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式的建筑里面两根粗壮的方木十字交错支撑着屋顶,离地高度足足数丈,谷晨(秋恃阁)看着那里,心中暗想,到是个很好的藏身处,就是太高无有可攀之处,怎么办才好哪?眼下回来的人越来越多,一旦被发现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越是着急越是四处乱窜,在远处有个隔断,谷晨(秋恃阁)没有多想,转身就往里面闯,唉……还别说,就是巧得很,这是一间闺房,俗称寝室,并且都是女人的用品。在床头不远处叠着两段绸布,青丝白绸,看样子有很长,谷晨(秋恃阁)不做多想直接拿了过来,单手抖开,往中间一打节,将两端白绸系在一起,好家伙还挺长,足够从房梁上对折两个来回。
跑回大厅,他单手一扔将白绸从房梁上挂了过去,要按常人来说,双臂一攀直接即可攀到房梁之上,可对于左臂几乎废掉的谷晨(秋恃阁)来说确实为难,但这也没难住这个机灵的小伙,只见他右臂高举拽住两根白绸顺势打了一个圈,牢牢攥住绸子,紧接着一个助跑身体倒挂起来,大头朝下,腿脚向上,脚腕子挨着绸子灵活的一抖,直接将白绸缠绕在右脚脚腕之处,顺势向下一勒,感觉非常牢靠。
紧接着松开手腕,腰腹发力上身慢慢上起,高过了脚腕,几乎直立了起来,半个胳膊都能挂到房梁之上,再用力一撑,左腿尽力张开,就听见“呲啦……”一声,由于裤子太瘦裆部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这下子可凉快了不少,谷晨(秋恃阁)也来不及掩饰什么,单腿挂在房梁之上,先努把力攀上去再说……想到这里,他气提单田,牙根发力,没想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充满了腿脚,只一下子整个身体就跃到了房梁之上,再把白绸慢慢拉上来,向下望了望感觉没有留下什么印记,这样谷晨(秋恃阁)才算放了心,多想也没用,值得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赶回柴房,想着想着他顺手摸了摸胸口的兜兜,还好还有一个已经压扁的馒头,这是碧彤早上拿给他的干粮,饿了就吃点这个,凑或吧。只要坚持到晚上,他知道晚上柴房一定会剩下些吃的,平日里都是这样,无论剩下多少,他都会吃个精光,搞得做饭的老婆婆一直以为剩下的饭菜是让人给倒掉了。
宽宽的房梁倒成了合适的板床,谷晨(秋恃阁)躺在上面除了有些阴暗以外,和柴房相比没什么两样,并且面前少了很多阻碍。
林夏瑶带领弟子回到谷中后,自感阳光明媚,山色秀美,独自在路上停顿了片刻,所以比弟子们晚回了一会儿。书中暗表这‘译满庭’正是古墓派现任掌门人——林夏瑶的住所,屋厅硕大方便了她研究剑法,而里面又套有一间卧室正是起居所用。此刻谷晨(秋恃阁)躲在‘译满庭’大厅的房梁之上,却全然不知是福是祸。
碧彤自从恭迎师父出关后,心里就一个劲地翻腾,生怕谷晨(秋恃阁)躲在柴房的事被发现,而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猛然间看到隐蔽、偏远的古墓后,突然生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先将谷晨(秋恃阁)送到古墓这里来住,既隐蔽又没有人知道,慢慢养好了伤,在劝其离开。而自己一时间可以申请打扫古墓,这样又可以照顾伤员,又可以确保此事不被师父知道,真是妙招,想到这里她快步就往柴房跑,看得盈慧师姐不明其中之意,她大声问道:“你干什么去?往哪跑那?”
