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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小铺照往常般人潮不断,而我们也一样忙的不可开交。
在三点左右,有个衣着轻便又不失高雅气息的女士推门而入,她慢步的走向柜台,所经之处都可闻到那一身清淡的香水味。
“小姐请问要点些什么?”甜很有礼貌的向她招呼。
这时姥姥从休息室里面探头出来。
“是姚小姐吗?”
“嗯,我来拿花了!”
姥姥笑了一下,从里面走出来。
“你要的花有点抱歉,因为现在没货,必须从外地调,所以会慢一点。”
“那什么时后可以拿到?”姚小姐关心的问。
“花店有向我通知货刚到,现在我就请我们的人去拿,马上就好。你先在这小歇坐坐,我请你喝点东西。”
姚小姐点点头示意,便到旁边书柜上拿了本杂志,找个离自己最近的位子坐下。
姥姥紧张的把我拖到一旁,想也知道,她又要拜托我去帮忙。
“心,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去帮你拿。”
“先要跟你说声谢谢,这原本是要神恩去拿的,不过他在睡午觉,一时叫醒他可能脑袋会不清楚,而姚小姐又比我早预期的先来到店里,所以只好请你去。”
“没关系。”
“这次是要到另外一间店去拿,等等你从小铺大门往右直走,过了几个红绿灯后会看到一间小学,那间店就在小学大门口方向左侧,花店前会有个很明显的招牌。”
“那间花店叫什么名子?”
姥姥递了张名片给我。
“那里只有一间花店,很好找。”
“要先付钱给他吗?”
“先不用,等等我会打电话给他们店里的小姐,请她先拿给你。”
“那我知道了!我现就准备去拿。”
正要出发时,姥姥把我给叫住。
“你顺便带甜一起去,看她早上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让她去散散心也好,反正等等我就要把神恩挖起来。”
不会吧!又要带她出去,我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杵在恍神状态中。
“有问题吗?”姥姥望着。
“没……没有。”
说完,我转身走到甜的身旁,只见她厥起嘴装做没看见。
“你准备一下,姥姥要我跟你一起去拿花。”
只见甜不吭声地走到休息室里,拿起她的细肩小包包,很不甘愿的跟我走出小铺。
路上人车鼎沸,平时很聒噪的甜,这时却跟我无话可谈,默默地独自走在后方,就这样一路来到花店。
“您好!”从花店里头传来一位女孩子的声音。
她慌张的捧着一盆花,快速的走到我们面前。
“你们是春谐小铺的人对吧?”
我点点头。
“你们要的花今天才运过来,不过刚刚我已经弄好,可以交货。”
瞧她一颗颗汗水从脸颊上流下的模样,想必是费尽一番功夫才完成的吧!
“玛格丽特。”
甜瞪大眼看着眼前那朵朵盛开的花,忍不住上前从那女孩手中接过,紧紧抱在怀里,目光完全都注视在这些花朵上。
“看来你跟我一样,也很喜欢这种花。”卖花的女孩露出欣喜微笑。
告别花店,甜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留意身旁事物,只沉默的抱着手中那盆种满玛格丽特的花,缓慢的跟在后头。
这时我忽然感觉到手上有些冰凉感觉,抬头往上望去才发现丝丝细雨正缓缓落下。
“甜,要下雨了!”
我着急的喊着,希望甜能够回神,不然交货时间又要延误,这样对客人很不好意思。
往前跑了几步,我回头看去,却发现甜还在后头慢慢走着。
隔没多久雨越下越大,我与她一同淋着。
“真是受不了你。”
我顺势牵起她的手朝小学跑去,延路她都以茫然的眼神望着我,不过我却没有多于的心情理会。
来到小学玄关,我们两坐在阶梯上,瞧雨下的那么大,暂时应该回去不去了!手机又没带,根本无法和姥姥连络。
我丧气的躺下来,懊恼想着该如何是好。
“你刚刚为什么会牵我的手?”
从小铺出门都不说话的甜,终于在此刻说出第一句话。
“没什么,怕你淋太多雨着凉罢了!”
