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古墓派掌门人林夏瑶也已经年近四旬多,借着烛光看去,几乎看不到她岁月苍老的痕迹,坐在大厅正座上,望着身前的徒儿她表情严肃说道:“此次在墓室里修行,为师领悟了“玉女心经”中玉女剑法的奥妙,也深刻理解了师祖剑诀的内涵,剑法中凶猛无常,却连绵不断,气息悠长,我在习剑的时候越发感觉到师祖流传下这套剑法的奥妙,也更深的理解了这代代相连、相续的意思,我看也是时候应该为古墓派悟测下一代的掌门人了,这样我们古墓派才算代代相连,气血相传。”跪在地上的齐英抬起头,望着掌门人。
林夏瑶接着说:“在众弟子中,属你最为年长,习武功最刻苦,也最长劲,为师想把我们古墓派玉女心经的剑诀传授给你,只要你日后勤学苦练,我想武功一定会大有长进。”
“谢……谢师父……厚爱。”跪在地上的大弟子齐英连忙给师父磕头。
林夏瑶起身扶起齐英,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说道:“你也是大师姐,一直帮师父照顾几个小师妹,虽说你悟性并不是很高,可是日后勤学苦练,也一定能有造诣。”
“师父说的是,我日后一定刻苦习武,不辜负师父的厚爱。”
林夏瑶点了点头,笑着看着徒儿,借着烛光可以看得出来她此刻仍旧若有所思。
这间‘译满庭’,不同于别的屋子,由于屋顶呈现楼亭模样,形成矮塔结构,因而整间屋子的大厅十分的宽阔,林夏瑶侧步走到桌子旁伸手拿起了宝剑,来到整间屋子的中间。谷晨(秋恃阁)此刻正在林夏瑶的正上方的屋梁之上,他趴着身子,探出头全神贯注的看着屋里的两个人。
大弟子齐英退后了两步,把整个屋子的中间空场腾了出来。宝剑出鞘后,林夏瑶剑交右手,英姿独立。
“齐英你记好,这‘玉女心经’剑法分单脉和双脉,单脉自然是一人剑谱,双脉是需要男女携手同心修行,我所悟的就是单脉剑的真谛,一共36路,72式,你先好好看看……”
话音一落,古墓派掌门人林夏瑶脚下生风,一脚伸出一脚浅出,随即身子扭转,剑势突前,“第一式‘怀弧点心’,你注意我的手腕。”
只见林夏瑶单足点地身形前移,而宝剑则往怀中带,随着整个身子的展开,藏在怀中的宝剑随着力道,由腹下直刺出去,速度快如闪电,力道十足。紧接着第二式‘寻风遮月’,身子回撤的同时,脚下扎稳弓步,宝剑从下翻上,剑弧斜扫而出,紧接着第三式、第四式……一剑连一剑,足足打了三十六式,这才收招平气。
躲在屋梁上的谷晨(秋恃阁)瞪大了眼睛,看得浑身血脉沸腾,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人家练得一套剑法,会让自己如此兴奋,低下头用力攥了攥自己的拳头,只觉得力量十足,好像自己曾经也是练武出身。不用多想,刚才这‘玉女心经’三十六式剑路,他倒是慢记于心,也许是脑子失意的原因,对新接触的东西记忆里非常强。闭上眼睛回忆一下,朦胧中自己好像也会一些剑法,只是朦朦胧胧的,似会非会的。
林夏瑶放好了宝剑,走到屋子一边,正好那里摆放着几个坐垫,看来是徒儿们修行内功的地方,‘玉女心经’剑法也同样分内功心法和外功剑法,刚才为师练了其中的三十六式剑路,主要是以功为主,属于剑势中最犀利的部分,你可记清。”
“师父剑势迅猛,徒儿大概记清了前二十四式,后面的有点……”大弟子齐英有点惭愧,脸色发烫。
林夏瑶并没有生气,“你学剑法刻苦倒是刻苦,脑子却不是最灵的,不过有机会我会把剑谱慢慢地传授给你,先不用急,来……我再教你内功心法的上半段‘心脉融一’,你过来……”
两人走到坐垫旁边,一前一后分别盘腿而坐,看到这里谷晨(秋恃阁)也立起身形,在又宽有粗房屋的横梁上学着林夏瑶的样子,坐了起来。
“‘玉女心经’乃是以女子阴柔阳刚之气冲脉涌穴助推内力增长,需要常年温习,慢慢提升内力,我把心法传授给你,你每日都要温习……”林夏瑶说完后闭上了眼睛。
“是……师父。”
“虚灵聚敛,凝气怡神,灵明灌充;顶劲双肩,内劲轻轻上拔,使清阳之气上升;气运丹田,混沌而出,涌穴于曲池;绕尺泽,全孔最,惑冥太渊;……”
林夏瑶慢慢地背诵着,大弟子齐英随即闭目修行,按照师傅的指示运转自身的内力,而房梁上的谷晨(秋恃阁)也学着运功感觉,说来奇怪,这人身上的穴位名字,他全知道,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本领,当然这是他未丧失的记忆。
