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过错,是为了将来更好的补过……在朵宅,糖糖被称为Queen。城堡里的公主,她向来都是高贵的人。董小米喜欢朵宅的后花园,这里种植了很多花草树木,有些都是她没看过的。





妖冶盛开,美不胜收。糖糖似乎不喜欢出房门,和当时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厨师相比,她更喜欢窝在房间里。抱着布娃娃,对着落地窗发呆。





无论董小米怎么叫她下楼,她都不乐意。撇着嘴巴,摇着头。刚从后花园回来,走进大厅后,听见朵大天在和人打电话。





董小米爱偷听的毛病又上来了,躲在一边安静的听着。“旬绍森,你不要太过分!”一开口就火药味十足。“那只不过是一个赌约,谁又能当真?”听上去底气十足,实则底气全无。





“旬绍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到时候鱼死网破!”电话显然已经挂断,然后是朵大天沉闷的叹气声。董小米也打算落跑,免得被人发现。





就在她起身后,发现一派的黑衣西装男,正额头发亮的对着她。黑超遮面,盯得她后脊梁骨发亮。该死!什么时候来人了都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警惕性,越来越烂了。





这时候朵大天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个师爷。看他垂头丧气焦头烂额的样子,似乎事情有点严重。淡淡的瞥了眼董小米,犹豫了几秒,摆手让师爷和小弟下去。





偏厅的左边是一片迷你花草,阳光下郁郁葱葱。玻璃隔开了一个房间,里面摆放着茶几和沙发,还有几个柜子。柜门紧锁,似乎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里是朵宅的禁地,朵大天从没带人进去过,而董小米是第一个外人。也许是惆怅得不能疏解,也许是郁结难舒,没有倾诉的人,朵大天选择了董小米。一壶清茶,淡的不像话。





一杯拿铁,味道和璀璨的差不多。两个人相对而坐,一个是一脸愁色,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个是满腹疑问,不敢开口。





呆坐了几分钟后,董小米端起拿铁要喝时,听到朵大天的叹气声,不由打了个激灵。他打算要开口了?“你听见我和旬绍森的对话了吧?”董小米一愣,后背凉飕飕的。朵大天可是掌舵人,传说中的不法分子。





据说年轻时杀人不眨眼,老了慈祥一点,但不至于会饶恕偷听的人。顿时噤若寒蝉,呆呆的愣在原地。朵大天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董小米,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望着左边的草地,不由又叹了口气。“当时宝贝10岁,说家里缺少绿色的,我就让人弄了这个。刚开始她还是很热衷的,每天过来浇水看护。





后来她不爱这个家了,也就放弃了那些花花草草。”一个父亲回想起往事的时候,对于子女,总会有一些亏欠。董小米想到了董志,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唯一给她留下好的记忆是,在她百般哀求之下,参加了家长会。虽然那次家长会上,董志丑态百出,害得董小米被同学嘲笑了整整一个学期。“看你那天的反应,似乎认识旬亚?”耳朵一竖,眼神放光,认真的嗯了一声。





朵大天无奈的苦笑几声,看了眼楼梯口,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几分钟后,拿出皱巴巴的烟点上。他是个慈父,只不过戒不掉跟随了几十年的烟。





所以会在糖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点上一支。几口吞云吐雾后,喝了口清茶,神情愁苦无奈。“我四十岁才有了宝贝,那时候的我又惊又喜。





那个女人把宝贝留下后,再次失踪了。很多人说宝贝不是我的,我也徘徊犹豫过。想起当时的自己真傻,真是个混蛋。





在我有生之年,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勉强宝贝,让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他似乎在说一个故事,关于父女,关于男人的责任和担当。董小米就这么静静的听着,被他的父爱围绕淹溺。在一瞬间,她也幻想朵大天是自己的父亲。





可惜,她的父亲是董志。“谢谢你没告诉宝贝,是我强行把你带过来的。不然她肯定又要生气,又要不理我了。”





听到这句,董小米竟然想笑。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那么的惧怕自己的女儿。在女儿面前,没有架子,没有气势,甚至连尊严也不要了。





抽完最后一口烟,扔到地上踩灭。意犹未尽的看着,嘴角是一抹惨淡的笑。“朵伯,我想知道……”“你来这里几天,韩承那小子就烦了我几天。





每天电话狂轰乱炸,说我再不放你回去,他就要发律师信了。那小子也不想想,不是我的话,你早就被当成商业间谍,给送进监狱里了。”董小米猛然一怔,韩承在关心我?!朵大天突然凑近董小米,认真的打量着她的脸,之后爽朗的大笑着。





“韩承那小子似乎栽了,哈哈。”“你在说什么?”脸一红,胡乱吐出一句敷衍。朵大天却来劲了,继续拿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再次点上。





