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俊宇气呼呼地说,若是以前,陈梓琴一见他这生气的样子便会退缩,可是和老师比较起来,他温和得多了。“对不起,我在酒店见不到你,便想打电话给你,可是你给我的电话不见了,所以没法联络你。”“当然找不到啦!”“唉?”“你在纸条的背面写上那个烂地址给我,所以我早就知道你没法联络我。”


“原来如此。”“亏你还笑得出来!”天色渐黑,端木俊宇邀陈梓琴去吃晚餐,她说:“我要打个电话回家,告诉老师。”“老师?”“他是位臭脾气的老师,不过老师演绎的小提琴曲目很好听,我从没听过比他更出色的小提琴家。


他可能是你要找的人。”“他是日本人?”“不是。应该是欧洲人。”


“不是他,我要找的小提琴手是个日本人。”端木俊宇把自己的手提交给陈梓琴。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管家女士悦快的声音,因为她和陈梓琴讲了一会还是没有说明白,于是端木俊宇代她向管家说陈梓琴不回来吃晚餐,管家退下,转由一把沙哑的男声命令:“陈梓琴必须回来。”


“不,她今晚要和我一起吃晚餐。”“你是谁?”“我是陈梓琴的朋友。”“你们明天才聚会,今晚她必须回来。”


“不行。”“陈梓琴一定要回来!我不批淮……”老人扯开喉咙对电话筒咆哮。端木俊宇关上电话,他对陈梓琴说:“OK!”“太好了,没想到你一开口,老师就会同意的。”


“当然。”他们吃过晚餐,亘相诉说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因此端木俊宇知道陈梓琴被那个小提琴家以可怕的方式训练了一年,也知道她明天要参加音乐比赛。“你会来看我比赛吗?”陈梓琴问。


“你知道的,我听这种东西会睡着。”“但是,明天是我第一次参加比赛。我这两天都紧张得睡不好,连练习时也拉得不好,被老师骂了好多次了。


所以才走出来逛一逛,休息一下。假若你可以来看我比赛,我会安心些。来吧。”


“好吧。”他勉为其难地答应。“太好了!”“我听明哲柳夸赞你的小提琴演绎是最动听的,所以你一定要胜出!”“明哲柳?”陈梓琴心里一阵惆怅。


“我去找你的时候,知道你们以前一起去英国皇家音乐学院。”陈梓琴想起和明哲柳练习合奏的往事,端木俊宇一眼看出来。“他己经有了桃乐茜,而且他俩很登对。


你就放弃吧。”“……我早就放弃了,只是无法忘记。”“没必要忘记,那是一段快乐美好的回忆,就让它收藏在心里。”


陈梓琴望着端木俊宇的面孔,想起他和艾蜜莉的事,明白他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说:“就让它收藏在我的心里。”“愚子可教!”端木俊宇举起酒杯,说:“为我们的重逢干杯!”“干杯!”他俩开怀谈笑,端木俊宇说到他作了一首曲,无论如何也想先让她听听,但是他找来找去,就是不知道iPod放在休么地方。


“你己经恢复了记忆,怎么还会遗失了东西?”“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想应该是留在酒店里,明天拿给你听。”“我现在就要听!”陈梓琴热切地想听听比美美丽的那一首“情愫”,因此他们还没吃完菜肴,陈梓琴拉着他回酒店。


回到酒店,在书枱上找到iPod,它正和枱上的手提电脑连系着。陈梓琴带起耳机,听着“情愫”,心里想起和端木俊宇一起流浪的点点回忆,那是她最失意的一段时间,若不是端木俊宇一直陪伴身边,可能她依然呆在那间旅馆,痛苦地怀念过去。她听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端木俊宇问:“还未听够?”“太好听了,所以听一百次,一千次都不会够,永远都不会听够。”


陈梓琴搂着端木俊宇,亲吻他的嘴唇,端木俊宇有点错愕,不过他马上热切起反应,两人亲热缠绵起来,享受着那种愉快亢奋的感觉。陈梓琴原本想在午夜之前回到老师的家,可是端木俊宇缠着她不放,他俩一次又一次地亲热,直至筋疲力尽。直到天亮时,陈梓琴才惊醒,她急忙地穿上衣服。


