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与儿子之间的聊天,无非也就是围绕着工作、生活以及情感进行。老太太看到儿子一切都还算顺利,也就放心不少,唯一不同的就是季念变胖了,由以前一个瘦小的嘎小伙变成现在体格健壮的小中年。老太太笑着说道:我儿子终于长大了,终于不再使我操心了呵。季念对比只是淡淡一笑,她虽然不说话,到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话说,因为他知道母亲抚养儿子成人的辛酸以及所遭受的苦难,估计天下的母亲都一样吧。季念说道:妈,您看这几年您年龄也逐渐大了,腿脚也开始不方便,干个什么都不方便,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是真的不放心,但是我的工作又很烦恼,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经常看你,我看你还是跟我去北京吧,这样我也好照顾你,当做是儿子我对你尽孝心吧。是啊,妈,念子说的很对,我们工作实在是忙的很,我虽然每个月都能看你一次,但但是也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不可能居住的时间太长,如果在我离开的期间发生个什么事情,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叫我和念子可怎么办呢。老太太拿起八仙桌上一张已经褪色的看照片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又慢慢的放回原地,在此刻,老太太的眼角有着湿润,显然是照片里的人或者是发生在此人身上的事情牵动了老太太内心深处的某一往事,所以才会使得他如此的伤心。老太太看完以后,凄凉的笑了一声道:我老了,还能再过几年呢,我就不到城里去了,你爸在这个地方,我会一直陪着他的,不然他一个人会寂寞的,等再过几年,到我去世以后,你就把我和你爸两个人葬在一起吧。季念和舒雅见到母亲这样说,他俩也就不好再说啥了,只能同意,尽最大可能抽空过来照顾母亲,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第二天早上,舒雅和季念还在睡梦中,老太太就喊他俩起来吃早餐。舒雅在季念脸上亲吻一下,笑着说道:老太太还真起的够早的。谁说不是呢。季念说道:老太太可能已经习惯了吧。说完之后就和舒雅两人起了床,老太太已经把洗漱的水都准备好了。洗漱过后,开始吃早餐。早餐虽然不是很丰盛,但却很精巧,看来老太太的确是用心做的。每个碗中有两个荷包蛋,桌上还有几个刚出笼的馒头,旁边是两个小菜,一个苦苦菜,还有一个是咸菜。只看颜色就觉得很好吃吃过早餐以后,舒雅叫老太太休息,自己把餐具冲洗完了。按照昨晚上的商量,季念夫妻两人今天要带老太太去县人民医院复查眼睛,顺便做个全面检查,毕竟老年人跟年轻人不一样,指不定哪天身体就出现点小毛病什么的,所以还是早发现早治疗的好。几年不见,县城里的变化还真大,以前的旧楼已经变成了高楼大厦,各种店铺如雨后春笋般崛起,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季念一边开车,一边感受着社会主义的飞速发展,突然,一个中年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摇摇摆摆的吵他驶来,季念见状,瞬间收回心神,同时将刹车紧紧的踩住。骑车之人摇摆了两下,就像是喝醉酒了一般,然后倒在了汽车前面,继而又超前爬了几十公分,直挺挺的躺在汽车轮胎下面开始呻吟。但是由于季念和舒雅等人坐在汽车里面,刚才那人的所有小动作他们都没有看见。老太太吓得脸色都白了,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季季,是不是撞到人了?季念虽然也比较紧张,但是他毕竟是大城市来的人,经历过了许多的风雨,对此等交通事故也见过几起,因此他告诉自己说,千万不要紧张,一定要镇静。他长呼了几口气,然后回过头对老太太说道:妈,没什么事,您不要紧张,我下去看看吧。老太太拉住季念的手说道:小季,你千万不要跟人家争吵啊,毕竟是我们开车撞了人家,如果人家要骂你,你就忍着,人家打你的话,你就躲闪,不要跟人家动手,人家有什么要求我们都要答应,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可不想让你进大堡子啊。在老太太这一辈人的意识中,以为撞了人就只能坐牢,没有其他的解决的办法。然我泱泱大国,肯定有人性化的服务啊,正所谓法律不外乎人情,如果出了车祸,两方当事人当然可以协商用金钱赔偿滴。舒雅拉着老太太的手说道:妈,您放心吧,我和念子一定会妥善处理的,绝对不会有事的,您就放心吧。说完以后就和面季下了车。然后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抱着胳膊在痛苦的叫唤。中年人在看到季念的时候,就更加哭的更悲伤,叫唤的也跟加的惨了,对比,季念只是轻轻一笑,随后走过去说道:大哥,撞到您哪了?您感觉哪里不舒服。听到季念开口说话,中年人慢慢的抬起头,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兄弟啊,你是怎么开车的,你这次把我可给撞的够呛啊,幸好我这次福大命大,没有被你给撞死,这万一要是被你撞死了,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你叫他们可怎么生活啊。季念打量了一下此人的年龄,最起码也应该有五十多了,他说自己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还可以让人相信,但是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就是打死季念他也不会相信的,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竟然会有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这尼玛也太扯淡了吧!