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辰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正向他袭来。
不知是什么东西,带着微薄的凉意,缓缓切过心脏,蚁蝼般爬行。
这气氛过于诡异,池爵勋的眼睛里却是闪烁着抑制不住的蓝色光芒。
空气似乎也变得不安与躁动。
“殿下是否违背了约定,”李子辰立刻觉察到不对劲,“用了不死人做人偶。”
池爵勋点头,并不否认:“如果君主不满意,换人便是了。”
李子辰神情顿时变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池爵勋,摇头叹息。
在血族关于人偶一说中,不死人为大忌。
“是在为苏文雅难过么?”池爵勋盯着他的眼睛。
李子辰沉默良久,沉声说道:“我的忠告你不肯听,现在后果就要来了。再说文雅她是无辜的,你又何必将她牵扯进来?”
池爵勋并不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李子辰说:“有些事看来你必须得知道了。希望看了以后不要震惊。”
那信封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有一种张扬的味道。
李子辰意识到事不可能那么简单,先前那种鬼魅般的气息,仿佛是君主亲临一般。
池爵勋还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勋……”
“嗯?”
“不能伤害她,这已经是最后一次。”
“就那么在意她么?”
“也许吧。我已经很累了,但即使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我也绝不许你伤害琪樱。”
池爵勋弯眼笑了笑:“原来你说的是那丫头,怎么,她让我们特使大人动心了。”
“或许,你说的很对。”子辰头也不抬地道。
池爵勋顿了一下,眼里的笑意更深了,银色发丝发出冷峻般的光泽。
keyo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在电话那哭得泣不声。
keyo心中一慌,连问怎么了。
母亲却只是一连说了几声真没想到。
“您可不要吓我,发生什么事了么?”
母亲沉默一阵,问:“琪樱,你觉得,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突然问这个。和爸爸又吵架了么。”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keyo心底忽地涌一股苍凉,她吸了口气,说道:“我只知道,父亲因为什么事很痛苦。知道是什么事么?”
吴美艺叹息一声,声音开始带着哽咽:“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很痛苦,因为他做了让他愧疚一辈子的事。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那是什么事啊?”
母亲喘了口气,说:“你有一个哥哥。”
“什么?”key6愣住。
她不明白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哥哥。
“是你父亲的孩子,齐律,如今已是明星了吧。”
keyo顿时有了一种无可逃的窒息感。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听到如此荒诞的事。
窗户玻璃,附了水珠,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
在她眼里,父亲一直都是正直高大的形象,她绝计也不会相信父亲会做出背叛母亲的事来。
或许是坐在地上的时间太长了,手脚也都麻木了,脚心开始隐隐作痛。
keyo闭了闭眼,小时候那些有关于父亲的美好记忆是历历在目。
小时候,她抱着父亲的胳膊问,嫦娥为什么要住在月宫里,她不孤单吗?
父亲笑呵呵地点了点她的鼻子,那是因为她太贪心了,一心想做神仙,背叛了自己的丈夫。所以,注定要一生孤独。人不可以太贪心,也绝对不能背叛。琪樱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
人也是会改变的对不对,父亲也不过是个普通凡人罢了。
她收拾了行李,准备搬出这个地方。这里是父亲常来韩国的住所,也都有他的影子。
她一直都是不怎么相信命运的,然而现在这所谓的命运却是让她精疲力尽了。
在郊区找了住处,每天都要搭乘公车上学。因为租住的地方地势偏远,因此各类的人都有,显得格外的鱼龙混杂。
她意外地发现那拦住她的那个男生也住在这里。
他总是在抽烟。修长的手指间,是轻烟弥漫的细细烟卷。
他瞳孔涣散地看着keyo,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不该在这里。”他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便转离开。
啊?keyo愣了一下。他的态度怎么那么冷淡,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什么?你居然见到了泰禹君,在校外没几个人能见到他的!”
keyo将此事告诉了同桌闽恩贤,谁知她当即大呼小叫起来。
“有必要那么激动么,他又不是神,偶然见到不需要太夸张吧。”keyo不以为然地说。
周围女生顿时投来鄙视的目光。
闽恩贤用一脸无可救的表情看着她,惊道:“你真的不清楚什么是Blackisland?这样下去,你是会被攻击的!你知道你见到的是谁吗?泰禹君,是泰禹君啊。”
看样子,这个泰禹君不好惹呢。
大家好像都是敌意的目光。不知是什么缘故,只要一提起Blackisland,大家的情绪都接近疯狂。
keyo不开心地低声说:“可是他好像是个很冷漠的人呢。”
教室里刹那间安静下来,同学们都用吃惊的表情看着她。他们有的紧张,有的藐视,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keyo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们的反应怎么这么张啊。
同学们纷纷围过来,劝阻她。
“你是嫌自己的命长吗?被外班同学听去就不好了,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啦。”
“我们泰禹君其实人很好的,在Blackisland中,他脾气是最好的一个了。”
“可能是外人所以不了解吧。”
这时,keyo面前出现了两名表情傲慢的学生。
“呃,你们有事吗?”
其中一个人递给她一张请柬道:“请你务必要参加。”
同学们的神情更奇怪了。
“天哪,这不是舞会邀请函么,怎么会给她,可恶!”
“就是说啊,太奇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