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家绪动地议论,keyo叹气,他们是着魔了吧。
同桌神秘地告诉她,这请柬是极难得到的,只有被公认的学园人生,才能拿到一年一度的玫瑰舞会的邀请卡。
keyo看着手中的请柬,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本来就因为父亲的事心烦意乱,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参加什么舞会啊。
她把邀请卡递给闽恩贤:“你去吧,我没兴趣。”
闽恩贤睁大了眼睛,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那丫头肯定是疯了!这种好事什么时候能遇见啊,她居然还想让给别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觉得很不可思议。
在这片吵闹声中,keyo越发显得惴惴不安,心里空虚得难受。
她忽然意识到,有太多的事她不明白,亦无从知晓。她叹了口气,毅然走出了教室。
一步一步,不知何时起,连步伐也变得沉重了。
看着开得绚丽的樱花,心想,鸢尾岛的樱花应该谢了吧。
偶尔一阵风吹来,花瓣飘落,轻轻扬扬,唯美到极致。
少女的心也随之下落。齐律真的是父亲的儿子么,就像母亲说的,他本该叫郑齐律,十年前因为父亲他的母亲跳楼身亡。他的孤独是父亲一手造成的么,他知道这一切么?
脑袋里的问题越来越多,也愈发头痛起来。
樱花瓣一片一片地缓慢飘零,手指一次又一次地发紧。而那鬼魅般的男子,脸上轻轻漾出微笑。
“为什么?”
“对不起。”
“爸爸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呢?”
“这是我一个人种下的恶果,不想让你们伤心难过。”
“那么现在呢,我们很高兴么。”
“琪樱啊……”父亲的语气急切起来。
keyo压抑内心的窒息感,沉沉地道:“真不希望这是真的。”说完便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
她走在首尔的街头,看人来人往的横流。
喧嚣的人声仿佛一个沸腾的梦,华丽而破碎。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切都使她感到茫然。
突然看到一个人,keyo吃了一惊。
她顿时脸色苍白得厉害,看起来单薄而脆弱。眸光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唯有心绪浮沉不定。
那个人也转过身来看她,那张有些失真的脸庞,露出浅浅的笑意。
keyo恍惚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啊,小樱很怕我呢。”她歪着看向keyo,却是面无表情。
keyo怔怔地看着苏文雅,看着她苍白的皮肤里那清晰可见的血管。
苏文雅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幽幽说道:“为什么你每次见我都是这样的反应呢?难道因为我曾经是明星的缘故么。”
她冰蓝的眼眸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keyo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苏文雅的葬礼,她随父亲一起去过。
那时,万众瞩目的美人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花丛中,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睑,只是再也醒不来。
那日,keyo被那种沉默的美丽息深深震撼。
只是没想到,池爵勋居然连一个死去的人也不放过,将她变了不死人。
keyo自己也很清楚,她并不是怕苏文雅,而是另一种无法言语的心态。
“很喜欢现在这样么?”keyo吸了口气问。
苏文雅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至少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我终于自由了,不是么?”
自由?
“活着本来就不自由,”keyo轻声说,“何况,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苏文雅神一滞,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你在贪恋些什么,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恋的?”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Toka不见了。”
不见了?Keyo赶紧检查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少女暗暗吃惊,是不小心弄掉了么?
看见她慌乱的表情,苏文雅犹豫了一下,她是否应该告诉她,她即将到来的命运。
“你是怎么知道的?”keyo疑惑地看着她。
苏文雅淡淡一笑:“当然是因为主人搜寻不到到他的踪迹,也感不到他的气息。”
她向后退一步:“我想你应该先找到他才是,否则可能会麻烦不断哦。以后我们还会继续见面的,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像现在这么怕我。”
说完,她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如果说以前的苏文雅是一朵洁白的莲花,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一朵散发危险息的罂栗花,绚丽而张扬。
Toka究竟去了哪里?
Keyo发现她对他居然是一无所知。
街头的商铺里,缓缓流淌出悲伤的音乐。
看了你一眼就消失不见
任那悲凉慢慢渗透我心间
就不能停下来么为我
停下一秒也好
一个人的时候天空亦是那般苍白
一个人的时候脚步如此沉重……
回到家,打开卧室的门,keyo舒了口气,原来他在睡觉。
精致的衬衫搭在身上,领带也掉落在地。
真是的,还以为他走了呢!
他将被子盖得严严的,发丝零乱地贴在额头,肤色有些苍白。
不会是生病了吧,伸手触碰他的额,天啊,好烫!他发烧了。
她急忙找来退烧药,倒了一杯水。
“Toka,起来,把药吃了。你发烧了呢,Toka,Toka?”
可这位大少爷躺在床上纹丝不动。keyo叹了口气,只得伸手将他扶起来。
手刚一触碰到他的胳膊,少女便僵在了原地,满脸通红。
他……他……居然没穿衣服!那现在怎么办,他不坐起来,怎么才能吃药?要是他变人偶就好了。
唉,真是麻烦。keyo咬了咬唇,闭眼用力将沉睡中的男子扶起,让他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纤细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男子紧绷的肌肤,少女又羞又气。
她拿过杯子,将片放进他的中,又把药喂了进去。
啊,总算让他吃了,少女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