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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烈阳透过落地窗投射近来,知了停歇在人行道的树梢上唧唧作响,街道拥挤的人潮持续移动着,手中还不时摇扇子,试图降低这挥之不去的酷热。
看各个满脸通红,一副随时可能中暑的模样,等待眼前还需等上两分钟的红绿灯,共同目标就是那可吹免费冷气的百货公司。
酷热的天气,对我们小铺来说也是种恩惠,店里时常坐满客人,连偷闲的时间也没有,马哥看股票的时间被姥姥取消,就连平时要睡午觉的神恩也遭受到同样命运,眼袋一天比一天重。
平常都会来小铺光顾的老客户逐渐频繁起来,与其呆在外头,还不如带着朋友来店里吹吹冷气、聊聊天,享受悠闲的下午时光。
话说小铺里没有像外头热到使人发晕,不过却也没好到哪去,原因就在于某两个人的互相瞄头。
午后店内客人不断,我赶紧拿起已搅拌好的果汁倒入玻璃杯中,接着再从前方展示柜里拿出一篮香脆可口的手工饼干,都放置在碟子上后,我告知甜三桌的东西可以上了!
“喔!”她应了声。
甜利落的帮姥姥把这笔账单输进收款机,急忙上前送去。
等东西送完要回来时,问题发生了!
小铺规定,凡送餐者如有碰头的话要互相打气,以维持工作时的和乐心情。
不过就当神恩与甜擦肩而过时,甜反倒是用犀利的眼神瞪他,落得神恩一脸尴尬,低着头前进。
姥姥看到不经感叹。
“他们两个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从渡假村回来也有一个多月,还是那副德性。问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也是笑笑的说没有什么,神恩也一样,真不晓得在搞什么鬼。”
她又叹了口气,继续忙着帮客人点餐。
马哥这时汗流浃背的从外头推开玻璃门,手中还提着两大袋水果,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正当我要上前帮忙,眼看在门口的神恩见到此状,马上就从马哥手中接起一袋。
甜瞄了一下,跟着也从马哥手中接起对她而言是很吃力的水果袋,涨红脸的快步提到冰箱,沿途超越神恩时,还冷不防瞪了他几眼。
马哥恍然摸着头,笑笑地扳开柜台挡板,看着相继争送餐点的甜和神恩。
“他们还真是懂事。心,你可要多多向他们两学习。”
我和姥姥听到,当场差点晕倒,完全不敢相信他们的事情都已经吵了一个多月,马哥竟然对此事一点感觉也没有,真不晓得是在装疯还是卖傻?
瞧他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在旁满意的边笑边点头。
姥姥青筋一冒,就此放下手边工作,上前卷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拳头,忍无可忍的狠狠挥在马哥头顶上。
只见这颇具威力的一击,使比姥姥高出一颗头的马哥应声蹲下摀着头,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好痛!”
瞧姥姥吹了下拳头,毫不在乎的继续帮客人结帐。
马哥对我挤眉的朝姥姥指去。
“恶魔。”
“最好你可以再勇敢点,大声的给它念出来。”她忙着结帐边说。
我想要不是现在客人正多,姥姥忙到不可开交,不然的话,她早就当场杀过来,不会让马哥还有任何怨言。
听到这番极具威胁的话,马哥恐慌的从地上站起,迅速撕下贴在橱窗上的菜单便利贴,手忙脚乱工作起来。
姥姥受不了的摇摇头,继续帮客人结算。
“呼!”
神恩走进柜台,摆下端盘后低声叹了口气,顺势拿起杯架上的马克杯装咖啡。
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真叫人担心。
我上前拍拍神恩。
“怎啦!心情不好?”
