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又持续了近一刻钟。
“好吧,我提个建议,用无记名投票选举决定。”温世章是豁达的,他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什么也解决不了。
“这样做可以吗?”温世章把目光移向律师。
“法律上承认投票选举。”律师点点头。
毕水清的目光遇到了李雪儿的目光,她讨厌他那副目光,她知道这小子肯定也希望坐上这个位置,但她才不会投他一票呢,她宁愿弃权。
“如果你们不反对,我们现在就开始。”温世章征求着他俩的意见,他们表示赞同。温世章把目光移向律师。律师站起身来,把三张白纸分发给他们三人。
“我想提个建议,行吗?”李雪儿突然开了口。
“可以。”温世章回答。
“我是说这个问题应该由律师来回答。”李雪儿的脸上挂着阴恶的笑容,“你现在还不拥有做主权呢。”
温世章的脸上掠过一丝不祥之云,倒不是介意李雪儿的话,他是担心这家伙要耍什么花招?温世章对李雪儿一直有一种不信任的看法,这家伙太贪婪。温世章知道他在澳门有个公司,他常常利用“南方海洋实业集团”在澳门方面的生意为自己的公司赚不太地道的钱。
“好吧,你说吧!”律师拿起笔开始记录。公司的董事会全都有记录。
“毕女士,我想你一定会在这一票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吧。”李雪儿把目光移向毕水清。
“这是我的权力,你不认为你管得太多了吗?”毕水清没给他好脸色。
“如果我投了你一票呢?”
毕水清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李雪儿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地写上了毕水清三个大字,然后朝在座的所有人亮了亮,最后把目光移到毕水清脸上:“如果你也在这张白纸上写上您自己的大名,那么,答案不就已经出来了吗?”
李雪儿这一招使所有人都惊愕了,尤其是毕水清。
“你不是在开玩笑?”律师记录的手停了下来。
“不,这么重大而神圣的董事会选举我怎么敢开玩笑?”
李雪儿看着律师,“现在我问你,如果毕女士在她的纸条上写上她的名字,是不是这个职务就是属于她的了?”
律师的目光移向温世章,他发现温世章一脸的沉重,但却是无奈的。
“是的。”律师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些,“法律承认有效。”
董事会就这么通过了毕水清出任总裁的决定。像是一场游戏,却又是法律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毕水清怎么也没想到李雪儿会助她坐上这个位置。会后,毕水清第一次来到了李雪儿的公寓。
李雪儿并不在意她的到来,他正在健身房的跑步器上做蹬力运动。
“为什么?”毕水清见他不回答,便走到他的面前,关了跑步器的电源。
“你不是一直想得到它吗?”李雪儿就当没她这个人似地,抓起一条毛巾揩着身上的汗。毕水清就这么和他面对面站了一会,见他不可能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他。
“真是个怪物?”她边走边纳闷。
一夜无眠。毕水清想不出是为什么,不过,她可不想欠李雪儿这家伙什么,她不喜欢他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她总觉得这家伙神秘兮兮,鬼计多端。她既不想中了他的什么圈套,也不想今后受到他的摆布。想想,毕水清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给他一笔钱。
第二天,她揣着支票簿进了李雪儿的办公室:“开个价。”
李雪儿没有从办公桌上抬头,他在核对一份业务报告。
“我在和你说话呢!”毕水清强忍着对他冷漠的不悦。
“我听到了,总裁女士。”李雪儿这才抬起头,他的眼睛掠过毕水清手上的支票簿,嘴角扯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纹。
“一百万,怎么样?”
