芎妃道:“原来是姐姐孙萍啊!还是一样的粗暴。”
孙萍叹道:“好久不见真想好好聊聊,可是又怕你跑了,只好……。”
孙萍打开腰际葫芦的塞子,只见妖光闪烁,芎妃就被吸了进去。
荷儿心急的奔来到萍儿身边,萍儿一眼看出她的心思。
萍儿道:“瞧你急的哩!”
荷儿道:“我怕……”
萍儿用手敲了荷儿的额头道:“怕什么?怕姐姐把她给灭了,我的傻妹妹,姐知道你是惺惺惜惺惺,况且如果我伤了她,恐怕哥哥也不会饶我。”
荷儿哀伤的看着葫芦叹道:“身为一个女人,芎妃她真的很可怜。”
萍儿道:“没错!如果我是她,我大概会杀男人,而且杀得更凶比她更狠。”
芎妃的父亲是江南一带有钱的大富商,妈妈只是个歌妓,可是父亲根本不认她,反而怀疑这是哪来的杂种,因此就不理睬她们母女俩,母亲这时又患有重病,只好投靠芎妃的舅舅家。
过没几日妈妈就病死了,从此舅妈对芎妃非常不好,那时芎妃十岁,她每天都要去溪边河边提一大桶水,穿着破烂衣服打扫家里,三餐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舅舅也时常找机会玷污芎妃,芎妃就是从那时厌恶男人。
有一次,舅妈发现了舅舅的行为,因而发怒骂芎妃是个小狐狸精,便把她赶了出去,那时下着大雪,芎妃光着的小脚都冻红了,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饿昏的倒在路边。
鞑靼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芎妃堵住了路,马车里的女子道:“哪来的野鸭头?林总管,瞧她可怜的带回去吧!”,声音听起来有三、四十了。
“可……是夫人,我怕老爷他……。”
“老爷那里我会负责的。”
这是芎妃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在这庞家大院里,庞氏夫妻待他如女儿一般,每天衣食无缺、身穿华美绸缎,和家仆们嬉闹在一起。
庞家有三个儿子,老幺从芎妃被领进门之后,便爱慕芎妃已久,到了芎妃的适婚年龄,就把芎妃许个了老幺-庞晚,芎妃一生中最疼爱她的男人。
幸福快乐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等庞氏夫妻双双入棺,大儿子和二儿子联合起来夺走全部家产,只留给老幺一方贫瘠的地和一栋破房。
庞晚不善务农,因此芎妃一肩扛起,还拿出她身上的手饰珠宝拿去典当,好给庞晚有本钱去做生意,商人里有谁不认是庞家,所以庞晚做生意的消息马上走漏,大儿子、二儿子心怕老幺到时做生意发达了,花了钱串通一些商人,给庞晚假的讯息让他生意失败,还让他顶了个与盗贼私通的罪名。
芎妃得知时,庞晚早已被酷刑逼死在狱中,她不禁身泪俱下,成了寡妇的她被一个乡里的屠户看上,花了一大笔银子给了大儿子,因芎妃无父无母,所以她的人是庞家的。
大儿子见钱眼开,立即答应后芎妃的幸福从此被绞断,屠户每天花天酒地、赌博闹事,每次一喝醉,免不了对芎妃一阵拳打脚踢的。
有一次,屠户跟人在赌博上起了争执,把人打死了,那人有好巧不巧的是强盗的弟弟,强盗为了要报仇,夜晚就把屠户给灭了,一见芎妃心生歹念,一伙人把她欺负完,再卖给了妓院,此事她又更加的怨恨男人。
终于芎妃步上了给母亲的道路,因她本身容貌姿色姣好,颇得嫖客喜爱,接见她的都是一些有三妻四妾、骄奢意淫的官员、富商,他们好像都有奇怪的癖好,特爱凌虐女子,芎妃实在受不不了,天天向天祈祷早日脱离苦海。
过了二十年,天似乎被芎妃的诚意所感动,她患得了性病,老駂只好把她赶出去,这些年来她赚了不少银子,她终于可以找个地方好好的生活了,她拖着病体顾了辆马车,谁知道车伕是个不良份子,见她徐娘半老的姿态,途中便把她拖到荒郊野外,欺负了她和抢了她的银子,便拍拍屁股走人。
芎妃顿时无依无靠,她的衣都被扯破了,钱也没了,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满腔的怨气,她知道自己一个弱女子,在荒郊野外的容易受男人羞辱,心一横头往大石一撞,血流不止的她倒在地上,大笑着回朔自己的一生,到底是谁害她变成这身狼狈?是男人,男人都该死除了对她有恩的。
芎妃就这样死去,化为厉鬼的她修练了五十年,五十年里她杀的尽是些欺负贼子,以前害过她的男人,都没好下场,但芎妃还是一直放不下对男人的恨,直到遇到孙萍她们-转折点。
牛头人身的牛方,持着大斧挥砍,脸色胀红如喝过酒似的,但他威猛无比。
随即猛然一喝,孙氏兄弟翻倒在地,孙黑了个眼色,分成一前一后的在牛方周围,牛方当然明白他们的阵行,想夹攻和连功,这样就有空隙可袭击,他当然不会想让对方得逞。
可是来不急了,指顾之间,提着大弯刀的孙白滑过裤裆,血从腿骨喷了满地,孙黑纵身翻越到牛王前面,唰唰两声腰部溢出大量的血。
坚固的石人挥舞着拳头,猛打着厚甲的蝎兵,后者不甘示弱的甩铁球回击,可惜石人太硬不管怎么打,不过是小伤罢了!
