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金的回购部出了这么多事,闫晓茹一点儿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快成学究了,因为要研究这段翡翠,结果对上古的神话和奇石上了瘾。她和图书馆的王馆长成了忘年交,没事总是去他那里请教问题。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星期,闫晓茹终于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戴着的这段翡翠上,她没有急于把实物拿出来让王馆长鉴定,只是笼统地给他描述了一下外形。
  “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我那个朋友说,有时候他攥着它问个问题,空中就会浮现出答案,您说,这算不算是幻视,还是说真得有神奇产生?”
  闫晓茹编了个谎话,变相询问王馆长对这块翡翠的解释。
  王馆长点了点头,老神在在地摸了摸下巴说:“看来你这个朋友还真是不简单啊,一般来说,上古传下来的触石早就失去了法力,现在大都沦为了供人把玩的饰品,要想让它们产生神迹,其实关键是要有一个通灵体质的人,也就是说,你朋友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不过那并不能说明这段翡翠有什么神奇,而是说明你朋友是个挺有慧根的人。”
  闫晓茹愣愣地听完这段话,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想了想又说:“那如果真的这样,我朋友,岂不是成了无所不知的人?”
  王馆长笑了笑说:“哈哈哈,要真是这样,世界早就因此而改变了,上古流传下来的触石并不多,现在问世的也都是些小石头,就算有一些法力,也不可能有特别大的动作,也就是说,这节翡翠很有可能只会显现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而不会预测未来,不信你可以让你朋友试试。”
  “哦。”闫晓茹点了点头。
  王馆长看了看她又继续说:“还有啊,按照你描述的样子,这节翡翠应该并不大,所以它能提供的信息也不会很多,如果你问的都是关于个人的小事,也许它还是灵验的,但如果你问的是国家大事或者是历史事件,恐怕它就无能为力了。”
  闫晓茹挠了挠头,又问:“王馆长,就算是小事,是不是也不能经常问啊?如果老是使用这节翡翠,会不会对自己或者对它有什么损伤?”
  王馆长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关于上古触石,只听过它能避祸驱邪,并没有听说会损伤人的寿数或精力,要我说啊,你最好建议你的朋友,不要用它做坏事,其它的就不要太在意了。”
  “嗯,好的。”闫晓茹笑了笑,点头准备起身离开。
  王馆长却轻咳了一声说:“晓茹啊,你提到的这节翡翠,什么时候能让我过目一下?”
  闫晓茹一愣,对这个要求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
  王馆长笑了笑说:“哦,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本身是研究这些的,所以听说有实物,自然很想看看,不过如果你朋友不方便,那就算了,这种事情总不好强人所难。”
  “嗯,没有啦王馆长,我明天就拿过来,其实也正想给您鉴定一下,长长眼呢。”闫晓茹灿烂地一笑,不以为意地说。
  第二天,闫晓茹果然如约戴了翡翠过来,只是王馆长一上手,就感受到这节翡翠不俗的灵气,它比闫晓茹描述的更加有法力,这种内敛的力量像磁场一样,不是长年修为的人是感受不到的。
  “晓茹啊”,王馆长将翡翠交还给闫晓茹,慈眉善目地笑着说,“你之前没有和我说实话,对不对?”
  闫晓茹心里一惊,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王馆长摸了摸下巴,看着她说:“这节翡翠,并不是你朋友的,它就是你的,对不对?”
  “啊?”闫晓茹惊讶地抬头看着他说,“您,您怎么知道?”
  王馆长笑了笑说:“我能感受到这块翡翠和你的气场之间有很强烈的互动,触石是不会随意显示自己的能量场的,只有遇到对的人,它才会展现自己法力最强的一面,而通常来说,触石在一个时空中,只会遇到一个有缘人,也就是说,它既然和你有缘分,就不可能还被你朋友催动能量。”
  “呃”,闫晓茹尴尬地点了点头说,“的确是,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碰到它的,所以才会对灵石神器这么感兴趣。”
  王馆长叹了口气说:“福兮祸所伏,有了这么个好宝贝也不一定是好事,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它虽然是驱邪保命的,但是既然出现了,也就说明你的周围的确有危险,祸福相倚,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闫晓茹听到这儿,似乎心里明朗了一些,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搞清楚了这节翡翠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它的用途和属性,闫晓茹打算还是把它还给曲子怀,既然连王馆长都说了福祸相依,那么这块宝贝的出现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曲子怀现在去了日本,也没有给她留下任何有效的联系方式,就算她想归还这节翡翠,也找不到人啊。
  “莫啸天,你能不能联系上曲子怀?”回到莫苑,闫晓茹第一个想到的询问对象是莫啸天。
  可是莫啸天最不想让她接触的人就是曲子怀,所以斩钉截铁地说:“不能。”
  “你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会联系不上?”闫晓茹纳闷地看着他,觉得他是在故意推诿。
  莫啸天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去,一张俊脸贴近了问:“晓茹,你知不知道我和曲子怀是什么关系?”
