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瑞士的天使医院出院时,闫峰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没有做医疗用的转院直升机,而是直接乘坐了莫啸天的私人飞机回国。
闫晓茹并不知道父亲在国外遇车祸爆炸的事,还只当他真的是急性肠胃炎动了手术,从闫峰一下飞机开始,她就一直盯着他的肚子。
“爸,手术的刀口开在哪儿了,现在还疼不疼?您最近饭量怎么样,是不是有很多忌口的?”
闫晓茹从接到闫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唠叨个没完,三句话之后,依旧离不开吃。
闫峰看着这个吃货的女儿,宠爱又无奈地笑了笑,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坐上莫啸天来接他的车。
到了闫家别墅,闫晓茹搀着父亲进了屋,莫啸天依旧冷着一张冰山脸,只是朝闫峰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就直接坐回车里打道回府了。
“爸,让我看看,您好像瘦了一大圈儿,减肥成功,您这下可以继续胡吃海塞了。”
别墅里一旦只剩下了闫家父女俩,闫晓茹就开始正儿八经调皮起来,闫峰爽朗地笑了两声,开心地说:“瘦了不是因为减肥,是因为伙食不好,国外的食物生冷的偏多,不合胃口。”
“唉,都怪我不会做饭,否则还可以亲自下厨给您接风洗尘的,不过没关系,定外卖也是一样,青花瓷的饺子宴,莫啸天提早就订好了,等到饭点就会有人送来,鲅鱼饺子,可鲜了”,闫晓茹好歹算是有良心。
“晓茹。”闫峰没等吃货啰嗦完,就打断她问:“这段时间莫总对你照顾得怎么样?”
“嗯?您怎么又提莫啸天,他祸害的我还不够么?”闫晓茹嘴撅着,表情很不乐意。
闫峰叹了口气,坐正了说:“晓茹啊,莫总是个很有担当的好男人,你不要对他有成见,可以试着接受他一下,你也老大不小了,等明年毕了业,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闫晓茹差点儿没从沙发上蹦起来,气急败坏地争辩:“您说莫啸天是好人,我怎么没看出来,订婚宴上临时悔婚,带着我去酒店开房,不让我跟媒体澄清误会,现在又天天把我圈在他的公寓里,这样的人您还觉得不错?我看他是人品有问题。再说了,他每天一副面瘫的表情,说话超不过三句,见谁都不冷不热的,好像偷了他二斤猪肉一样,他就是性格,也有问题。”
“晓茹。”闫晓茹还想往下数落的时候,闫峰又一次打断了她:“你不要太先入为主,我知道你们的见面是因为一场误会,而且这场误会到现在也没有彻底消除,但是如今外面形式那么凶险,总要有个人好好保护和照顾你,莫总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可以适应适应看。”
闫晓茹看了看闫峰,纳闷儿了:“爸,什么形式凶险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再说了,就算出了事,不应该是您保护我么?为什么要让莫啸天来照顾我?”
“我”,闫峰想了想,还是不能把公司出了内鬼的事和闫晓茹说,一方面她不一定能听懂,另一方面就算她能明白,也是束手无策,白白跟着担惊受怕。
“晓茹啊,我这一段时间可能都会很忙,瑞士那边的事还没有完,莫氏集团在加拿大的总部也有一些业务要处理,天天飞来飞去的,根本没时间照顾你,我和莫总说好了,你还是搬到他的公寓里去住,等一切都安顿好了再搬回来。”
“爸,您不能这样,您这是卖女儿的节奏啊,您别和我说什么欠了莫啸天的钱或者人情,拿我去抵债的话,这种言情小说写烂的梗,我可不相信。”闫晓茹炸毛了,语气极其不善。
闫峰摇了摇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不要瞎猜,我不欠莫总什么,但现在爸爸能相信的人很少,能相信又有能力保护你的人,就更少了,莫总是其中之一,你要好好和他相处,就算不愿意和他谈恋爱,至少以朋友的身份平平安安在他那里住到局面安定,好不好?”
闫晓茹还想反驳,别墅的门铃却响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这是莫啸天定的饺子宴到了,心里登时妥协了一番,乖顺地点了点头,跑去开门帮着进来的大厨摆桌子。
饭桌上,闫峰依旧继续跟闫晓茹说莫啸天的事,闫晓茹嘴里塞着饺子,有点不耐烦:“爸,我真没见过您这样的,硬是把未婚女儿往同居的路上引,您就那么想让我当总裁夫人么?”
