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捂着绞痛的腹部,这被穿透的感觉,那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想得到的。张青扶着身后的柳树,艰难的站了起来。
然后一脸戒备的看着这个笑嘻嘻的中年男子。
短短的寸发,犹如浓墨的眉毛,不怒自威的大眼。这个人正是张青屡次碰到的司机。也是那个在菜市场里十元钱送给了张青一整块的豆腐,还有送张青来到这里,不过张青没有注意到的都是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青看着这个中年男子把玩着自己的那把哥伦比亚战术刀,那战术刀在他的手里不停的反转着,张青甚至有种错觉,他感觉这把哥伦比亚战术刀与这个中年男子宽大的手掌更为相配。
而且看着这十一个身受一击致命的伤口,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的杀手。又看了看那流着血液的哥伦比亚战术刀。他——果然不简单。
你忘了吗?中年男子的眼神没有一点的恶意,你还没有付车费呢!
张青看着这熟悉的身影,刚刚送我来来这里的,是你!
别那么激动,你的伤势很重!中年男子看到张青因为激动而加大了那血窟窿的流血,颦了颦眉,担忧的提醒到。
你究竟是什么人?张青用手向前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让欲上前的中年男子止下了脚步。那样子是如果中年男子不说清来历的话,张青是不会让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接近此时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他的。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中年男子看着张青那一直流着鲜血的伤口,紧皱着眉头我想如果我想对你不利的话,你再怎么抵挡也是不行的!
张青没有说话,不单单是因为流逝了大量的血液让他没有了力气,而且他也知道大汉说的很有道理。也算他是默认了。
看着中年大汉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张青终于支撑不住了,只感觉两眼一黑便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
之后张青就没有了知觉,当他醒来的时候,张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地板,还有盖在他的身上同样是雪白的被子。
看着手臂上的输液管,他是在医院里!
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算太大的病房,没有其他人。冷清清的,只有挂在雪白墙壁上的时钟在滴滴答答的走动着。
张青想打个电话,可是动一下浑身上下都在通。而且现在张青虚弱的甚至抬一下手臂都很困难。而且张青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蓝白相间的格子病服。而且装在衣服里的手机也不见了踪影。
既然动不了,张青索性也就放弃了。而脑子却在飞快的运转着,思考着现在的处境。
自己现在在医院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根据现在的情况,那个中年大汉应该在第一时间把自己送到了医院,那么他应该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可是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张青是一点也不知道。
张青想起自己和柏霖慧的约定,自己失约了。还好那时有不好的预感,已经做好了打算。现在张子强应该和她在一起吧,还有那个活泼可爱的蒋雪。他们是不是在担心自己呢?
还有养父,好久没有和他联系了!不知道他想不想我?
可是这个中年男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张青回忆着和这个中年男子在一起的一点一滴。表面上是一个司机,甚至还卖过豆腐。可是无论是出租车司机,还是买豆腐的小贩,在几秒钟的时间内解决掉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杀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还有为什么那么凑巧,每次都会无意的碰见他。
正在张青捉摸不透的时候。
吱呀。
病房里的门打开了,来的人不是护士,也不是医生,也不是那个神秘的中年男子。而是张青刚刚还想念的他的养父——张葫芦。
张葫芦顺着开了一条缝的门,探了个脑袋。眼睛四周打量着,当他看清了躺在病床上的,被绷带缠的一圈又一圈的人是他的儿子张青的时候。
那表情瞬间就变了,他慌忙跑到张青的身边,摸着张青那从后背刺穿的伤口,眼神满满的都是心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葫芦看着伤势如此严重的张青,问道。
然后张青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边,其中包括那个神秘的中年大汉也强调了。并且把自己怀疑的对象,认为是教里对自己想要退教的想法不满意,所以对他动了杀心。
张葫芦听完张青的叙述,沉默着思考了半天。然后说道:如果事情是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么绝对不会是教里的人干的。
因为,乄纳从来做事都不遮遮掩掩,更何况还是对自己的教徒。张葫芦看了看张青,你也别乱想了,不可能是教里的人干的。
张青经过张葫芦的提醒,想了想,也是。
如果教里真的想除掉他的话,那么根本就不需要和他绕那么大的弯子。简单明了的,就可以把张青置入死地。再想一想,当时那些身披雨衣的杀手们,个个训练有素,而且还很保守。看来凶手十有八九不是乄纳的人了,但是还是有一定的嫌疑的。毕竟柳树林哪里可是乄纳的地盘,身为乄纳上任护法的邪徒被围攻竟然没有帮忙,可以想象的到这是多么的讽刺。
不过!张葫芦顿了顿,又说道: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这个中年男子。
而在张青的叙述下,张葫芦的脑海里不知不觉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是他吗?