  闫晓茹抬头看了看他,不解地问:“什么关系?”
  莫啸天歪着头笑了笑:“情敌。”
  闫晓茹愣了一下,很无语地将他推远了些说:“别闹。”
  莫啸天攥住她推自己的手:“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变过,说曲子怀是情敌有什么不对?如果你但凡能体会一丁点我的感触,你就不会到我这儿来要曲子怀的联系方式,对不对?”
  “我”,闫晓茹被他认真的语气吓着了,眨了眨眼说:“莫啸天,我并不是想和他藕断丝连,而是真的有事找他,就算我要和他联系,也是为了做个了断,绝对不是因为还想和他”,
  “晓茹”,莫啸天笑了笑,打断她的话说,“你这么着急辩驳,是因为我么?”
  “啊?”闫晓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和莫啸天解释了一大堆。
  她缓缓低了头,脸上慢慢爬上了一圈红晕,过了半天也没想起要说什么,是啊,她为什么这么着急辩解呢?怕莫啸天误会么?她为什么不告诉莫啸天曲子怀送了自己一个翡翠吊坠?她究竟在隐瞒什么?
  “莫啸天”,这次闫晓茹走了过去,靠近莫啸天的身边,踮起脚尖看着他因为解救自己而受伤的额头说,“我,我想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就算我自己都迷糊的时候,就算我因为理智而不断否定这一点的时候,我还是,还是在心里给你留了位置,可是你对我来说太神秘,太无法琢磨。很多事情你替我做了决定,还隐瞒了真相,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
  莫啸天温柔地看了看她,靠近她的耳侧小声地说:“你这是在向我表白么?”
  闫晓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波折,她无法再否认自己对莫啸天的情感,在内心深处,她从来就是渴望他的。
  他的靠近每次都能在她心里掀起一阵波澜,他的目光每次都让她的血液不由自主地沸腾,她如果再继续保持沉默,那她就是这世上最自欺欺人的傻瓜。
  “晓茹”,莫啸天轻轻将她揽进了怀里,宠溺地看着她说,“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擅自替你做任何决定,也再不欺骗你了,好么?”
  “也不能对我隐瞒真想。”闫晓茹抬起头,眼神清亮地补充了一句。
  莫啸天笑了笑,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算是答应了。
  既然从莫啸天这里不可能要到曲子怀的任何信息,那么只能去单位找了,曲子怀离职的时候应该和人事处交代过去向,说不定可以打听出来他的联系方式。
  可是去单位上班的闫晓茹这时才知道汇金出了大事,回购部的人员调整在几天前就已经完成了,现在吴主管被调离去了云县分部,主管特助文心怡也不在了,整个回购部的领导换了一半,闫晓茹一开始还有种走错办公室的错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中午休息的时候闫晓茹在茶水间碰到了明丽,两人开始闲聊这件事。
  明丽一边给茶水间补充咖啡豆和茶叶包一边对她指了指楼梯间还在工作的一个保洁员说:“你看看,那是谁?”
  “嗯?”闫晓茹踮着脚歪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佝偻着身子,一只手臂畸形地蜷缩着,另一只手则费力地拖拽着扫帚在打扫。
  “谁呀?有点眼熟。”闫晓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转头看了看明丽。
  明丽哼了一下说:“还能有谁,文心怡呗。”
  “她?!”闫晓茹惊得差点儿没把手里的茶泼出去。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那个不可一世趾高气昂的文心怡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是文心怡?”闫晓茹又问了一遍,她还是不能相信,文心怡可是身材高挑的大美女,可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是形态猥琐的叫花子啊。
  “不是说她只是工作失误被调到后勤部了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闫晓茹看着明丽问。
  明丽冷笑了一下:“现世现报呗,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让她以前那么傲,现在是彻底毁了,不过,她能这么快变成这个样子,还要感谢一个人。”
  “嗯?谁?”
  “还能有谁,你男朋友,莫啸天啊?”
  “是他搞的鬼?”
  “这我可不敢肯定,我只知道,自从莫啸天知道她害了你,她就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