按照林夏瑶的心经法,谷晨(秋恃阁)坐在房梁上慢慢催运内力,只觉得一会儿这丹田之气强劲的难以屈驾,一会儿又用尽力气也运不到曲池穴,只要是一聚集内力,那胸口就如火烧一般,整个脑袋都开始发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没过多久,谷晨(秋恃阁)还是放弃了,怎么自己的丹田之气根本运不开,他想了想,也许自己根本就不会武功,所以也不奇怪,想到这里,他开始琢磨怎么从这间屋子逃走,毕竟晚上了还没怎么吃东西,就是饿得慌。
修行内功心法需段时间,林夏瑶师徒俩足足坐了半个时辰,直到齐英学会为止,方才离开屋子。只剩下林夏瑶一人留在屋中,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屋内点起了蜡烛,她端着烛光走进了里屋,只有些月光透过窗帘映了进来,躲在屋梁之上的谷晨(秋恃阁)只感觉四周黑乎乎的,越来越看不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屋的蜡烛吹灭了,又过了一刻,四周越来越静,连远处的鸟叫声都淡出了耳朵,依稀间的有些蟋蟀叫,寂静无声的有些空洞。
谷晨(秋恃阁)由于闲着无聊,闭着眼睛在屋梁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整间屋子都黑了下来,大概到了三更天,他这样想着,慢慢的开始移动自己的身体,拿出了那根绑腿带,小心翼翼的顺着屋梁往下顺,借着微弱的月光,整条绑腿带从屋梁上达拉下来。随后,他斜着身子慢慢的往下顺,由于左手失去知觉,只得用右手腕死死拽住绑腿带,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就这样滑落到了地上,然后把绑腿带从屋梁上拽下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再在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边,低下头看了看,屋门没插,也难怪,在这深山野林里,基本上没有什么贼人。
谷晨(秋恃阁)轻轻地拉动屋门,还好一开始并没有响动,随即他渐渐地把门缝拉大,速度一直很慢,生怕出声,“吱呦……”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声音一出,里屋的人立刻说话了,“什么人啊?……”
与此同时,就听见一声猫叫“喵……”
这可不是人学的,而是一只真猫在叫。说来巧了,原本这只大白猫就在外院里面巡逻,可看到了有个屋门慢慢的开启,感觉好奇,也许是老鼠在作祟,出于这种好奇,大白猫一步步接近屋门,等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什么人啊?……”,这声音对于白猫来说是极度熟悉,随即它也叫了一声:“喵……”
这些举动倒是救了谷晨(秋恃阁),借着猫叫,他把门开到身体能出去为止,抽身而出,这快速的举动正好吓到了外面的白猫,“嗷喵……”白猫扯着嗓子叫道,然后跳到一边。
这一叫也好,谷晨(秋恃阁)顺手把屋门管好,轻手轻脚的沿着墙边望自己住的柴房跑去。
而林夏瑶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以前猫捉老鼠的时候这只大白猫也经常在半夜里叫的撕心裂肺,见怪不怪了。
柴房正好和‘译满庭’这间屋子隔着一个院落,谷晨(秋恃阁)一路悄声悄息的跑进了柴房,喝了几口水后,这才把紧张的情绪安顿下来。自从救命恩人碧彤说过她们的师父不准外人在此留宿后,他就生怕被外人发现,一旦发现自己就要沦落街头,况且这里好像是荒野之外,何况自己又什么都记不起来,目前也只能听从救命恩人的话,走一步算一步了。
虽然有点饿,但困意一旦上来什么都挡不住,扒开厚厚的柴堆,谷晨(秋恃阁)又钻了进去,盖上自己的破衣服,美美的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