“别胡说。”闫峰给她又夹了个饺子在碗里说:“莫总都跟我说了,那个公寓他不住,不得到你的同意,他不会有进一步的举动,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不会趁机欺负你的。”
“哼,您心可真大。”闫晓茹虽说嘴上不让步,但心里也明白,她在学院东路的公寓里住到现在,莫啸天的确没留宿过,也没有毛手毛脚的不良举动。
“叮咚。”门铃又响了。
闫晓茹疑惑地往门口看了看,心想,这又是谁?不会又订了什么好吃的吧?闫峰却笑了笑,故意卖关子地说:“我定的东西,是给你的礼物,大惊喜哦,去看看吧。”
“惊喜?”闫晓茹疑惑地去开了门。
门外地上放着一个半米多高的小笼子,旁边站着一个戴鸭舌帽穿工作服的宠物店小哥。
“请问您是闫晓茹小姐吗?您预订的哈士奇男宝宝到货了。”小哥很有礼貌地问。
“哈士奇?”闫晓茹惊得眼珠差点儿没滚出来,她蹲下身朝半封闭的小笼子里打量了一下,果然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哈士奇趴在里面,浅灰色的背毛还软软的,一身稚气未脱的傻模样。
“真的是给我的吗?”闫晓茹高兴的不知所以,抬起头来问送货的宠物店小哥。
小哥挠了挠头,憨憨地说:“您是闫晓茹小姐吧?如果是本人,那就是送给您的,那个,请您签收一下,我这里还有很多狗粮和幼犬用品要给您搬进去。”
“哦哦。”闫晓茹激动地从地上弹起来,抓过送货单龙飞凤舞地签了自己的名字,就开始看着小哥进进出出地忙活。
“好了,您可以打开狗笼让狗宝宝熟悉一下环境了,这是我们宠如家的名片,如果幼犬有任何的问题,请您打电话或上门垂询,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为您解决。”宠物店小哥抹了一把汗,非常专业地给闫晓茹交代。
闫晓茹笑得合不拢嘴,三言两语把小哥打发了,迫不及待地打开狗笼子遛小狗。
哈士奇这种狗,虽然号称是“酷狼”,其实也就是面相比较凶残,骨子里就是二货加贱坯,仗着有把子力气,跻身于雪橇三傻的行列里。
来闫晓茹家地这只小哈,也是集二、贱、淘于一体,自打出了笼子,就真相毕露,呆蠢疯魔的异于常犬。
“爸,您怎么想起来给我买一只狗呢?”闫晓茹一边和小哈撕抢抱枕,一边扭头问闫峰。
闫峰被眼前两个呆货萌的一脸,抿了抿嘴说:“虽然现在有莫总照顾你,可毕竟你是一个人住,养条小宠物,既能给你解闷也可以充当一重保护,再说了,你马上要毕业了,应该学学如何负责任,照顾一条小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其实闫峰给闫晓茹买狗的真实目的,是想把她拴住,有了宠物就有了挂念,就不会老想着出去疯玩,闫晓茹只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莫总的眼皮底下,人身安全就可以得到保障的。
“爸,我真是爱死你了。”闫晓茹搂着闫峰的脖子,在他脸颊上恨恨亲了一口,她从小就想养宠物,可闫峰一直忙于公司的事,无暇顾及。
闫晓茹上了大学又开始住校,养狗养猫更成了奢望,现在毕业在即,竟然因为借住了莫啸天的公寓而有了养宠物的条件,面对这样的阴差阳错,闫晓茹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这段孽缘。
闫峰伸手宠爱地揉了揉女儿的头,笑着说:“你现在是这条小狗的主人了,应该给它起个名字吧?”
闫晓茹也学着父亲,用手在小哈的头上狂揉了一把,仔细端详这个还没有长大的小狗崽,想着要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比较合适。
“叮咚。”门铃又响了。
闫晓茹伸头朝门厅看了看,心想不会又有什么惊喜吧?闫峰却艰难地从沙发里站起来,步履缓慢地要去开门。
“爸,我去开吧,这次又会是谁?”闫晓茹刚想往门口走,闫峰却转身对她摆了摆手。
“我亲自去开,你把狗关回笼子里吧。”闫峰说的郑重其事,好像门口是什么贵宾。
等门打开人进了屋,闫晓茹才发现是莫啸天和四平,她失望地撅了撅嘴一屁股坐到沙发里嘀咕:“怎么是你啊,早上不是刚走么?”
闫峰听到女儿说话的语气,一边把莫啸天和四平往客厅里让,一边训斥闫晓茹不懂事,他催促闫晓茹赶快去给客人准备茶点,闫晓茹只得无奈地起身去了厨房。
小哈也跟屁虫似得亦步亦趋着进去,可是到了厨房就立刻就和闫晓茹分道扬镳了,因为它闻到了主人私藏的一堆猪肉脯。
闫晓茹并没注意到小狗的动向,沏好茶她就出来关了厨房门,到客厅里摆好茶具就直接上楼去了自己的卧室。
闫峰见女儿已经回了房间,转过头来担忧地问莫啸天:“莫总,这件事我要多谢你,毕竟女儿是我最大的软肋,我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莫啸天靠在宽大的沙发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我能理解,闫晓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不应该被搅进这个浑水里。我在学院东路的公寓24小时都有保镖监护,你可以放心。”
“那,昨天晚上的事?”闫峰皱了皱眉头,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