不过这次咳嗽了几声,脸色瞬间通红了起来。急忙喝了口茶,脸色才缓和了下来。董小米担忧的皱起眉头,想让他灭掉,但又不敢开口。





“想想也是。韩承身边的能有什么好货色,贪财的虚伪女人。看见他这个金主,巴不得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你虽然看上去平凡朴实,乍一看还不起眼。但你胜在一个清纯干净,不像那些女人,庸脂俗粉——”听得董小米心花怒放,嘴角抽筋般的笑着,羞涩的说着我哪有那么好。朵大天叼着烟,眉头微皱,迷惑的说着:“不过韩承身边那个叫朱莉的,她怎么还在,真是奇怪。”





想到朱莉,心头就是酸酸的。不只被那个女人算计了,她更是任少和韩承的宠儿。自己算哪根葱,估计就是韩承无聊的时候,偶尔会想到的小葱。





烟也抽完了,心情也舒服一点了。朵大天精神抖擞,打算出去走走。起身的时候,董小米喊住了他。





“朵伯,我还有一些问题——”一看有人需要自己,能和自己说话解闷,朵大天求之不得,连忙坐了回来。一脸的笑容可掬,说着:“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朵伯最爱和人聊天了。”董小米看了眼朵大天,迟疑了几秒,问:“你出现在修承,是糖糖让你过去的?还是——”“电话是宝贝打的,说需要我帮忙。





当时我正满世界的找她,自然就满口答应了。后来宝贝让我联系韩承,说他会告诉我要帮什么忙。韩承打电话来,让我去一趟修承。





说你是我的人,不会做什么商业间谍。我就带着我的小弟去了。那些老东西一看我,全都蔫了。





本来没想把你带回朵宅的,可宝贝一直在闹脾气。听你的语气和宝贝很熟,顺手把你带回来了。”董小米听出了一点猫腻,韩承肯定是知道了糖糖的身份,要她借助朵大天的力量,保护了自己。





但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拿走机密文件的事情,而且早早的安排好了一切?兴致已经来了,朵大天也不吝啬最后的收藏品,一支更加邹巴巴的烟。想起自己的珍藏,全部被糖糖给扔后院池塘了,心里就是委屈的疼。“朵伯,我还有一个问题。”





大手一挥:“说。”“你和旬绍森是什么关系?旬亚怎么会来这里?”话音刚落,朵大天脸色巨变。狠狠抽了几口烟,逃避的躲开董小米的视线。





“朵伯,你知道我是无害的,我只是想知道……”“我知道。”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一声无奈长叹。岁月不饶人,眼角的皱纹,在皱眉的时候,显得那么交纵凌乱。





烟在嘴唇之间,缓缓的燃烧。视线却望着远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足足犹豫了十来分钟,朵大天才看着董小米,苦笑着开口。





“二十年前认识了旬绍森,一个是兵,一个是贼。却以为意气相投,成了朋友。后来旬绍森移民海外,我们也只是电话联系。





我常常在想,我这一生,要是没有宝贝,会不会早就横尸街头了。就因为宝贝的到来,我金盆洗手,逐渐退出了江湖。本来以为能过天伦之乐的生活,就在宝贝8岁生日的那天,旬绍森回国了——”朵大天深深的呼了口气,眉头紧蹙,目光焦灼。





“那天旬绍森还带回来一个小男孩,也就是旬亚。他们……”轰的一声,门口传来巨响,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身,还有吵闹的叫骂声。朵大天掐灭烟头,一个箭步跑了出去。





董小米觉得事情不对头,急忙跟了出去。门口的场景,让她一脸冷汗,呆若木鸡。只见一辆黑色悍马,撞飞了铁大门,直接拦在了别墅的门口。





后面是几辆越野车,里面男人的脸有点熟,是那天的棒球男。不过今天穿着迷彩服,英姿飒爽。朵大天的小弟严阵以待,包围住了车子,手上拿着武器。





而朵大天,目光深沉的看着悍马,久久没有表情。董小米惊讶悍马的冲击力,撞飞铁门还没事,只不过擦坏了车灯。不过从这个突然的举动看来,旬亚这回是来势汹汹。





“你这个混蛋,还真当朵宅是公共场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王八王,这次让你有来无回——”一群人叫嚣着,对方却坐在车内,没有回应。悍马车窗下滑,旬亚的笑脸依旧。此时却带着痞气,霸气得不可言喻。





“没想到忠仆也在,这里真是热闹呀,哈哈。”董小米一脸黑线,用词真是特别,呵——呵呵。小弟一看旬亚挑衅,更是群情激奋。





在师爷的阻拦下,才没有发生一场恶战。就在朵大天眉头深锁,犹豫不决的时候,别墅内飘来一个声音:“我跟你走。”众人暮然回头,看见糖糖穿着洁白的裙子,抱着布娃娃,面无表情的站在楼梯口。





视线所及地方,被一层悲伤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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