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什么事都好好跟你说,现在会怎么样?
你早就属于我吗?或着更意想不到的结局?
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
五十六、五十七……秒针还在慢慢的走,慢慢指向手表顶端的12。
五十八分了……成彦翔站在黑暗里,双脚彷佛生了根,想走却动不了。
果然已经来不及了,约定时间剩四十秒……
静谧的夜晚,秒针的声响放大了几百倍,齿轮旋转的声音在空气中震荡,不必了,不必再数它走了几下……安静太刺耳太难受。
“再见了小樱,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珍惜你……”咽一口口水润润干涩喉咙,脚终于听话了,转身起步往饭店走去——
“对不起我来迟了!”背后响起轻呼,空气中多了女孩儿的喘息声。
呼!你总算来了……
彦翔心里松了一口气。剩多少时间?
抬起手腕,倒数最后秒数:“十、九、八、七、六……”
五,四,三,二,一。
……灯呢?
安静了一会儿。
……灯呢?早该全亮了吧!志皓那白痴在搞什么鬼啊?喂,灯咧!
小樱的喘息声渐渐平息。
“彦翔?”
“呃、不是!喔……不,没有、我是说,你叫我吗?”
彦翔慌乱地回答,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跟那个愚蠢的梦简直一样……突然心里一阵毛,天阿,志皓不是自信满满?
这跟志皓计画中的浪漫气氛完全相反,变成一副怪异逗趣的画面,幸好是在一片漆黑中,没让困惑的小樱看见彦翔的慌张表情,黑暗中只见对方轮廓,一时间两人呆在那儿,不知怎么办才好。
“你……怎么了呀?”小樱问。
“呃,你跟我来”
无法多做思考,成彦翔抓起小樱细瘦地手腕,随便挑了个方向胡乱走。
只要到有光的地方就好,只要到有光的地方就好……
四周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
沉默竉罩着他们,成彦翔快歨走着,越走越急,开始快跑起来,小樱在后面跟着,喘着气,在泥泞上留下两行凌乱的脚印,一直跑、一直跑……
眼前看见的轮廓从童话长廊变成树林、再到更黑的地方,什么浅影都看不见了。
他们就这样走着,直到小樱终于喘不过气:“等、等等……”停下脚步,右手按住胸口,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我走不动了。”
彦翔也簌地止住脚步,黑暗涌进他的眼框,看来这附近是没有光源了?
“喂,没光又如何啊?有什么差别吗?”
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难道你胆小到怕黑啦?”
对啊,根本不用照着那个白痴计画,我还拖延什么?
小樱的呼吸声在左肩喘息着。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不再多加思索,转身按住小樱的双肩:“小樱,听我说——”
“轰咙轰咙”
“我之所以会去Julia家——”
“轰咙轰咙”
听到Julia,小樱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是在耳鸣吗?为什么有杂音?轰咙轰咙“那是什么声音?”
突然地!一道刺眼的强光刺入彦翔双眼,细小而强烈的白光,白光以夸张的速度在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迅速照亮了四周,小樱呆住了,成彦翔低头看——
裤管上沾满泥渍,这是一片泥泞不堪、凹凸不平的工地,两百公尺外的围着警告用的黄布条,白光,源自于个探照灯,那是一部大型机器……
这里在施工……
机器发出巨响,那探照灯已经来到小樱背后,仍在快速前进——“小心!”
使劲推开小樱,成彦翔跟着往左跳,“碰”右肩一阵剧痛,麻痹蔓延到脑稍,滚烫感瞬间爆发……
小樱猛然起身,坐在死寂的工地泥地上,彦翔好像就躺在旁边。
“彦翔?”
工地又恢复一片黑暗,小樱试探性的叫着,好黑,我看不到。你怎么了?怎么叫你都不回,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啊!
“彦……”小樱握住他的肩膀,企图摇醒他,却惊呼一声马上松了手,右手沾满了鲜血,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铁锈味,小樱傻住了。
他受伤了。
小樱惊慌甩开手上的浓稠血液,使劲在泥土上乱抹乱擦,“彦翔!你快起来啊!别耍我了!你快起来!”第一道泪划过脸庞。
不停摇他、叫他,彦翔仍旧毫无反应,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彦翔的手怎么好像越来越冷?
“彦翔……”
“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跟你说,你不可以丢下我、你不在我该怎么半?”
“我一直都没有怪你、一直都没有阿!只是在赌气罢了,不要生我的气,不要、好不好……”
用衣袖拭了拭泪痕,却赶不及眼泪下落的速度,眼前的面孔越来越模糊,那张熟悉的脸……
“我……好爱你呀……一直希望可以待在你身边……”
“我从来没在乎过你和Julia的关系,只希望能永远待在你身边……”
“这些话你听得到吗?……我是不是太倔强了?彦翔,对不起,对不起……”
小樱任由泪水滴到彦翔身上,她已经不再摇他,只是把手环绕在彦翔脖子上哭泣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
突然一只手握住小樱的手臂,正当小樱还没有会过意,他已经被彦翔压倒在地上,右手臂的血缓缓留下,但他不在意那个伤口,深沉的黑眸在黑暗中依然有独特的魅力,彦翔抓住小樱的双手,深深望进她眼里,小樱低声喘着气。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
这算默认吗?
“告诉你,我也是……只有我能够拥有你,懂吗?”
不等小樱回答,彦翔便贴上了小樱的双唇,热情的激吻,小樱不自觉的回应着,一边惊讶着自己的大胆,那道熟悉的暖流又窜回心里,这是幸福和温暖的感觉,再也没有什么奇怪和芥蒂,因为我真心爱你……你也是……
彦翔,我终于得到你了……
小樱,我终于得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