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可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温扬雪没有立刻承认自己是不是有罪。过了一会儿,温扬雪听到岩可急促的呼吸渐渐的平静后,他才温和的问:你父母死的时候,你几岁?岩可顿了顿,回答说:八岁。温扬雪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他知道此刻的她很无助:你当时看见了什么?岩可的声音又一次变得嘶哑起来,她在尽量让自己保持着能叙述的状态:火,我看见了大火……温扬雪把全身都在颤抖的岩可揽进怀里,让她轻轻的靠着自己,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呢?岩可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温扬雪的衣服,她抖得下一秒就会碎掉:看见我们家的房子被大火烧光了。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沾湿他胸口的衣服。温扬雪默默的把她搂得更紧了一点,就像两只相互依偎的小动物一般,抵御着这漫漫黑夜的侵蚀:再然后呢?岩可抬起流着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温扬雪,她的眼中充满了狂乱的爱意和疯狂的恨意混杂在一起,难分难舍。她的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然后我就看见了你……他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我当时在干什么?我看见你拿着枪,站在我们家的旁边。


后来……后来警察说我的父母是先被犯人枪杀然后再纵火的。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说完这句话,就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她好恨自己的软弱,明明知道他是仇人,却迟迟无法杀了他。


实际上此刻她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温扬雪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等她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他轻轻的问:岩可,你的父亲叫什么?岩可迷蒙着双眼回答道:岩弘。她的眼睛因为刚刚的痛哭而肿了起来,她回答了之后,就默默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等岩可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温扬雪已经早就起来了。她也默默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昨天情绪发泄之后她睡得很香,就连手都不怎么痛了。因为眼皮昨天被哭肿了,她的睁不开眼,只能慢慢的摸索着往楼下走去。


走到一半就听见雅蕊大声的尖叫了一声,吓得她差点从楼梯上掉下来。我的天,你的眼睛怎么成这样了!紧接着岩可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雅蕊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拉着她走到一楼,从冰凉的山泉里拧了一张毛巾给她敷在眼睛上。冰冷的感觉从眼皮上传来,缓解了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岩可弱弱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了,雅蕊小姐。


雅蕊撇了撇嘴:别再叫我小姐啦!我这不都从家里出来了嘛!你只要叫我雅蕊就可以了!说完她又八卦的凑了上来:昨天晚上你和温扬雪到底怎么啦!听着她内有隐含的语调,岩可有些紧张的回答:没,没什么。啧啧啧,看你哭成这样,没这么简单吧!雅蕊又靠近了一分。岩可敏感的后退了一些,她有害怕的回答道:没,没什么,真的。


雅蕊坐到椅子的扶手上,用手握住岩可的肩膀,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说到:温扬雪技术怎么样?岩可握紧了手里的毛巾,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当然知道雅蕊所说的技术是什么技术。只一瞬间她的脸就红得能滴血,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我怎么会知道。正当雅蕊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被打开温扬雪和乐正宇走了进来,正好看见雅蕊一脸猥琐的抓住脸红得不行的岩可。


雅蕊立刻放开岩可的肩膀,落落大方的走过去:怎么?找到吃的了么?温扬雪和乐正宇手里提着一大堆还带着泥土的新鲜蔬菜和大米,雅蕊自然的指挥两个人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厨房。趁温扬雪不注意的一瞬间,乐正宇把雅蕊拉到一边,恶狠狠的问道:你刚刚问岩可了些什么?雅蕊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说: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问岩可啊。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乐正宇逮住她不依不饶的说:你问温老大的技术干什么?我不是让你离岩可远一点吗?万一带坏了岩可怎么办!既然人家小姑娘叫了自己一声哥,再怎么也要稍微照顾一下人家。雅蕊脸上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不问她,难道问你,难道你知道啊!她双手环抱着看着乐正宇,她倒要看看他能怎么回答。他脸上一僵,现在的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乐正宇的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恶狠狠的问:你想知道这个干什么!关……关你什么事!雅蕊洗了手绕过乐正宇,伸手接过温扬雪手上准备洗的菜:你刀工比较好,负责切菜。


我来洗菜就好了。温扬雪点了点头,默默的转向了菜板。然后两个人就和睦的配合了起来,一会儿厨房里就充满了哗哗的洗菜声和笃笃的切菜切肉的声音。


乐正宇看着两个人配合良好的样子,突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爽的感觉。他提着桶走出了厨房,准备去再打些水弄些柴火。他小的时候是弃儿,因为有先天的心脏病所以才被亲生父母抛弃。


他在孤儿院认识了温扬雪,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从那时起他就一直跟在温扬雪的身后。后来他做了心脏搭桥手术,钱是温扬雪弄来的。


他们两个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后来温扬雪离开了美国,他也就跟着温扬雪一起离开了。虽然温老大温老大的叫着不离口,但是乐正宇知道就凭他这点小心思是绝对没法猜中温扬雪的心思的。他的心目中温扬雪就是永远的老大,但是今天他居然对温扬雪产生了一点点不服气的感觉。


很快他就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他虽然过过不少的苦日子,但是农村生后是什么样子的他却是一无所知,样样都觉得很新鲜。岩可因为手伤所以被禁止进入厨房,手也不能碰到水,无聊至极只能扫地,扫完地就举起扫把当作剑来使。她天天早上练习剑法,现在一天不练反而手痒得紧。


乐正宇力气很大,多年锻炼不辍,劈柴担水一类的事情他也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就万事搞定。厨房里面没有他的位置,他就站在岩可的身边观摩岩可练剑。还挺像模像样的嘛!乐正宇笑嘻嘻的称赞道。


确实不错,岩可这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招招都干脆利落没有那些虚头八脑的花架子,虽然华丽上差了点,但是确是实打实的照着砍人这个目的上去的。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察出了一点端倪:你这剑是跟谁学的?这剑法和他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他从墙边捡起一根柴火当作剑朝岩可攻了过去。开始乐正宇还有些担心岩可不敌他,所以手下留情,每一招都让了两分。


但是岩可每一招都接得有模有样,而且大有反守为攻的架势。不错啊!乐正宇心想,立刻把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但是岩可还是应接得游刃有余,完全没有丝毫的败势。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将近一百多个来回,乐正宇越来越进入了状态,他突然喊了一声中!手里的木柴就挑开了岩可手里的剑点到了她的锁骨上。


这一点没有把握好力道,岩可被点得大叫了一声,那露出来的白嫩肌肤一下子就给点出了一块红痕。哇!乐正宇一下子丢掉了手里的柴冲了上去,拉住岩可仔细去看她的伤处,一边紧急的倒着歉:我一时间没注意,对不起了!岩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