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走。妙戈。刘邦结束了深吻,抓住她的手腕,明亮的眼睛在黑夜里像星辰一般闪动着光芒。
虞妙戈愣怔了片刻,随机挣开他的手,摇头后退了几步:不…我不能跟你走,我早已把心给了项羽,我肩负着血海深仇。
可是你爱他吗?刘邦上前紧紧抱住她,脸埋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间,你根本就不爱他吧,你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要报仇。
虞妙戈的瞳孔划过一丝震惊,刘邦的话像鼓声敲在她心口,她不由问自己,你爱项羽吗?你是为了复仇才和他在一起的吗?如果不是,那你爱的是面前这个男人吗?还是说,你根本谁也不爱?
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为家人复仇,杀了秦始皇嬴政。
虞妙戈想到这里,便用力推开刘邦,眼里划过一丝绝决:对不起,刘将军,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刘邦上前一步,紧紧抱住她,我很清醒地知道我爱你,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爱上了你,我的脑海里,每一天,挥之不去都是你的影子,我知道我已经快发疯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虞妙戈,跟我走!跟我在一起好吗!
你醉了!刘将军!虞妙戈用力挣扎着,眼泪一颗颗砸落。我不能跟你走,不可以。
为什么?他有些错愕地看着她,她的泪水已经落满了白皙的脸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因为她,只能是我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隐忍的怒火,虞妙戈脸色顿时苍白,刘邦也知道来的人是谁,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说话,手臂上便挨了一剑,不由闷哼一声。
虞妙戈趁机推开他,退到一边,脸色苍白地看着一身黑衣的项羽从黑暗里走出来。
啪嗒…刘邦肩膀上的鲜血滴落到雪地上,氤氲开一片妖娆的红色:是你…
项哥哥,他喝醉了。他不是有意的。虞妙戈犹豫了许久,忍不住上前说道。希望项羽可以手下留情。
我当然知道他是喝醉了。项羽深深看了虞妙戈一眼,重瞳在黑暗里看不出一丝情绪。但是,我要听他自己说。
刘将军……虞妙戈颤抖着开口,告诉他,你喝醉了,你不是有意要这样的你喜欢的,是吕小姐,不是…吗?
哈哈…哈哈…刘邦松开扶住胳膊的手,仰头长笑,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苦涩,他笑自己明明深爱,却无法说出口,就算说出来,也要将它否认,做男人做到这个地步,他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项羽,你杀了我吧。我没醉!我就是爱这个女人,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项羽眼睛微眯,握紧手中还在滴血的剑,一步步走向他。刘邦也拔出了腰际的长剑,眼神在弥漫的大雪中越发明亮。
两人的衣袍皆在大雪中猎猎作响,黑发肆意纷扬。方圆几里的雪都被他们的杀气带得卷席起来,在他们周身围绕。
虞妙戈站在不远处,抬起手臂挡住这狂舞的大雪,脸色是无法掩饰的焦急,该怎么办?怎么办?
住手啊!眼看他们就快要杀到一起了,虞妙戈忽然大喊一声,直接冲到他们中间,虽然还没有动手,但是他们之间的杀气已经在中间汇集了,只见虞妙戈冲入这弥漫的大雪中,顿时就像受到冲击一般飞了起来,如同断翅的蝴蝶,无力下坠。
妙戈!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放弃了对决,同时冲向半空,想要接住虞妙戈,无奈刘邦之前受了伤,动作缓了一步。
项羽抱着虞妙戈落在地上:妙戈!妙戈,你没事吧,你醒醒啊!