石人并非无敌,一物克一物,当蝎兵被打穿时,化为数百只小蝎子,跑进石人体内咬死他们,这是南方战况。
“芳”、“伐”两个郡楼已攻陷,只剩孙白他们所在的南方-“金”与“汤”,如果也攻克的话,就可冲杀牛王的大本营-“蝎”。
被砍伤的牛方并无处于弱势,力量反而更加雄浑,孙白和孙黑不禁讶异,他们已砍了许多刀,照理说怎还不倒下呢?为何对方的妖气丝毫半分未减?
没有时间思考,牛方大力一甩斧,孙白与孙黑弹离到五尺处,两人同心的对视。
孙黑右眼的黑痕异常扩大,孙白左眼的白痕的也是,牛方见到便道:“终于拿出真本事了阿!”
孙氏两兄弟没答理他,他们背靠背、肩并肩、手勾手,持刀旋转形成太极。
气流瞬间大变,绕着牛方转化为千百的身影,但他丝毫无惧,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说时迟、那时快,千个身影从四面八方袭过牛方,每一袭都飞快的浑厚有劲,呈现流星划过的豪放,如细细雨绵绵般,转为一幅美丽的流星雨,此招就是孙氏兄弟的“流星太极雨”-他们最强的双人刀法。
吭吭的声响穿耳中,牛方的厚甲迸落一地,大斧也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块,他低头发笑。
孙白觉得事有蹊翘,便问:“笑什么?都死到临头了,还是……。”
牛方打断答:“笑你们兄弟俩,实在愚昧。”
话一出,孙白瞬间被巨手击中,孙黑也是,刚的那绝招已耗尽所有的气力,他们想闪也无力闪,此手主人就是牛方。
牛方变成了五尺的巨牛人,邪气大盛的他并不想留任何活口,巨手再次挥动,直往重伤的孙氏兄弟去毫无招架之力。
巨掌正要落下之时,忽然停了,孙黑惊讶的一瞧,牛方的头断了,身体向后倾,嘣的一声倒地。
孙白、孙黑吃力站起,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看到一个黑衣、戴着金面具的男子,手握着正气慑人的剑。
孙白大喊:“你是少主吗?”
面具男笑道:“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怎么还问?”
孙黑判断道:“真的是少主,不会有假,他手上那把天罡辘轳剑,就是最好的证明。”
孙白道:“看少主的这身打扮,果然是要动真格了。”
曦点点头,又道:“好险赶上了,要不然我可要丧失两个好兄弟了。”
“曦哥哥!”
曦转头一看,原来是孙萍和孙荷来了,曦摸摸她们两人的头道:“都没事吧?”
孙白讽道:“她俩那么野,哪会有事呢?”
绑着马尾,身着红黑相间紧衣的孙萍道:“唉哑!哥你这话就不可说错了。”
“那儿错啊?老子洗儿恭听。”
孙萍拍拍葫芦威胁道:“你的心上人,现在可在我手里,劝哥哥你的嘴呢!还是收敛点好。”
句尾故意扬音强调。
孙白从以前就深爱着芎妃。
“给我交出来!”
孙白上前去抢,但孙萍马上躲到曦的背后。
孙萍道:“怎能给你?上次要不是二哥你,不忍把她放出来,又不忍抓回来。”
“况且你知道吗?要抓芎妃我和孙荷花了多大的心力吗?”
孙白不听妹妹囉嗦,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跟久别的芎妃聚聚。
“弟弟阿!想跟芎妃洞房花烛夜也别如此猴急吗?人都在葫芦里跑不掉的。”
孙黑拍了他的肩阻止道。
“等打完这一战,想跟芎妃天天你侬我侬,哥都不管好吗?”
孙白哀怨道:“哥哥!明知弟弟我不是这意思。”
“本来就没尊严的我,深怕孙萍和孙荷,以后糗我这哥哥,不就没法回嘴了呗!”
孙黑怎会不知他的苦衷呢?
但事态危急,不容许发生任何差错,他只能无奈摇摇头,示意弟弟忍着点。
抱住曦双臂的孙氏姐妹,对孙白吐了个舌,他看了更火,但把柄在人手中,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
爆炸声四起,曦和孙氏兄妹被惊吓到,火焰浓雾兴奋的把整个五蝎郡包围,在它们嬉闹下没一个郡楼存活。
曦他们五人都很惊讶,此刻传来阵阵拍手声,和沙哑难听的笑声。
曦直问道:“笑着何人?”
那声音并没应答,反而笑得更大声又刺耳,火海团团包围,但火并无继续踏步向前,而是把他们围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