虽然我明知事情原由,但却不想表现的太明显,深怕会造成神恩反感。
“甜好像对我之前的作为感到排斥,刻意不想理我。”说着他又叹了口气。
“别这样,把不愉快的事情带到工作上,这会造成客人对你的不良印象。”我打从心里鼓励他重作精神。
“放心吧!我没事,听到你这句话后我会尽量努力的,不把私人事情带到工作上。”他勉强挤出笑容,再度把咖啡端给客人。
当神恩要走出柜台时,甜也正好从外面走回来,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彼此,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迸出火花。
马哥担忧的把手插在腰间,满腹不悦的上前对姥姥说。
“去把那两个家伙叫来休息室,我有事情找他们。”
说完,马哥转向我。
“心,等等你会辛苦点,大概十分钟就好,忍耐一下。”
我做出没问题的手势,请他不用太过于担心。
接下神恩的咖啡,在送往客人的途中我有偷瞧了一眼。
休息室里静的可以,丝毫没有马哥破口大骂的迹象,反倒是店内客人,七嘴八舌吵的要命。
“怎样?马哥跟你说了些什么?”
看神恩从休息室门口走出,态度从容的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现在几点?”他岔开话题。
“再过五分钟就到四点。”
“啊!不行,要快点去弄了。”
神恩先是原地想了一下,突然拉开柜台抽屉,拿出姥姥的板擦儿和粉笔,推开大门走到外头,更改起在外摆置的小黑板。
“这小鬼在做什么?”姥姥被神恩这莫名奇妙的怪异举动吓到,摸不着头绪的站在一旁看着。
“他去更改下班时间。”甜走出休息室说道。
姥姥气呼呼地对我指了指。
“这小子真是大胆啊!心,你快点去把他给叫回来,暑假难得大好的赚钱机会应该要好好把握才对,不然小铺跟银行借的钱啥时才能还清?”
正当姥姥气在头上时,马哥也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心,这几天连续工作下来,你们也想好好休息对吧?你看,姥姥累到都有点神智不清,我想她也该把工作放到一旁,好好舒解压力。”
我哪敢说什么,这里除了你最大之外,接下来就莫属姥姥了!除非我厌恶这好日子可过,不然就会不经大脑的一口回答,马哥您说的真对。
姥姥有气无力的把身子倚靠在柜台后方墙上,不想多说。
“那我们就达成共识啦!你们再努力一下,我先进去打个电话。”
在马哥关上休息室的门同时,姥姥还不开心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哼!好心给人欺,帮你忙还这样对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看姥姥生气的模样,小小的个子加上稚气脸庞,做起这动作来还颇为逗趣。
时间一分一秒的答答度过,转眼间就到了六点。
等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神恩关上大门的瞬间,我们大家累垮的就地倒下。
姥姥趴在柜台桌上,甜跌坐在地,神恩一副虚脱的摊在沙发上,而我呢?则是坐在一楼的阶梯,唯独精神最好的就是马哥。
提到他就不得不气,一开始还说的很好听,说什么去休息室打个电话,结果反而在里面呼呼大睡,直到六点大门关上那刻才搔搔头的走出来,还问我们怎么都倒下了!
姥姥瞪着马哥,我们也一样。
“别气了!等等我请大家吃顿好料的,慰劳你们辛苦的一天。”他知错的频频道歉。
在大家欢呼之余,有个穿着一身台客装的人,大摇大摆的从外头推门进来。
“你是没看见。”神恩恼怒的走上前阻止,不过却被马哥给挡住。
“嗯?土豆你把车子给准备好了?”马哥转头对那刚进门的人说。
“都准备好了!”他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交给马哥。
接过钥匙,马哥拍了拍土豆的背,转身面向我们。
“钥匙到手,可以出发啦!”他拎着钥匙笑着。
等小铺成员都坐上车子后,豆子把门一关,马哥这时把车窗降下。
“豆子,我大概九点多回来,到时麻烦你来拿车。”
“知道了大哥。”他深深对马哥鞠了个躬。