刘邦也落在了地上,他正想看看情况,却被项羽推开,刘邦愣了愣,项羽便抱着虞妙戈冲向了医疗部,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刘邦也从地上站起来,落寞地走在漫天风雪中,受伤的胳膊还在流血,他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意。
一个人抱着带来的一坛女儿红,在大雪中边走边喝,都说伤心的人最容易醉,刘邦便是如此,一坛美酒喝完,有种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感觉,摇摇晃晃便走到了吕雉的帐篷内。
吕雉正在刺绣,一抬头便看见刘邦跌跌撞撞地走进来,顿时吓了一跳,闻见他浑身的酒气,便知道他肯定是喝酒了。她扶着他坐下,瞥见他鲜血淋漓的胳膊,顿时惊呼一声,眼泪已经凝聚在眼眶。
见刘邦皱眉,便知道他不知道她这样大惊小怪,不由擦去眼角的泪痕,去找药箱: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说出这话她脸已有些发红,刘邦却没觉得有什么,或许是因为喝了酒,注意不到细节,于是几下除去上衣,扎在腰间,就这样在吕雉面前赤着上身,支起受伤的左臂。
吕雉看见他胳膊上一道深深的血口子,伤口已经凝固了,所以不再流血。她取出一块纱布,沾酒轻轻擦拭着伤口周边,防止感染。
刘邦看见她低垂的眉目,认真的模样,恍惚间以为蹲在身边的女人是虞妙戈,而不是吕雉。
吕雉仔细地擦拭着伤口,虽然有些疼痛,但对刘邦来说,却算不得什么。擦拭完后,她取出一瓶金创药,洒在伤口上,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然后呼了一口气,抬起白皙的手,擦了擦额上的汗。
应该很快就会好的。她从地上起来,和刘邦一起坐在床上,侧头对刘邦莞尔一笑,却发现他明亮的眼睛带着一丝迷雾,盯着自己,就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人,不由怔了怔,刚想说些什么。刘邦就欺身压了上来,浓浓的男性气息瞬间包围了她,吕雉小声挣扎了一下,白皙的足踢翻了边上的铁茶壶。
不要…
第二天早上,天边露出了鱼肚白,金色的阳光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刺得人睁不开眼。巡逻的军队开始换班,炊事处升起了白烟,空气里漂浮着饭菜的香味。
阳光透过帐篷落在眼皮上,外面兵队来往,脚踩在地上发出踏踏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刘邦眯了眯眼睛,只觉得身在一个女子的帐篷内,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香味,随即,脑海便掠过昨夜发生的片段,不由心下一惊,直接从床上坐起来,被惊醒的吕雉也迷迷糊糊地起来,揉了揉眼睛,被子从身上滑下,露出白皙丰满的胸/脯,注意到刘邦的眼神,她立刻低呼一声,抓起杯子遮住自己,脸上浮现一朵害羞的红晕。
刘邦眼神离开她,转向被单,在看到那一抹刺目的鲜红后,他的眉头不由皱了皱,往向吕雉:我们…?
嗯…吕雉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
你放心。刘邦顿了顿,我会对你负责的。
嗯。吕雉低着头,轻声应着,看见刘邦从床上起来,捡起自己的衣服,背对自己一件件穿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在离开帐篷之前,她看见刘邦侧过头来,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一个人穿好衣服,然后收拾东西,坐下来刺绣,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容,和一抹淡淡的红晕,见证她从女孩变为一个女人。
然而没过多久,就有人传,让她去大绷。
原来刘邦离开了以后,便去看了虞妙戈,发现她没事后,项羽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对吕雉做了那样的事情,已经没办法再面对虞妙戈,于是他冷冷告诉项羽:我已经和吕雉联姻。昨天…是意外。
吕雉来的时候,也羞着脸点了点头,项羽见状,不由露出了笑容: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好吕小姐定了终身,既然话说出口,便要对她好一点,莫要让人家受了委屈。
刘邦勾起嘴角:你也是,照顾好虞妙戈。说着,眼神瞥向虞妙戈,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不禁有淡淡的失望。
其实不然,听着他们的对话,虞妙戈躺在床上,面对墙壁,一滴眼泪落在枕头上。
从帐篷出去后,刘邦便到了军营去训练兵队,一个个巡视过去:手抬高一点,力度大点,没吃饱吗?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他正打算回去吃饭,忽然张让他们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拍着他的肩膀,捏到他受伤的胳膊,刘邦不禁躲避了一下。
哟哟,看不出来嘛你小子,这么快就把那吕大小姐收了,哈哈。张让哈哈笑着,一脸兴趣盎然。
刘邦皱了皱眉,怎么消息这么快就传出来了,一定是项羽搞的鬼。
是呀是呀,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有人起哄地问道。
这喜酒,兄弟们恐怕是喝不到了,此刻正是行军打仗的时候,没法办喜酒。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刘邦索性也就不隐瞒了。
哎呦,我们兄弟们倒是不要紧,只不过委屈了你那新媳妇,居然连嫁衣都没穿,就这么嫁给你了,你也不嫌寒酸,哈哈。张让没头没脑地开玩笑,刘邦也不生气,笑笑便和他们一起去吃饭了。
一路上,不断有人和他倒喜,恭喜恭喜,脸上都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笑容。刘邦也不断抱拳回应他们,心里却想着项羽可真的绝,为了杜绝他对虞妙戈的念头,直接将他和吕雉要在一起的消息放了出去,这样,即便他再喜欢虞妙戈,也不能和她再有过分的举动了。
此时传出去后,吕雉也没觉得有什么委屈的,反而对刘邦更加死心塌地,对他各外的好。
刘邦也逐渐疏远了虞妙戈,见面的时候,眼里划过一丝痛苦酸涩,却不知说什么,每每无言相对片刻,一心将自己投入到练兵打仗的事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