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乄纳教堂里走出来的。
五百万,五百万……呵呵!张青在心里冷笑道。这不是在暗示自己再去打一下运钞车的主意吗。
生活了七八年的乄纳呀!自认为很了解的教主呀!果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呵呵!你这样的算计只会令我作呕——教主。
张青走在这比那些扭曲的柳树还要扭曲的羊肠小道上。天上下起了蒙蒙小雨,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小而密的雨滴打在张青的脸上,粘糊糊的。张青任由打湿了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遮住他的眼睑。
浑浑噩噩的张青突然停住了脚步,张青的瞳孔微微缩小着,视线紧紧的盯着不远处,在那柳树丛生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声音,像是一群在地上扭曲着的毒蛇,吐着鲜红的蛇芯。
张青的手已经握在了哥伦比亚战术刀上,虽然张青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教里竟然会如此狠心。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让人听的更清楚。那不是毒蛇在吐着蛇芯,那是很多人的脚踩在浅浅的水洼里的声音,张青知道他追不想面对的事,还是来了。
声音越来越近。被打湿的头发遮住眼睛的张青,眯着的眼已经看到了,那些在蒙蒙细雨里只能看清身影的人群。
那些人个个身穿黑色连帽雨衣,长袍的帽子结实的盖在头上,超出额头一部分,雨水顺着那部分帽檐绵延不绝的滑落下来。
银光闪烁,张青已经看清了那些人手里所拿的锃亮锃亮的长刀,冷冷的刀刃冒着寒气。
这些人步伐一致,慢慢的程包围状向张青逼近。
张青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然后抬头看了看那被乌云遮住,黑压压的天空。张青的手已经捏住了那长达三十厘米的哥伦比亚战术刀,慢慢的折开,伸开。
张青的目光扫过那些向他逼近的,看样子想要他命的人。
十五个人,十五把刀!左面四个,右面四个。前面七个。
张青看了看身后那个乄纳挂在柳树上的警告牌——非本教信徒,入则死。喃喃道:后面没有人,是打算让我死了也只能做一个糊涂鬼吗?
既然这样,那就试试吧!想要我张青的命,也没有那么容易。
张青在心里低吼一声,来吧!然后就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哥伦比亚战术刀,这个他的养父张葫芦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张青依稀还记得那时他的养父担忧的表情,他在送给张青这把哥伦比亚战术刀当生日礼物的时候,逞感慨的说:希望你永远没有用到他的那一天!
父亲,看来你的愿望已经无法实现了!张青眼前闪过张葫芦那个和蔼的身影,想到这张青就感到一阵悲沧。
张青冲了过去,对着一个已经紧握了手里的利刃,准备动手的敌人冲了过去。
张青练过武,身手还算可以。单对单的情况下,张青有几十种方法可以一击毙命。当然那是在生死搏命的时候,而现在也正是这个时候。
当张青以迅雷不掩及耳之势跑到那个目标身边的时候,张青动了。而事实也证明了张青的那几十种可以一击毙命的方法是可行的。
那个人到死也没有想到张青为什么会动作那么干脆,那么精准。到死也没有想通为什么张青会把他当做第一个目标。
可是无论他有多么的疑惑也不可能得到答案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拼命的用手捂着那脖颈处那一条光滑的切线,不让那鲜红的血液的流出抽干他的体力。
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的死让他的同伙们变得不再哪样循序渐进的靠近张青了。因为他们也知道看似秀气,柔弱的张青其实是多么的——狠!
而张青的动作从割破了那个认得脖颈之后便没有停下来,他又冲向了紧挨着他的,已经做出了防备动作的人。可是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的道理是很精确的。放他的血液从他那被割破大动脉里喷发出来的时候,张青看着他那帽檐下痛苦扭曲的脸,眉头都没有邹一下,就挥出了第二下,锋利无比的哥伦比亚战术刀在张青的手中,犹如一个艺术家的刻刀,在张青的控制下,那个人瞬间就身中数到,倒地不起时身体还在抽动着。
这两个人的死亡,只是一瞬间。而张青那几十种可以瞬间击杀对手的招数的呈贡实施,证明了张青的招式是——可行的!