大哥?马哥是大哥?这什么跟什么?平时都被姥姥欺负的马哥居然是大哥?正当我还想着这诡异的问题时,车子早已踏上开往海边的路。
路上甜和神恩都默默不语的坐在我两旁,甜靠在车窗上看着风景,而神恩双手插口袋的闭目养神。
身为中间人的我不时有点感到不自在,因为两边的怒气冲天不断,使我不敢随意观望,深怕这两座沉睡中的火山,随时都可能会爆发出炙热熔岩。
经过大约半小时的内心煎熬,马哥终于拉紧煞车杆。
“现在我们已经抵达海边!各位搭乘的旅客请下车。”
在神恩开启车门,阵阵海风随之扑鼻而来,伴随着海边小吃摊的味道,烤鱿鱼、烤小卷、章鱼烧及海产店的食物香味,参杂在海风的淡淡咸味,形成了许多不同的气味感受。
我急忙的下车大口深呼吸,因为再呆在车上可能随时会缺氧。
毕竟那两人的怒气早已弥漫了整台车的空间,只要有点小磨擦,就会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后果,所以在车上,马哥和我也都是战战兢兢地,哪算是吸口气都会紧张到不行,连平时呼风唤雨的姥姥,也识相的不敢多说什么。
大家通通下车后,我见马哥走向神恩的身边说了几句,接着离去。
我好奇的走到神恩身旁,想探听马哥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但他却是露出一抹微笑的掉头离开,也同样的在甜身边讲了几句。
原本蹲在沙地上生气的甜就瞪大眼站了起来,与神恩走往另一边的方向,还有说有笑的边走边聊。
望着神恩与甜慢慢走远,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的不是别人,就是马哥。
正当把头转向马哥刚刚还在的地方时,人呢?人都跑哪去了?
我独自坐在沙滩上吹着凉风……望着天空。
隔没多久,后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肚子一定饿扁了吧!”
马哥从塑料袋中拿出一个装满香味的纸袋给我。
“嗯?这是什么?好香。”我望着马哥。
姥姥从马哥后方探出头来。
“吃看看就知道了!为了照顾你们这群难缠的小鬼,我和马哥可是跑去最着名的店面买,现在可别再说姥姥都没对你们好。”
其实这句只是姥姥的玩笑话,在小铺中,虽然姥姥常常因为我们办事不佳而大发脾气,不过在休息时段却又像换了个人似的,偶尔会自己掏腰包请吃东西,也会买些小礼物送我们,像极了妈妈般照顾自己的小孩一样。
“嗯!这个烧烤好吃。”我开心的眼睛都眯成直线。
这时姥姥又拿了瓶在海边游玩不可或缺的弹珠汽水给我。
“神恩和甜到底在做什么,怎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东西都快凉掉了!”
姥姥摸了摸塑料袋,担心的四处观望。
“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刚刚我给神恩下了道命令,没有把甜的事情解决就别回来。”
马哥老神在在的点起菸。
“我想神恩应该永远回不来了!”我不看好的拿起弹珠汽水喝了几口,虽然嘴上是这么了断的说,但心中的担忧却不曾间断。
“都说别担心了!我可是有给神恩方法,而且这方法如果应用得当,必定会引起甜的兴趣。慢慢等吧!我相信到时他们两个一定会开心的回来。”
马哥这时放下手中的菸,开起袋中的啤酒畅饮起来。
姥姥斜眼瞄了瞄马哥,大声的喊。
“喂!你怎么可以犯规!都说好先吃东西再喝啤酒的,还给我赖皮。这样会伤胃的你知不知道!之前真不该被你的哀求所动摇先买啤酒。”
她生气的上前用力打马哥,但他还是不为所动的继续喝着。
姥姥最后越打越凶,隔没多久,马哥也开始抱怨起来。
“哎呀别再打啦!你看啤酒都溢出来了!”他把罐口上溢出的酒吸干净。
“没酒我会吃不下东西。”马哥看着姥姥,露出拜托的表情,但换来的回应,却是冷眼般的不悦。
瞧姥姥和马哥逗趣的对白举止,看来小铺将要有对情侣出现噜!
说着说着,也唤起了我的回忆,和以往女友所发生的各种恋情,有甜……有苦……有酸,那些带来的感受我从未忘记过,也时常秉记在心,无时无刻都提醒着自己被伤过后的痛楚,以及小芳最后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