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水清简直被他搞糊涂了。
但毕水清绝不是那种轻易相信别人的女人。她不相信世界上有谁会对女色与金钱不感兴趣的男人。
毕水清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解不开的困惑。同时,她也发现自己离不开李雪儿了。她发现自己对性欲方面的渴望越来越凶猛,她一天不和李雪儿在一起,她就感到受不了。她需要他那强有力的肉体,也害怕他那强有力的肉体。当她意识到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驾驭时,她已是欲罢不能了。
从李雪儿的健身房回到家里,已是夜里二点,毕水清走进家门,拉亮电灯,她发现门下有一张纸条,是一张女儿老师的留言条:“毕水清女士:请接到这张纸条后立刻和我联系。我是柳青青的班主任王姗,联系电话是毕水清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犹豫着是不是该去电话,这么晚了,她怕扰醒了睡梦中老师。
也许,应该先问问女儿是怎么回事?她敲了敲女儿的房门,没有应答,她推门一看,女儿的床是空的。毕水清这才恍然大悟,如果女儿在家,这张纸条就不会放在门下了。她拿起电话拨通了纸条留下的号码,是王姗老师接的电话。
一阵通话之后,毕水清这才知道,女儿已经二天没有去学校读书了。
凌晨二点,柳青青才回到家,毕水清眼里冒着火,“老实告诉我,这两天你都去了哪里?”
柳青青眼睛看到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那张班主任留下便条。“我”她张了张口,垂下了头。
毕水清一把扯过柳青青身上的书包,书包里除了书本。”
化妆品,毕水清看到了装在塑料袋里的避孕套。“你毕水清给了女儿一个巴掌,“婊子,娼妓!”
“你才是婊子,娼妓呢!”柳青青捂着脸反抗道。
“滚,你给我滚出去!”毕水清吼道,“你别再想回这个家。”
我还不希罕待在这个家呢!”柳青青冲了出“滚就滚去。
这之后整整五天,柳青青没回家。
第六天晚上,刑警们在一个流氓团伙的窝点找到了柳青青。
柳青青不但和他们鬼混在一位,还吸食毒品,而且,已经有了瘾。
柳青青很痛快地当着父母的面,对做笔录的刑警坦白交代,为了得到毒品,她卖淫赚钱。
毕水清抡起手臂要揍她,被警察拦住了。
柳青青看着母亲发疯的表情,一脸反叛的得意,“如果你要问我具体时间,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是在你们清除了那家地下舞厅之后。”她看着母亲,一脸的挑衅。
“天哪!”朱伟杰暗暗叫苦,他的心难受极了。
毕水清感到自己彻底垮了。
柳青青因为战胜了母亲显得很得意,她的心态已经畸型。
按常规,警察必须对柳青青先实行治安拘留,但看在柳青青特殊的身份上,他们先放她和母亲一块回家。
“不,我宁愿呆在这里。”柳青青抗议道。
“为什么?”
“因为我的母亲是个法西斯,她会杀了我的。”
警察显得有些窘迫。
“那你就回爸爸家。”朱伟杰说。
“好吧。”柳青青答应了。
“不!你得跟我走。”毕水清斩钉截铁,不容柳青青抗拒。
“不!”柳青青退回座位。
双方对峙着。
“好吧,毕水清同志,我们可以让她和你一块回家,但有一个条件,你不能打她你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警察尽可能把事情处理得妥善些。“还有你,柳青青,你得保证二十四小时内和母亲一起在家呆着,我们这里还有一些必须履行的讯问工作,恐怕二十四内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找你落实是关于那帮家伙的。”
“我保证。”
毕水清极力克制着自己才没有给柳青青一顿狠揍。柳青青已经长得和她一样高了。
朱伟杰不放心,一直跟着毕水清的车子,看到毕水清把柳青青带进家门后,这才调转车头回去。
柳青青和毕水清一块进了屋。
毕水清把房门反锁,她的眼里冒着火。
“要是你改变主意,我马上就回拘留所。”柳青青朝墙角后退着。
毕水清一步步向她逼进。
“法西斯,希特勒。”柳青青已被逼到了墙角,“我要喊救命了。”
毕水清攥紧拳头直颤抖着。
“听着,妈妈,要是真打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柳青青作出了反击的架势,如果她穿上了高跟鞋,绝对高出毕水清。
毕水清抓起放在桌上的水果刀,她真想杀了这个已堕入邪恶的叛逆的女儿。
“你答应过警察,你得遵守诺言。”柳青青这下害怕了,她知道妈妈是动了真格的了,她了解妈妈,妈妈会真的杀了她的。
“好吧,我遵守诺言。”毕水清放下水果刀,“坐下。”她指着椅子让柳青青坐下。“听着,我知道我们都讨厌说教那一套,我现在只要你对我提出的问题上作出选择。”毕水清的声音冷厉,“问题很简单,你是要我把你送进劳教所还是答应我不再吸毒,不再和那帮社会渣滓鬼混?”