中年人虽然说了这么多的话,但是他就是不说重点,季念到底把他哪里撞到了,他这会是哪里有毛病。中年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季念可没心思听他谈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随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大哥,我没时间听您扯这些,您就说怎么办吧!舒雅补充说道:你是要公了还是私了?如果你要公了,我现在就给交通警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如果你要私了,我们现在就上医院,你的一切医疗费用我们全都报销,而且还会给予你适量的补偿,你自己想想看吧。说完之后把手臂抱在胸前,静静地等待中年人的答复。中年人抬头看了舒雅一眼不满的说道:管你什么事,你又是谁啊。舒雅憎恶的看了看他,开口道: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我只和当事人说话。中年人开口说道。季念说道:这是我妻子。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大哥,如果能站起来的话,我看你还是站起来咱们再说吧,你这样趴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在许多碰瓷的人当中,大多数他们会选择的地点就是下水道旁边或者是污水坑旁边,而且他们还会把全身弄得泥泞不堪、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狼狈,把自己变作弱势群体,以此来赢得更多人的同情,从而达到他们这种卑劣的目的。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此刻就躺在一滩污水旁边,而且身上还沾满了许多的污水,闻起来臭气熏天。中年人说道:兄弟,我现在全身的骨头就好像被全都撞碎了一般,实在是疼的厉害,我这会实在是站不起来了。说完之后还试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均以失败而告终。国人爱看热闹是出了名的在全世界,无论什么事情,国人都会凑过来围观,就算是一只苍蝇被人打死了,只要有人误传说打死了人,那么一传十十传百的,大家都会信以为真的以为真的是打死人了,因此都会跑过来围观,而且肯定会里三层外三层的外个水泄不通,大家都会争先恐后的想要挤进去看一看究竟。这也正是我们民族的劣根性,是烙在国人身上的印记。所以季念这里很快就聚集了许多好事之人,一个个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男的就好像是看到苍老师赤果果的现在自己眼前,女的就好像看到自己心中的长腿欧巴一样,真的是无比的激动,和看大戏没什么差别。对此,季念也已经习惯了,而舒雅则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显然这种场面对舒雅这种贵妇人来说是十分不爽的。而那个中年人知道人聚的越多,形势就对自己更加有力。中年人眼睛咕噜噜乱转了一圈,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季念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公了还是私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真的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瞎耗。中年人还没说话呢,这时候就有一个头发染着好几种颜色的青年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很是嚣张的对季念说道:你撞了人你还不耐烦了,这到底还是不是社会主义的天下了。季念很不屑一顾的看了他一眼,此人尖嘴猴腮的,梳着一记鸡冠,脖子上戴着一根一般粗细的金链子(很有可能是镀金的因为有一部分已经掉了色,露出里面的白色)嘴上掉着一根芙蓉王,看样子很是嚣张,活生生的屌丝一枚。季念说道:你又是谁啊?鸡冠发型男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慢慢的把烟吐了出来,语气冰冷的说道:我就是一个过路人,就是因为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了,所以才站出来仗义直言的,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吗!其实季念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还在和当事人协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怎么就成了仗义直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了呢!听到鸡冠发型男这样说,季念冷笑了一声,看来他们是一起的了,因为碰瓷都有自己的团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知道了这点以后,季念对着鸡冠发型男摆了摆手,示意这里没有他什么事情,你还是别装这个bi了。