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伦?”格束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原来是她,也只有她!
“嗯,我听安姐姐说了这么个名字,说完她就吓得直抖,再也不肯说什么了。”小元的声音有了几丝哭音:“周先生,怎么办呀?”
“家里有威士忌吗?”格束问小元,看后者摇头,就又问:“那白兰地呢?”小元还是摇头,格束把自己的车钥匙给小元:“你下去,我的车牌XX688,打开车门后面的冰箱里有一瓶威士忌拿上来。”
小元接了车钥匙,又担心的看了安暖一眼,这才转身下了楼。
房间里只剩下格束和安暖两个人,安暖心里有些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演下去才不会被格束看出破绽,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没办法,为了保险起见,安暖只能还保持着原姿势不变的打着抖。看这个架式,待会儿格束是要灌自己威士忌了,安暖自从三年前就对烈酒有了防备,今天回来后为了压惊自己已经喝下去两大杯红酒了,待会要再喝那个威士忌,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持清醒的演下去。要是喝醉了露了馅,那可就砸了。
“别怕,过来,我在这里,有我在这里,你不用怕,来,过来!”格束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温柔魅惑,安暖的心里越发的慌了起来,身子抖的也不是那么上心了。
格束看安暖不那么抖了,就又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安暖一些。
一只温暖的手扶在了安暖的肩头,安暖身子一颤,还没有来得及躲开,整个人就已经落进了格束的怀里。
一种,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的感觉,很温暖,很安稳,很安心。
安暖忘记了要发抖,忘记了要躲避,也忘记了要尖声惊叫,她静静的窝在格束的怀抱里,安然的只想睡去。
小元拿着酒往回走,到了门口,也不知道安姐姐戏演到了哪里,想想还是不放心,于是掏出钥匙开了门,人刚走到客厅,就不动了。
不会,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吧?自己看到了什么?竟然,那个冰冰冷的大帅哥,抱着安姐姐?
小元的手激动的一抖,差点把手里的酒给扔出去。总算她的定力好,及时稳定了下来。小元轻轻的,轻轻的退了出去,又轻轻的,轻轻的把门给带上。
一关上门,小元就低低的吔了一声,她早就看着他们两个人是一对儿了,这下子可好了,看这个样子,发展的倒很顺利啊,真是太顺利了。不管安姐姐怎么说得,反正小元觉得,这假戏早晚有真做的那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两个人发展的这么快。
屋内,格束的手轻轻的拍着安暖的背,手势轻缓而又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幼小的婴儿,连拍重一下都怕拍疼了她。她的身子还是那么冰,可是脸上却已经渐渐的有了红晕,浓密的眼睫毛微微的颤着,象两只蝴蝶抖动的翅。格束爱怜的用手拨开安暖垂落在脸颊上的头发,她那样的安静,那样的需要自己的保护,就像三年前的那个女孩,让他心不由自主的变软变柔。躲在自己怀里的身体是那样柔软,那样依赖,让格束一瞬间也有了恍惚,仿佛三年前的那一天夜里,那个依进自己怀里的女孩,此刻正在自己的怀抱里。
安暖像是突然间被惊醒,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着,声音大得自己都震耳欲聋。她看不到此时格束的表情,可是从他温柔抚摸自己的感觉来看,他也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冷酷。安暖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小元怎么会还没有回来,至少,她进来了也好让格束放开自己啊。
“安暖,你好些了没有?”格束将安暖的脸从乱发中拨弄了出来,用手捧着仔细的端详起来。安暖这一刻的脸色早已经消尽了冰块冷冻后的苍白,红晕满面不说,竟然俏丽的桃花朵朵开了。
格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仔细的又打量了安暖半晌,他的眼神也逐渐的迷茫了起来,像是有一团水雾,笼着一丝莫名的忧伤,升起在他寒冷明澈的眸子里。安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维,时间也如岩隙滴水般的迟缓而凝重。格束的神情那样专注,他的手那样的温热,而他那略带着忧伤的眼神,仿佛也带着蛊惑的力量,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潭,让安暖一点点的,毫无反抗之力的沉溺进去。