“喔。”
甜又回到那沉默的状态,继续看着手中的花。
“你还在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生气?”
她不说话,而我继续呆望着那飘雨的天空,愿能快点停下。
“你之前不是说过要陪我?”
“嗯?”
“可是看你的眼中,却好像比较喜欢今天早上的雅悦。”
“你想太多了。”
“因为总觉得雅悦和我比起来,在她面前你总是露出真心的喜悦,而在我面前却是有些敷衍。”
这时我的内心开始旁徨。
“每当看到你能和她聊得那么愉快,我就好忌妒。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很讨厌她跟你在一起。”
“你误会了!我跟她只是。”
“只是朋友对吧!”
“嗯,只是朋友。”
甜的泪水如同天上雨点般落下。
“只是朋友吗?”
“别这样,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开始显得不耐烦。
“真的?”
“再者,如果我真的要喜欢她也没错吧!”
在被甜逼急的情况下,我无意脱口说出这句不该说的话。
想到甜应该会痛哭跑开的景象,我本能紧张的反应就是要冲上前去制止,不过她却没这么做。
颤抖身躯的她,强忍住那快崩溃的心情,紧咬下唇的努力硬撑着。
“嗯。”
“别这样,刚才我是无意才会这么说的。”
此时雨又下的比刚才还来得大些。
“如果,我现在再说一次我喜欢你,你会怎么做?”
听到这句话,我愣住了。
不相信爱情的我,再被以往一次次的伤害过后,就未曾奢望还有幸福降临在自己身上,虽是渴望,但却又怕失望,怕被再一次受到无情的伤害,亦或伤害到她人。
滂沱的雨喷进了玄关内层阶梯,我和甜僵持在那。
她认真注视着我的双眼,而我动摇的心,却两眼飘忽不定的看着大雨。
该给她明确的答案吗?我问自己。
但又好害怕伤到她那脆弱的心,对往后所遇的男生都怀有排斥感。
我到底该怎么做?谁能告诉我。
无情的雨持续下着,耳里尽是那水点与物体撞击的声响,不断回荡。
沉寂许久,我都没给她一个回应,不停想着甜和雅悦各在我心中所占的地位到底为何?谁又比较能带给我真正的幸福快乐。
甜,可怜的小不点,常被骗,个性天真,爱幻想,每次都喜欢想些天马行空的事情,脾气时好时坏,偶尔会耍些小任性,爱哭,正义感很重。
雅悦,富家女孩,聪明伶俐,为人活泼,有气质,跟每个人都很聊的开,从未看她发脾气过,除了很爱逗我以外,她已算堪称完美的女生。
但我现在又再犹豫什么?雅悦各方面都比甜来得好,怎不马上给她自己内心真正的答覆?难道我还惦记着小芳所说的那句话?
算了吧!都已经过了那么久,还在乎那点事情做什么。
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放不开,痛不下心去伤害对方,宁可伤到自己体无完肤之地,也不愿对方为我流下任何一滴泪。
终究,我还是臣服于良心谴责,毕竟我实在不想违背答应过的誓言。
“如果你还记得以前我对你说过的话,那我会考虑。”
甜感到不可思议的朝我看了又看,悲痛的泪水间接转变为喜悦流出。
“不要爱哭,不要耍任性,不要动不动就闹脾气,还有……还有。”
“还有要坚强点。”
“嘿嘿,我忘记了!”
瞧甜缩了下脖子,吐出舌头的俏皮模样,我心中顿时也感到一阵解放,总觉得坦然许多。
此时雨终于在这漫长等待的三十分钟后停了!
我和甜互相瞄了个头,有默契的赶紧走下玄关阶梯,离开小学。
原本开满花的印度紫檀纷纷落下黄色花瓣,布满了整个红砖道。
因雨水拍打后所激发出的淡淡花香味,闻起来非常舒畅。
我不经意的停下脚步,闭上眼,仔细体会这似曾相识味道。
“喂,别呆在那啊!再不快点姥姥可要发脾气噜!”
看见甜在远方呐喊着,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耸耸肩,看了下从树叶中透出的耀眼光线,朝前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