这些人绝不是乌合之众。在张青瞬间近身击杀了两人之后,那些看不清模样的人,明显身子都颤动了一下。他们也都知道了张青的棘手。并迅速做出了应对方式——和张青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且他们也没有再尝试着分散包围的放大。而是三三两两的挨在一起,向张青发起了攻击。
张青看了看剩余的十三个人,又瞥了瞥躺在地上没有气息的那两个人。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弄出一个邪邪的笑。
张清这次没有主动出击,而是看着那些向他小心翼翼的逼近的人。那些锋利的大刀,绝对可以轻易的划破张青那薄薄的衣衫,然后划破皮肉,甚至割断他的筋脉。
张青看了看那杀了人之后,粘上血液的哥伦比亚战术刀在雨水的洗濯下,血液顺着刀身,沿着刀尖滑落,没走沾染丝毫的血液。
之前的突袭虽然瞬间就消灭了两个敌人,但是那并不代表张清同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消灭另外的人。
在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已经逼近张青的时候,张青又动了。为了生存,张青必须利用一切可以运用的手段,张青把他的哥伦比亚战术刀甩了出去,飞出去的战术刀,那锋利的刀尖瞬间就没入了一个人的脖颈,这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也最容易一击毙命。
那些人看到张青的这个举动明显是感到一惊,然后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的到他们很明显的放松了很多。因为张青丢出了他的武器。虽然刚刚张青甩出他的哥伦比亚战术刀又消灭了一个敌人,可是同样在那些人的眼里,现在的张青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虽然还有威胁,但是那没有利刃得威胁算的了什么。
可是张青真的没有武器了吗!
如果她们这样想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因为张青一直视为秘密武器的并不是那把哥伦比亚战术刀,而是他那宛如钥匙挂坠的迷你手枪,长只有十一厘米,装弹只能装六发的左轮手枪。
砰砰砰!连续三声震动敌人心弦的声音响起,迷你手上的火蛇瞬间就吞没了三个举着手里的大刀向张青劈来的人的生命。
张青冷笑的吹了吹迷你手枪上袅袅上升的硝烟,淡淡的说道:不怕死的就来吧!
看着张青那简直可以以真乱假的迷你手枪,那些人退了几步。张青得意的笑了起来,还好有养父送给我的迷你手枪。
可是张青还是大意了。张清扫视了一下面前看起来怯怯懦懦的杀手,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张青数过来,数过去在他面前的人只有十一个,那那个去哪了?
噗哧!突然背后袭来剧烈的疼痛,张青扭过头看去。真相出来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消失杀手,此时手握的钢刀已经从张青的背后狠狠地穿过了张青的身体。
嘭!嘭!张青忍着疼痛,向前大跨一步,使身体脱离了那个带着金属感冰冷的大刀。然后转身,对着那个脸上带着残忍的,嗜血的笑的杀手连开了两枪。
那个杀手连其他的反应都没有做出来,就被张青刻意的一发瞄准头颅的子弹爆了头。头颅炸开红了,白的撒了一地。
张青现在迷你手枪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发子弹,更可怕的是那些显然不是一般的人绝对知道,左轮手枪是六发制的。她们也就知道了,他现在仅剩下唯一的一发子弹。
你们是谁?张青捂着血流不止的,被穿了个透的身体伤口,退到了一个柳树上,然后靠着柳树,对着这些慢慢的向他逼近的这群人问道。
那些人没有说话,手里的大刀反射的寒光已经照在了张青的脸上。
你们到底是谁?是谁派你们来的?张青不甘心的再次问道,那些人依旧是以那种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张青逼近着,距离只剩下十米左右了。
就算是死,也让我做一个明白人行吗?张青吼道:到底是谁?
你下去问阎王爷去吧!杀手们已经挨近了张青,这个距离是用力最好的距离,一刀下去,绝对可以砍断人身上的任何一个骨头。
嘣!一声清脆,刺耳的枪声响起。如此近的距离听见开枪的爆鸣声,耳朵一阵轰鸣。
张青用掉了他最后的一颗子弹。
即使是死,我也不孤单了!张青呵呵的大笑着,手里的迷你手枪已经没有了一颗子弹,被他随意的丢在地上。
而那个开口说:你去下去问阎王去吧!的那个杀手,此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自信的看着张青。那举起的大刀也被无力垂下的手,滑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唰!唰!那些杀手见本来可以避免的死亡,尽然又被张青拉走了一个同班,都愤怒了。瞬间把张青给围了起来,都齐刷刷的举起了手里的砍刀。
如果这一轮乱刀砍下去,张青那是绝对活不下去了。
而张青看着那一个个寒光四射的刀刃,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在张青闭上眼睛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不甘,他想到了柔弱的需要他保护的柏霖慧,还有就爱和他胡搅蛮缠的张子强,和一直站在他们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沉默不语的王镐京,以及阿德,黄奎,豫赫,劳暑……等,这些想起来就感觉很温馨的兄弟,朋友们!
张青突然发现原来死亡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原来自己也会害怕死亡,害怕的在面对死亡时不敢正视。
嗯……唰,扑哧,噗哧!……
就在张青闭上眼睛,万念俱灰的等死的时候,他迟迟感觉不到,乱刀砍在他身上的疼痛。却听到了利刃刺破皮肤的声音,和痛苦的闷哼声。
张青疑惑的睁开了眼睛,映入他眼睑的不是那一个个透着寒光的刀刃,而是一张笑嘻嘻的看着他的脸。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