盔,从天而降。竟然砸乱庭院里那棵已有百年的老槐树。
槐树叶子纷纷飘落。
身穿橙色长袍的男人,双眉紧促。大喝一声。一股无形的气息将纷纷飘落的叶子震飞出去。每一片叶子似乎变成了一根根的钢针,一把把的匕首。井然有序的飞向四周的士兵。那些来不及逃躲的士兵们,一瞬间一命呜呜。鲜血撒离开来。
一把长剑插在地上,剑柄上缠绕着橙色的布条。橙衣剑士双手拄着剑柄。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咳咳!”橙衣剑士身体开始晃悠。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不清。新一波的士兵开始试探着往前攻上来。长戟缓缓向前挺进。
“二哥,快点交出橙剑,可就此饶你一命!”一个身着黄色的男人飘然进院子里面。然后双脚沉沉落地,飘起一地的灰尘。
“休想!黄天虎,就算我今天命丧你手,也会将此剑折毁,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橙衣剑士稍作镇静,深吸一口气,然后胸口鼓了起来。长袍也像是灌满了风一样,鼓鼓的。
“没想到,你竟然还可以使用橙霞,不过已经没有用了,你早已中了我的七星散之毒,你可知我院子里面的这棵槐树,乃是西域引进而来。唤名约七星槐。”
“七星槐?”橙衣剑士眉头更加紧蹙起来。
这七星槐乃是天下十毒之一。然而此树本身却并没有任何毒害。只是如若混合了鲜血以及十级高手的真气。便会成为一种剧毒。换言之,一个人的内力愈是浑厚,那么他闻到这树的气味时,所中之毒就越深。
“难怪会送我如此隐秘的一间庭院。”橙衣剑士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二师兄你还是放弃吧,我只要你手中的剑,并不会为难与你”黄衣男子朗然说道。
“只要我的剑?黄老三,我早已知晓你的阴谋。休想。”橙衣剑士的长袍越鼓越紧。像是一个熟透了橙色橘子一般。只是这个橘子却无比的坚硬。欺身而进的长戟竟然不能够将其刺穿。
“好一招气布铁,我倒要看看你的内力还能支撑多久。”被称作黄老三的男人双手竟然背在身后。一脸长髯被橙衣剑士的气吹的四下乱晃。
果然,橙衣剑士再一次吐出血来。长袍慢慢瘪了下来。橙衣剑士纵身跳起,躲过长戟的进攻。然后轻轻落下踩在长戟上面,竟然在长戟上面自由的奔跑起来。长剑挥舞,一个士兵的人头飞落开去,径直的砸向那棵槐树,血液和七星槐的汁液混杂在一起。白色和红色的交融竟然产生了黑色的粘稠物。
一股恶臭袭上心头,胸口不觉像是被刺了一剑。双脚在树干上面纵身猛踩,身体向外面弹开去。
黄衣男子双手在空中一挥。外面的弓箭手纷纷开弓,一阵箭雨从院子外面射了进来。橙衣男子此刻已经身在空中,无奈只好挥剑格挡。一边格挡一边找着可以着脚的地方。最终落在院子的围墙上面。外面已经被包围的像是铁桶一般。
“原来早就预谋好了,竟然连那棵槐树都是预谋已久的,难怪当初会送我这个别院。”再看这个称自己师兄的男人,心里不觉一寒。
但是双脚一落地,身后一道黄色的光芒挥斩过来。
“金刀斩!”
下面黄衣男子手里赫然持着一柄长剑。此剑之长不在剑身,却在剑柄。剑柄之上缠绕着黄色的布袋。黄衣男子双手紧握剑柄,再一次挥出一记金光斩。金色的斩击像是一弯银月,在空中盘旋着向橙衣剑士飞将过去。
橙衣剑士眼见金刀斩向着自己斩来。长剑横在胸前,嘴中念念有词,橙色剑气再次从周身弥漫开来,像是一团橙色的雾一般将他全身笼罩起来。竟像是罩着一团橙色的钢甲一样。黄色和橙色碰撞在一起,发出钢铁的声音。
“轰!”整个围墙在一瞬间倒塌下来。灰尘四处飞扬,遮住了所有的视线。那些手持长戟的士兵们围着这一团飞扬的尘土,不敢向前。
黄衣男子,将手中的剑插在地面之上,双手合拢,怒目圆睁,双颊鼓起像是一只癞蛤蟆般。再然后双掌分开向前猛推,一股劲风吹响那团尘土。风过之处,尘土消散,竟连对面几个士兵也都吹翻在地,疼的龇牙咧嘴。
然而尘土之中却并无一人。众人皆惊诧。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爹!二叔怎么会消失不见呢?”一个额上面缠着金色头巾的青年冲将进来。右脸颊上一颗大大的黑痣,在火光之中额外的显眼。
“这是你二叔的分隐之术!”
“何为分隐之术?”青年不解。
“分隐之术原为我们空灵派的一种瞬移之术,练就者可以在一瞬间将自己转移到数百米之外,然而这种武功却极为耗费内力和体力。至今为止只有你二叔一人可用。因为只有他的内力最为浑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料你二叔已经身中七星槐之毒,不会逃得太远,定然在二十米之内!”
黄衣男子话毕,不远处传来马的嘶鸣之声,接着得得得的马蹄之声响起,声音越去越远。
“连儿,快!快去追赶你的二叔!快!务必将橙剑给我带回来,必要的时候……”黄衣男子将手在脖颈上面比划着,做出格杀勿论的手势。
“是!父亲!”青年男子拱手退出院子,只剩下黄衣男子在院子里面,一柄长剑已经收入鞘中。
青年翻身上马,一群随从紧随其后。夜色之中,圆月如水,马蹄声杂乱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