看到季念鸟都不鸟他,鸡冠发型男立马就火了,看了看季念的车牌号,发现是外地的号,所以他就更加的嚣张了,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他将口中的半截芙蓉王扔在地上,然后说道:小仔,这里可是我的天下,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的好,否则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若是鸡冠发型男好好说话,季念为还有可能和他们交谈,但是看到他这么飞扬跋扈,而且很没有礼貌的威胁自己,这下可把季念给惹怒了,在心底压了十几年的热血又开始沸腾起来了。想自己当年在读初中的时候就拿杀猪刀捅过人,在读高中的时候拿砍刀打群架那更是家常便饭,记得有一次他把一个社会上的混子砍得满身是血,差点一命呜呼了他也没有怕过,难不成他还会被比自己小几岁的一个小混子给吓住了不成。季念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了,开口说道:妈的,识相点赶紧滚,否则惹怒了老子,我把你的肠子给你掏出来洗洗。鸡冠发型男等一伙人在这块弹丸之地的小县城也是横着走的主,从来没有人敢跟他们叫板,更没有人敢对自己这样说话,看到眼前这个外地佬竟然敢对自己这样说话,简直是在捋虎须。鸡冠发型男暴跳如雷的说道:艹你马勒戈壁的,竟然敢对老子这样说话,我踏马看你是活够了吧。说着就一把抓住季念的衣领,挥拳就超着季念脸上招呼。打架对季念来说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他十多年前打架就已经是出了名的狠、准、快,现在看到鸡冠发型男这么幼稚的行为,季念冷笑一声,右手蹭的一下就把鸡冠发型男的手腕给攥住了,然后左手掌做竖直状态,重重的斩在了鸡冠发型男手臂的关节处,只听鸡冠发型男嗷的叫了一声,攥紧的拳头不由自主的就松开了。说的也是,季念本来就一米九三的大高个,而且身宽体胖的,手掌就好像是熊掌一般,使劲这样斩下去斩到软组织上面,任谁也受不了,更不要说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鸡冠发型男了。鸡冠发型男一吃疼,抓着季念衣领的那只手也自然而言的松开了,而被季念击中的那只胳膊更惨,软软的垂下来,看样子不是骨折就是脱臼了。可就算是这样,季念依旧也没放过他,因为根据他以前上高中时候打架的经验来看,绝对不要同情你的对手,一定要痛打落水狗,否则落水狗很有可能跳起来再把你狠狠地咬上一口,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待自己的残忍!这句话季念一直铭记于心。只见季念跳起一脚踢在鸡冠发型男的肩膀上,鸡冠发型男立马就向后飘出了一米多,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这一脚季念也只是用了六七成的力度,若是用尽全力的话,估计他的锁子骨都要被踢断了,毕竟他这两年跟着做门卫的那些退役军人也多少学了点真材实料,对付这样一个咋咋呼呼的小混子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否则就给军体拳丢人了。教训完鸡冠发型男以后,季念冷笑道:毛还没卷呢,就学人家挣强斗狠,草你马勒戈壁的,你踏马还真以为你是个圣斗士啊。鸡冠发型男此刻疼的额头上的冷汗都流出了不少,脸色苍白,眼睛狠狠的盯着季念说道:你踏马有本事你别走,等老子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一定要把你全身的骨头都给打折,否则我就不是我妈生的。听完鸡冠发型男的话以后,季念就被他给逗乐了,开口说道:你踏马真以为老子我是傻叉啊,占了便宜还等着你找人来打我啊,艹你个小比的,真的是脑子有问题。而趴在车子前面的中年人看到自己的同伙被打的这么惨,也没心思继续干自己的工作——碰瓷了,他连忙爬起来走到鸡冠发型男身旁,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呢,商量了一阵以后,中年人掏出手机好像是在给谁打电话。季念对舒雅说道:走吧,再不走麻烦还真的就来了。哦!舒雅这才从惊恐中恢复过来,然后两人一起上了车。刚才发生的这一切老太太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开口说道:季季,我说了叫你不要跟人结仇,你怎么又跟别人打架了啊。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刚才那个被我们撞了的人怎么突然又爬起来了,怎么样,他没什么大事吧?季念把车子的发动机大着,然后会后头对老太太说道:妈,您老人就放心吧,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两个就是个碰瓷的。我们的车压根就没有挨着他。老太太这一辈子没有读太多的书,而且由于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里,因此对现代文化以及一些比较流行的词语了解甚少,听到季念说刚才那两个人是碰瓷的,老太太就说道:刚才那个人手中没拿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瓷碗还是瓷罐罐,既然碰了,那也值不了多少钱,我们赔给他不就行了吗,怎么说的好好的那个年轻人就要动手打你了呢。老太太说着还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说季念不应该打架还是可以被他们碰坏了的瓷儿!听到老太太这样理解碰瓷这一词语,季念顿时感到一头黑线,对老太太这个解释他还真的是哭笑不得啊,因此只好苦笑着对舒雅说道:舒雅,你给老太太解释一下什么叫做碰瓷,我真的是被老太太直接给整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