“我去柴房烧点水,一会儿师父可能要洗漱下,我去准备。”碧彤早已经想好办法应答自如。
盈慧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丫头,越来越懂事了,真没想到都懂得心疼师父了,唉……我都感动了。”
推开柴房的门,碧彤回身看了看没有人跟来,随即关好门,走到柴堆旁,当看到柴堆里面的情况时,把她十足的吓了一跳,数捆柴已经被挪开,里面露出了谷晨(秋恃阁)休息的地方,空空的没有人影,这显然是已经离开了,要这么说,这小子不是走了,就是还没回来。这可把碧彤给急坏了,满屋子的转悠,这要是让掌门人看见那非被当场打死不可,而自己当然也会因为私自藏男人而罪不可恕。越想越着急,越想越害怕,正待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柴房门开了盈慧走了进来。
“说烧水,怎么不见你点火啊,自己在里面关着门干什么哪?刚才李姐都说了,刚做好的鱼都端上去了,你要烧水,我来帮你。”盈慧看着走来走去的碧彤温柔的说道。
她哪能了解此刻碧彤的着急,只是看见碧彤在这个小小的柴房里七上八下的翻着柴堆,盈慧一边倒水一边问道:“你在柴房翻什么哪?烧水用不了那么多柴火,你别拿那么多,早就够了。”
这时候碧彤才算听清楚自己师姐的招呼,连忙从柴堆里下来,回应道:“奥,我是想把柴堆好好的整理一下,然后在烧水。师父等急了吧。”
“你啊,该忙正事还不着急,就知道吓捣鼓,赶紧把火烧上。”盈慧吩咐着小师妹,两个人这才开始给师父烧水。
坐在火堆旁边的碧彤十分的不解,这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难道真的伤好了回去了,……要是那样倒好了,可真要是出去玩会儿,再回来,让师父碰见了,那可就糟了,忐忑不安的心情此刻一直缠绕着她。
古墓派的七名弟子和掌门人林夏瑶外加一个婆婆共同住在这个曾经废弃的军营驻所,现在小院已经被从新修砌,模样生机勃勃,处处干干净净,数个院落相连,几间大瓦房各个敞亮豁达,后院种了些蔬菜,从四周美丽的景色中看,住来这里倒是多了几分幽静。
水烧开了,碧彤和盈慧也走出柴房去饭厅吃饭,临院的饭厅摆着一张大桌子,旁边还有一个小桌子,平常时候掌门人和弟子们都坐在大桌吃饭,小桌子只是用来摆放餐具,满桌丰盛对菜肴都来自于后院外她们自己的耕耘,偶尔买些肉干也只是为了扩展大家的口味,女人们啊对大鱼大肉没什么偏爱,但今天不同,掌门人出关,大师姐们特意去湖里打了几条鱼,意在为师父补补身子。
坐在饭桌上的碧彤有些神不守舍,眼神时不时地望外面学么,注意力几乎没有集中过,“碧彤,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啊?”林夏瑶也观察到了她的反常连忙问道。
“啊……啊……没有啊。”碧彤忙收回眼神赶紧吃饭。
林夏瑶身经百战也见过世面,从她的直觉里碧彤今天一定有事,这孩子从来不会毛毛躁躁,到底怎么了:“要是没事,那你老望外面望什么?这私下里有没有别的人?”
“啊!…我,我想找找那只白猫,怎么今天没来吃饭啊。嘿嘿……”碧彤故意找些理由,想唐突过去。
林夏瑶笑了笑低下头,说到:“是吗?难道你忘了,吃饭的时候白猫不是躲在饭桌底下,就是跑回了屋里。你低头看看这不是在桌子底下那吗?”大家都侧头看了看,果真能躲在餐桌之下。还一个劲的搅着鱼刺。
碧彤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然后故意生气地说:“我还以为你跑哪里去了?原来早就等好了,见到鱼就走不动道,看看你这点出席。”接着,白猫看向众人也十分奇怪,怎么都伸着脖子看着它,于是应和着叫了两声:“喵……喵……”
话一出口,大家一乐,继续吃饭,碧彤也算松了口气,赶紧收回紧张的心情。
用罢饭后,众人各忙各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老妈子刷碗收拾筷子,林夏瑶也同样往院外走,并且直奔这‘译满庭’而去,这造型别致的房子正是古墓派现任掌门——“林夏瑶”的住所。
“咯吱……”两扇大门被推开,林夏瑶走了进来,虽然天色还不算很晚,但屋里却也灰暗暗的,拿来焰火,把桌子上的几根蜡烛点燃,这才使屋里充满了烛光,她哪里知道在屋子的房梁之上躺着一人,正是谷晨(秋恃阁),这会儿,也伸着脖子往下看,一看进来了一位女子,隐隐约约的好像岁数比碧彤大很多,手中领着一柄白漆挂边内镶银式的宝剑,为什么看着这么清楚,因为林夏瑶把宝剑放到了蜡烛边上的桌子上,接着烛光谷晨(秋恃阁)细细的端详那柄宝剑,越看越喜欢,心想这将来自己要是能出去,也弄一把宝剑,往身边一挂,气派啊。
林夏瑶坐在大厅里面,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饮用,没过一会,“当当……”有人敲门,就听见林夏瑶开口说道:“进来。”
然后门外走进一人,身材略显强壮,从上而下谷晨没怎么看清楚她的容貌,只见其走进林夏瑶后行礼道:“师父!您找我……”
“齐英!我们古墓派传到我手里已有三代,而我不敢辜负祖辈遗训,也像寻觅一个好的接班人,在众弟子中,属你最为年长,武功最刻苦,也最长劲,为师重托和希望就都指望你了。”林夏瑶言语沉重,让大弟子齐英有些吃惊,没想到师父会对自己说接班人这样的话,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师父,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