李雪儿耸了耸肩,嘴角微微呶起,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对。
“那好,一百五十万。”毕水清刷刷在支票上划上了这个数,然后写下自己的大名,“算是我对你那一票的报答。”她撕下支票塞到李雪儿的手上,正欲转身离开,却没想到李雪儿当着她的面把支票撕成碎片,然后扔进身边的废纸篓里。
毕水清惊住了。
“你李雪儿依然不说话,只是朝她又重复了刚才那个耸肩动作和似有似无的一笑,呶起的嘴依旧呶着。
“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四目相视,李雪儿从呶起的嘴唇中伸出舌头舔了舔双唇,那模样极为怪诞和性感。
毕水清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转身走到门口,把掩住的门反锁了起来,然后脱了外衣,走到李雪儿面前,又脱了裙子,她的身上只剩下了乳罩和透明的三角内裤。
李雪儿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毕水清一件一件地脱着身上的衣服,自己却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毕水清开始脱身上的最后一条三角裤。
李雪儿的桌上有一瓶酒,他顺手抓了过来对着瓶口喝着,毫无表情地看着毕水清那一丝不挂的丰满的裸体。
毕水清脱光了自己,见李雪儿仍坐着不动,便走上前开始去解他夹克衣里的领带,然后开始脱他的夹克,他的衬衣。
李雪儿的上身被脱光了,毕水清把手伸向他下身的皮带扣,李雪儿仍是一动不动地喝着酒。毕水清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李雪儿的脸上仍是刚才的那副表情,毕水清看着看着,突然扬起巴掌,“啪”地给了李雪儿一个响亮的耳光,五个血红的指印浮在李雪儿的左边脸颊,李雪儿突然感到了一种亢奋的刺激……
“同性恋!废物!”毕水清大吼一声。
“很好,再来一下。”李雪儿把右边脸转给了毕水清。
“啪!”毕水清抡圆了手臂,又是响亮的一记,她被眼前这男人的冷漠给激怒了,她感到受到了一种污辱,一种从未有过的伤害。打了这两耳光后,她感到了一种宣泄,她回转过身,拣起地上的衣服就要往身上套,突然,她的身体悬了空,她被高高举到了半空,“上帝,你想干什么?”她以为李雪儿要把她摔出去,吓得她一声惊叫。
李雪儿并没把她摔出门外,而是把她扔到了那张巨大的办公桌上,她感到办公桌上的东西咯疼了她的肌肤,当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李雪儿像只野兽扑到了她的身上,她只感到双腿被使劲地分开,下身的敏感部位被猛地撞击开来,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漫过她的全身……
耳畔,李雪儿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音响开关,一阵疯狂的迪斯科乐曲加剧了他们之间的疯狂……
记不得过了多长时间,毕水清只觉得自己痛快淋漓地昏死过几次一种感官上的昏死。她只记得最后是她自己要求李雪儿停下来。
李雪儿终于让这个镇海市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有着君王一般意志的女强人心甘情愿地倒在了他的面前。为了公司的业务,毕水清不得不辞去了她在晚报社的记者职业。不但如此,要对付公司这一大摊业务,她还得付出比往日多十倍的精力。她承认,这个总裁不好当,需要应酬和应付的方方面面太多太多了。还好,她是个相当有天赋的女人,很快便掌握了管理经营这一套业务。她得承认,这一切都得感谢温世章,是他帮了她的大忙。确切地说,是他帮她撑起公司大半个家的事务。温世章是个心地善良豁达忠诚的老人,他一点也没有因为毕水清坐上本属于他的位置而嫉恨她,给她出难题或甩摊子,他没有这么做,反而,他却付出比往日更多的心血和精力,默默地帮助毕水清操持这个大家业。
对毕水清和李雪儿之间的关系,温世章早已看在眼里,但他从不多话,只是偶尔,他会给毕水清一个喻示的忠告,让她小心点。毕水清当然不是白痴,她一直在提防着李雪儿。他不相信李雪儿会白白地投她一票而不索取任何报酬。她注意着李雪儿的一举一动,在暗地里查看他经手的每一笔业务来往帐目,但他什么问题也没发现。李雪儿主要负责的是公司在国外的一些商务来往,他常出国,为了公司的业务。毕水清发现,李雪儿除了在澳门有自己的公司业务外,并没有发现他在资金上和业务往来上做什么手脚。而且,他的私生活也相当清楚,从不见他和女人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交往。他既不吸毒也不赌,从某个方面来说,他简直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他三十六岁,正当中年,似乎也对结婚毫不兴趣,因为毕水清曾有几次问起他这方面的打算,但他的反应是冷漠的。
几个月下来,他既不对毕水清提任何要求,也看不出有任何其他方面的反应,他一直像以往那样工作着,依旧是寡言少语。在公共场合,他始终像以往那样和毕水清保持着原有的冷漠距离。在单独和毕水清在一起时,如果毕水清不主动与他亲热,他从不主动提出和毕水清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