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上位者是一点风险也不敢冒的,我的话成功地让他迟疑起来,一时也不敢动作,他只能将怒火发泄到下属身上,“你们不是去查他的底细了吗?”
这个我并不担心,因为我的非人类身份,根本无迹可寻;而在这个国家的身份,经过上官玲若巧夺天工的安排,我相信,他们一定找不出任何破绽。
不久,那个详查我身份的人又走了进来,附在秦悦祺爸爸的耳边低低地说道:“市长,总算是查清楚了。这个名叫上官敏敏的女子是三年前从H市来此定居的,因为她的姐姐上官玲若在本市,是业内有名的精英,传说她点石成金,再亏损的公司一经她的手就会起死回生扭亏为盈,不过三个月前离开了本市。目前这个上官敏敏是他们公司的总经理。这姐妹俩行事都很内敛,虽然公司资产过亿,行事却从不出风头。”
“上官玲若,上官敏敏。”秦悦祺的爸爸低声把这个名字念了几遍,“刚才那个叫风什么的女人带着律师和记者来,也是为了这个人吗?”他想了一下,然后一咬牙:“重重地打,不要留半分力气。如果她再敢反抗,就干脆……”他把手往下一劈,做了个手势。
“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市长?从她刚才的身手来看,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商人,不是家传的武功就是秘密特警。家传的武功倒不怕,如果是特警一类的就……”那个面目阴沉的男子提醒道。
“到目前为止,上面并没有消息传来哪个特警到了H市,这里,还是我的天下!你们放心好了,出了事有我顶着,你们只管打!不服就打服!”
他们站成一排,好象我是他们砧板上的羔羊。知道风清月在尽力救我,心里也安定了一些,不过现在,除去希望上官玲若能想到办法之外,我好象只有坐以待毙。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最多我尽力一击之后一走了之,不过这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这样做的。
他们慢慢移到我面前,正要动手,突然门外有人用急促的声音叫了起来:“市长,省委王书记的向秘书长急电。”
“向秘书长?咱们几次去省城,他都不肯一见,现在竟然找上门来,是不是我那事有着落了?”陈市长满脸喜色,匆匆跑了出去。
“先别忙动手,你们的市长接电话去了,万一情况有变,这个责任谁来承担?”看着面前还想出手的警察,我冷冷地说。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迟疑了一下,一偏头,他们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难道你跟向秘书长有关系?”我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们的问话,尽量保持体力和灵力,如果玲若姐姐那边延误了,还得靠自己自救。
不愧是专业警官,他们摆着格斗的姿势站着,半天也不动弹一下,我气定神闲地坐在他们面前,如果双臂没有被绑上,倒象是检阅一般。这个认知让我心里暗暗好笑。
我觉得象过了一个世纪,其实只一小会,秦悦祺的爸爸就急步走了进来,笑容满面。他走上前叫人解开了绳子,然后握着我的手说:“上官小姐,原来你是王书记的侄女啊,真是天大的误会。我仰慕王书记很久了,咱们都是朋友啊。”
停了一下,他瞪着那个年纪较大的警官:“谭局长,你怎么办案的,也不查清楚就叫人向上官小姐动手?”
“大家都是自家人,好在没有造成太大的后果,上官小姐大人大量,我做东去紫霞山庄怎么样,那里的烤全羊是一绝,我自罚三杯向小姐陪罪如何?”他骂完下属,又转过头来谀笑着对我说。
“看来我的罪名不成立,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没好气地对他说。虽然我并没吃亏,但谁摊上这样的事都没好气的对吧?
“这么说小姐就见外了嘛,咱们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有什么事大哥都给你罩着。”
“陈市长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公司事务繁忙,就不多打扰各位了,各位留步。”再呆下去我会吐出来,这么个老男人还想当我大哥?我彬彬有礼地向他们点点头,走到门外拉着正焦急不安的风清月和她的律师记者朋友,一起离开了那个再也不想踏入一步的地方。
一幕闹剧就这么草草收场,我谢过风清月和她的朋友,回到家,立马给姐姐打电话:“玲若姐姐,我回家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我断断续续讲了经过。
“敏敏妹妹,你是我最亲的人,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好好休息下吧。”得知我没有吃亏,也没有暴露身份,玲若姐姐放下心来。她的话语中透着疲惫,我想,她可能又开始了新的创业之路。
转眼又到了该去上课的时间,这堂课大家都很兴奋,特别是快下课时,老师布置了一道特别的功课,让大家画一个自己心目中最美的异性,然后将用四节课的时间进行全班点评。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什么样的异性最美。也许我的爹爹是娘心目中最美的吧,可是我没有见过他。至今为止,由于我找不着其它的人,我仅仅只画过若雪。
老师跟我说过的那番话又回响在耳边,我缺少阅历,缺少对生活的感悟,这不是只靠努力就能弥补的。我决定要用心完成这次的习作,就当作是对自己的挑战。
那天恰好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我修炼回来的路上,经过小溪时,情不自禁的又看了一眼那里。月光下,那个身穿白衫的少年,孤寂地漫步在溪边,仿佛与月色融为一体。流水潺潺,应和着风声阵阵,真的美好得像梦境一般。
月光已然依稀,凭着我们狐族的天性,我将少年的眉眼看得更加清晰。我沉浸在这如梦境般甜美的情境之中,一时竟觉得心荡神驰,在心中默默唱和,以寄心曲。
悄悄伸出手指,在空中模拟描画少年的眉眼,心中的印象渐渐明晰,有什么扎下了根,却又犹豫停滞,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又拼命压抑。那些甜蜜的,甜美的梦,如最初的歌谣,萦绕在耳旁,余音袅袅,剩下的仿佛全数都化作了香气,直让人心神摇曳,萌动不已。
我静静地等着他走完九次。
“请问,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流露出迷惑的神色:“我能帮你什么呢?”
“是这样的……”我结结巴巴地把老师布置的习作的事说了一遍,词不达意,心跳得犹如鹿撞。
他听完笑了,笑得让我目炫神迷:“这么说来,你认为我是你心目中最美的异性了?”
我点点头,回答他说,近一年来我都经过这条路,很多次都看到过他。话没说完,我的脸红了起来。
“既然是这样,我怎么能够拒绝呢?”他的嗓音柔和得象月色一样。
“那,明天晚上你一定要等我哦。”天太晚了,我心又跳得太厉害,不然,我真想今晚就动笔的。
他郑重地点点头:“明晚,我在此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