“我不进劳教所,但我需要时间。”柳青青这时候毒瘾开始发作了,她的指尖掠过一阵阵痉挛,她感到嗓子发干,骨子里像被一只只小虫啃噬似地一阵阵揪心地难受……柳青青终于忍不住了,她大叫一声冲到自己的卧室里,并把卧室的门反锁起来,毕水清听到里面一阵床铺移动的声响,她知道女儿是用床来顶住门,以防她破门而入,她也知道女儿在里面准备干什么。
毕水清没有砸门,她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她点燃了一支烟吸了起来,她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她的心颤抖得更厉害。
女儿的卧室出奇的平静。
毕水清知道她已进入了她在采访中那些女孩子们所说的极乐世界……
一支烟抽完了。毕水清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她拿起电话筒,拨通了她们刚刚离开的刑警办公室。
十分钟后,警车来了。
柳青青没有作出任何反抗地上了警车。上车前,她对毕水清说了一句话:“我恨你!”
七月。镇海市又到了旅游季节。
棕榈沙滩,游人络绎不绝。
可晴别墅所在地,正好处在棕榈沙滩上,每到傍晚,在案前爬了一天格子的可晴,便会来到平台上,凭栏眺望海面上那一只只飞驰在海面上的快艇,看它们犁出一道道雪白的浪花,像飞鱼一样跳跃翱翔在海面上。这使可晴联想到了香港的浅水湾,读中学时,每到暑假,她就和同学们在海上驾驶快艇,一玩就是一天。她喜欢大海,喜欢驾驭快艇在海上自由自在地飞翔。可晴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来到“海上娱乐城”租了一艘快艇。管理员细心地对她讲了一些驾驶注意事项,便把快艇交给了她:“小心,要扣好安全带。”
“谢谢!”可晴握紧方向盘,把时速加到八十码,快艇像只欢快的小马驹,撒开四蹄向深海区奔去。快艇前舷溅起的浪花高高扬起,在头顶上撒开来,溅射出来的水丝,忽忽悠悠地沾上了发丝,拂过脸颊,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可晴驾驶的快艇来到离水手岛不远的海面上,她知道上面发生的爱情故事,不是从报纸上,因为毕水清最终还是放弃了把水手岛上的故事曝光。
就在可晴大脑走神想着水手岛上的事时,一只快艇不小心撞上了她,快艇没事,但可晴却被撞出了快艇,她几乎是飞着弹出快艇的,有人看到她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个又高又长的弧形,最后坠落到离快艇大约五十米远的深海里。肇事者是两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这两个中学生把时速放到一百码,当他们发现就要撞上可晴时,已经来不及减速了。他俩见可晴弹出快艇后,一时全部傻了眼。
可晴是个旱鸭子,被弹出的瞬间,她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紧接着身子似乎直坠深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出事啦……”两个男孩在返过神后高声叫“救命哪喊,但因为他们已驶出深海区较远,周围没有其他的快艇,他们定了定神,这才想到应该把艇开回去叫人。
水手岛上,“海盗”正追逐着一只花蝴蝶,它偶尔一抬头发现了坠落在离水手岛大约一百米的可晴,只见她在海面上挣扎了几下,便开始往下坠。
机灵的“海盗”开始汪汪大叫着往水手屋飞跑着而去,它要叫野岛来救落水的可晴。
野岛正坐在水手屋里看书,“海盗”朝他汪汪猛叫着。
“出什么事了,‘海盗’?”
王妈也从地里赶过来,她听出“海盗”的叫声不正常。
“海盗”一边叫着一边把头抬向出事方向,并用嘴扯着野岛的衣服往外拉。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王妈说。
野岛放下手里的书和“海盗”一起跑到礁石边。
海面上,飘浮着一只快艇,上面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