一晚没回家,可以想像得到管家女仕一定会担心她;而且今天是比赛的日子,老师必定气得五孔生烟!等一下,回到家里,被骂得狗血淋头是必然的。一想到这里,她心里有点慌。端木俊宇昨天听过老人的咆哮声,明白为何陈梓琴慌张起来,他坚持要送她回家。


端木俊宇拿起电话要打给经纪人,通知他把飞机的时间延后一天,才想起昨晚忘记打电话给经纪人,心里有点愧疚。他打了内线,可以经纪人的房间没有人接听,因此,他估计经纪人应该在他的家里过夜,打经纪人的手提电话,电话没开。怎么搞的?竟然关掉电话?他留了一张字条给经纪人,马上和陈梓琴回老师的家。


两人才踏入老师的家门,便见到面容憔悴的管家高兴见到陈梓琴回来,她热情地拥抱一下陈梓琴,然后跟端木俊宇打了一个照呼,接着通知室内所有的人,老师的儿子和妻子由客厅走出来,他们都有对明显的黑眼圏,一看便知道一夜没睡,陈梓琴有点愧疚,她不停地向大家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他们的儿子—德里克带着惺惺睡眼,从客厅走出来,说:“终于回来了?啊!端木俊宇,你怎会在这里?”“这里是你的家?”端木俊宇见到他的经纪人出现在这里,有点错愕。经纪人点头,他看了看陈梓琴和端木俊宇,大约猜到是什么一回事,因而面上泛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原来是你拐了我爷爷的宝贝学生!”“你别胡说,我和陈梓琴是聚旧。”


经纪人对陈梓琴说:“爷爷在客厅等你,小心点!”陈梓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客厅,端木俊宇却被经纪人拦住:“你别进去。”“但……”“死不了的。”经纪人压低声音说。


陈梓琴望了望端木俊宇,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表情,陈梓琴笑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走进客厅。端木俊宇目送她走进客厅。不久,便听到一连串的咆哮声,什么粗言语都爆出来了。


“太过份了!”“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昨夜风流快活,我们昨晚被爷爷臭骂了整整一个晚上,比这更恶毒难听的话都听过了。”端木俊宇见经纪人一面憔悴,相信昨晚他过得很痛苦。“你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只会增加他的火气,激发他说出更多更恶毒的粗话。”


管家女仕,经纪人的父母,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恳求的目光,端木俊宇只好保持沉默。“你就忍一下吧,当是你昨晚没打电话给我的惩罚。”大家在外等了十几分钟,骂声停止了。


陈梓琴原以为老师最少要骂半小时,可能是老人昨晚骂得太起劲,所以现在没气;也可能是因为他们要准备去比赛会场,所以没有太多时间花在骂陈梓琴的身上。陈梓琴走出客厅,端木俊宇马上迎上去,问:“还好吗?”“差不多。”“他每次骂你,都说这些粗话?”“好像是。”


陈梓琴点头,她早己听惯了,因此不明白为何端木俊宇为如此生气。“那家伙太过份,句句话都那么恶毒!”“老师骂我什么?”“你……完全听不懂?”端木俊宇先是有点错愕,然后他笑了。陈梓琴根本是个语言白痴,又怎为听得懂那老家伙又快又狼的粗话!“也不是完全听不明白,老师总是骂我“猪头”,“笨蛋“……”“就是这些。”


老师见到端木俊宇的时候,经纪人马上介绍说是工作上的伙伴。老师一见到端木俊宇便猜到是他拐走了陈梓琴,可是他昨夜一整夜都在骂人,刚才又用尽最后一口气骂陈梓琴,现在他己没有力气再骂端木俊宇。所以,才没镶成第二论的漫骂。


端木俊宇的经纪人把机票延后一天,陈梓琴准备妥当,大家便出发去比赛会场。在后台时,陈梓琴换上一件简单合身的礼服,和其他的参赛着一样紧张。老师试着安抚她,但是他越努力讲,陈梓琴越慌张,以为老师又在骂她。


老师见他的死对头来了,立刻和他针锋相对起来。端木俊宇乘机拉走陈梓琴,他随便说了些话,希望可以令陈梓琴的心情放松下来。陈梓琴看了看出场的次序,她对端木俊宇说:“我是第五个出场,记着,别睡到第六个出场才睁开眼。”


“嗯。有经纪人在,绝对不会错过你的表演。”“也不能在半途打瞌睡。”


“那么要看你的功力了。”“我希望你可以听完一整首乐曲,所以你千万不可以睡着。”“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