……
此时那个中年大汉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正对着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站着的小弟吩咐着:
县水,毕客!你们两个去给我调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想谋害我的亲儿子。
是!那两个人听到命令之后,边转身离开了。
中年大汉看着他两个得力手下离去的身影,眼里冒着寒光:如果让我知道是谁的话,那么他就惨了!
……
张青看着他的养父张葫芦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头绪了?
张葫芦看着张清清澈的眼睛,在心里想着张青所描述的那个大汉:身材魁梧,如墨似的双眼,不怒自威!难道真的是张青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张逸龙。他的师弟回来了吗?
张葫芦又想了想那个给他打电话,让他前来到这里,说他的儿子受了重伤。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显然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也就是说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人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而且对于张青那么关心。可是如果他是她的师弟张逸龙,也就是张青的亲生父亲的话,他为什么不露面,和他们说清楚。他到底是在隐瞒着什么?他到底是在躲避着什么?
依照张青的伤势,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可是张青忍不住对柏霖慧的思念,他带着苍白的脸色提出了出院证明,惹得他的养父张葫芦一阵抱怨。说什么张青也听不下去,出了院张青就向学校赶去。
张青来到学校的时候,柏霖慧没有在学校。王镐京告诉他,柏霖慧已经按照张青给张子强的嘱托在张青离开的当天送到了那家安排好的医院,已经开始做手术了。
张青又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那家医院,在服务台问清了位置,张青连爬五层楼。张青就看见张子强在哪个休息椅上躺着睡着了,在他的身边还有那个可爱活泼的蒋雪。
蒋雪没睡,她坐在那个长长的医院的蓝色椅子上,也就是在张子强的旁边。
她看到了捂着腹部,气喘吁吁的张青,她迎了上来,问道:怎么看起来那么疲惫?又关心的问道:没事吧!
张青看了那紧闭着的手术室,还有那上面亮着的三个红色大字——手术中。
张青摇了摇头。
张青这时注意力才转移到蒋雪的身上,看着蒋雪那苍白的脸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倦意。张青感到歉意:真是辛苦你了!
蒋雪听到张青的话,黯淡的眼神猛的一亮。很豪爽的说:没事!
张青笑了笑,不在说什么,既然见不到柏霖慧,他也没什么事,扭头就要走。
张青!张青刚走了没几步的步子停了下来。微微侧脸,对上的是蒋雪红肿的眼睛,还没吃饭吧!一起去吃个饭吧!蒋雪说道。
张青想了想,地区的。他还没有吃饭。于是就同意了。
蒋雪很高兴的小跑到张青的身边,挽着张青因捂着腹部伤口处而环着的手臂。
张青愣了一下,看着蒋雪疲惫中带着高兴的表情,没有说什么。相并下了楼。
蒋雪拉着张青来到了一个大酒楼。
张青摸了摸干瘪的口袋,尴尬的说道:我没带钱!
蒋雪在张青的眼前晃了晃她那娇小的小皮包。我请你!
张青看着蒋雪拿着菜谱指着点了一通,然后服务生接过菜单离去。不一会就送上来了满满的一大桌子的菜。
张青看的目瞪口呆,吃的完吗?
蒋雪眯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高深莫测的笑着说到可以的!
不一会,张青吃的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摸着鼓鼓的肚皮。看着还没有动几下筷子的蒋雪,只是白皙双手托着白皙的下巴,呆呆的看着张青。
张青无语,不是说可以的吗?
你不吃了吗?蒋雪看着还剩下三分之二的菜肴,问道。
你看我还吃的下去吗?张青摸着元呼呼的肚皮。
蒋雪看着张青的表情。噗哧,笑了。
张青不解。
不是说能吃完吗?你怎么不吃呀?
我又不饿!蒋雪俏皮的撅了噘嘴,即使我拼命吃也吃不完呀。
那你还说——可以的!
咯咯咯,我自有办法!蒋雪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很美。
然后蒋雪就从她那狭小的小皮包里拿出了几个皱巴巴的塑料袋,然后在张青和服务生诧异的眼光下把那些剩下的食物通通装进了那几个塑料袋里。完了之后,还呵呵的笑了笑。
张青怪异的看着穿着靓丽的蒋雪,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蒋雪俏皮的掂着那几袋食物走出了酒店,张青跟在后面。
蒋雪在酒店的后面的一个角落里停下了。
张清看到青衫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三千秀发也轻轻飘舞的蒋雪犹如青青嫩竹的小手把那几袋子食物分发给那些靠在墙角,衣服破烂的露着肌肤,眼睛无神的乞丐们。
此时的蒋雪在那一双双感激的目光衬托下,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下到凡间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