格束的捧着安暖的手有些颤抖,他的呼吸也越来越近,那一张安暖无比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俊郎的面孔,也在安暖的眼前越来越大,不断的放大。
安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脸色也越来越红,耳际是自己胸腔发出的擂鼓一样的巨响,她的手心早已汗透。格束的呼吸带着高昂的热度扑向了她,也像火种一样的点燃了她的。一种陌生的渴望侵占了上来,安暖那已经迷蒙如春水的双眼定定的与格束的眼睛粘着在一起,她原来是被格束揽在怀里的,此刻已经变成半躺在他的怀里,听得到他的胸膛里那急促有力的心跳的声音。节奏像是激奋人心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了安暖那响得一蹋糊涂的轰响里。
格束捧着安暖的脸,那样鲜红而饱满的唇,那样相熟却又有着一点陌生的眼神,如同一双蝴蝶羽翅般扑闪在眼前的长长的睫毛,像是一个不安的心,让人心生爱怜,却又无法拒绝,更像是一个迷离的梦,让人忍不住的只想一探缘由。
他一点点的俯下头,唇,轻轻的落在了那张微启的红滟上。格束不敢用力,只怕自己再稍微一用力,便会惊醒了那一池的幽梦,他的舌在安暖的唇齿间留连,那样芬芳,那样甘如甜蜜。她的唇是灼烫的,一如她那红得烧透了的脸颊,热得像是燎原的火。格束的吻辗转着,慢慢的深入,他用舌尖轻挑起她的,纠缠在她的舌尖舌底,仿佛一对相恋相栖的鸟儿,嬉戏在林间。
安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维,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格束的怀里,她的头昏昏的,却又晕晕的,感觉自己是在飞翔着,无数的星星,无边的天空,无限的向往。格束灼热的气息汇合了她的,安暖的手,不知不觉间扣上了格束的腰际。
格束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着一个易碎的梦,却又生怕它碎了。他又一只手轻托着安暖的头,另一只手,轻抚上安暖微颤着的眼际。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从一开始,就牵痛了他的心!那一种迟迟钝钝却带着尖锐的痛,让格束痛不可当。
“薇薇安!薇薇安……”格束喃喃着唤着,吻的更用力。
安暖从那好似无比遥远的呼唤中一点点的慢慢清醒过来,薇薇安?!
直到她一动不动的大睁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再一次的确认,安暖的心大力的抽痛了起来——自己在干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倒在格束,自己的仇人的怀里?竟然,还在接吻?!
格束还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说是他和薇薇安的世界里。他的脸上有一种近乎于痴狂的欣喜与痛楚,那样矛盾而又真实的交杂在一起,安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样的格束,是安暖所陌生的,从来就没有见过的。虽然和林奇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可是因为安暖在受到伤害之后一直非常的抗拒男性的靠近,所以林奇也一直对安暖发乎情止于礼,两个人在一起不要说接吻了,就连抱抱安暖林奇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安暖伤心。可是今天,安暖对自己竟然会对格束的亲近不加抗拒,而且竟然还沉溺在他的吻里,真是太无法接受了!
可是,安暖刚想大力挣脱,却忽然又想到了自己今天叫格束来的目的。是的,今天是自己投计把他叫来的,为的就是要让他接受自己,甚至于爱上自己,那看现在的样子,自己这是已经成功了吧。格束的吻越来越激烈,安暖挣了一下,格束却将她抱得更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紧得让安暖喘不上气来。格束的舌在安暖的嘴里肆意的灵动如蛇,搅得安暖一颗心也越来越烦乱,一狠心,安暖重重的咬了下去。
“啊……”格束一声闷哼,捂着嘴放开了安暖。一丝血迹从格束的指缝里渗出来,安暖也呆呆的愣在了那里,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咬的那么重,又是慌张,又是害怕,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