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瑾立刻停止了哭声,显然没料到是我进门。她红着肿胀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如同见到了外星人般。
“你和这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也有交易啊,我真是错看了你,赖不住寂寞何必这么勉强自己呢?”我的语调不受控制地拔高,言词完全不给人留丝毫的情面。
“丁可,你在说什么?”姚瑾依然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可我只当她是装腔作势而已。
“你喜欢有钱的男人是么?一个接一个,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游戏能足够满足你的虚荣心。”我几乎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我没有,丁可,你为什么这样诋毁我,我没有。”姚瑾从床上直起身子,向我申诉般地辩白着。
“你当初离开我不就是奔着荣华富贵去的么?怎么,有钱人的生活让你觉得空虚寂寞了,是不是?”我气势凌人地逼近姚瑾的身边,她欲哭无泪地盯着我。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明这一切,只是丁可,我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女人,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啊!我是清白的。”姚瑾的这番话语就像一颗炸弹把我努力深埋积压在心底的沉年旧账一并轰炸得无所遁形。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在我面前到了这一刻还在伪装清高,我狠狠地将重拳砸到一侧的墙壁上。眼见着墙面的粉尘掉落,我转身,定定地凑近姚瑾的脸,一步之遥,我离她已然一步之遥,“清白,你的心一直在我身上,请问,你对几个上了你床的男人说过同样的话。”我歇斯底里地压低嗓门嘶吼道。
“丁可,我没有,我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种无耻的女人,我是清白的。”姚瑾已然铁了心一口咬定她是清白的。
“清白?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的清白。”我哭了,喉咙已然哽咽,这个在我心中沉睡了三年之久的女人现在倔强地不肯承认她的过失,我要教训她。
我不顾一切地上前拉过她的身体,毫不费力地撕扯下她单薄的衣衫,将她甩到硬邦邦的木床上,姚瑾简直傻了,如同石化。
我如同一头撞见猎物的猛狼,扑上去,狠命地咬着她的唇,她一切的挣扎均无济于事。
“丁可,不要啊,不要这样。”她颤抖地低喊着我的名字,而我心中的星星之火已然燎原,燃烧的怒火夹着无名的欲火一并向我的脑子里袭来,纠缠之间,我只是愤慨地脱口而出,“你的床上再多我一个,应该无所谓是吧?”那一刻我真的被姚瑾当初的背叛和现在的坠落冲昏了头脑,不顾她的一切挣扎折磨着她。
我毫不负责地索取着她雪白的身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她激怒到这个份上,也许因为她不再属于我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属于我,我们之前的情份也许因为这一次而了断,互不亏欠。
姚瑾不再反抗,咬着牙承受着我的无情惩罚。可是当我刺入她的身体时,她幅度异常偏大的颤抖引起了我更加愤怒的进攻,果然她是寂寞难耐么?我灰心地索要着,心里没有一丝的情愫。
姚瑾的泪一直在脸颊边流淌,我合着眼根本不愿意再窥探她一眼,她太让我失望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支起仿佛抽空的身体坐到床沿边,心里忽然空落落的。眼前,事实摆在面前,我和姚瑾真的发生了关系。
她的泪绵绵不绝,我的心如在滴血。
姚瑾拉起被单,蜷缩到床角,似乎害怕我的再次攻击。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的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之生怜的。
经过这场自私的发泄,我的心情似乎平息了许多,可是我落寞地垂头收拾自己的衣物时,居然扫视到了洁白的床单上那骇人心魂的点点红迹。我的心一惊,脑子里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姚瑾,你……”我不得不疑惑地问她,背后全然泅湿一片。
姚瑾听到我叫她的名字,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那原本光滑柔软的唇已经被她咬得依然渗着血丝。
“你是想问我这血迹是怎么回事对吗?丁可,我说过了,我是清白的,我从来就没有和任何男人上过床。你,是第一个。”她断断续续地哭诉着,声音细得气若游丝。
可是我听得很清楚,我顿悟,我自己造了孽,怎么事情会如此急转而下呢?竟然发展到这一步,这完全脱离了先前的轨道,我虚脱地跌回床边。
“姚瑾,对不起,我,我太气愤了,一时冲晕了头脑,你,你别哭。”我手忙脚乱地找到纸巾给她递上前。
“丁可,我真的是清白的,你相信我。”此时此刻,我还能再说什么,听着姚瑾依然固执的申辩,我的心软得如同一滩水,再也激不起一丁点的波浪。
“告诉我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我想知道,姚瑾,我真的特别的想听你说个明白。一五一十一个字都不准遗漏,你听清楚了么?”我紧锁着姚瑾的脸庞,不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好,既然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全部都告诉你,只是你发誓,不能对外人说起。”
“好,我发誓绝不外传。”我信誓旦旦地举起手向姚瑾承诺着。
“三年前,我爸因工作调动去了邻市,可是他一时糊涂,与他的同事发生了争执,在他的茶水里下了毒药,断送了一条人命,而那死者的老婆也因突发高血压中风而住进了医院。”姚瑾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我震惊地拍拍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妈苦苦哀求主家,求他们不要告发我爸,就是做牛做马都行,只要他们放我爸一条生路。死者的哥哥在当地很有些势力,他考虑再三,要我爸赔款,附加的条件是要我们家永远无偿照顾死者的老婆。”原来是这样,我深吸一口气。
姚瑾继续抖动着身子颤声道,“我妈体弱多病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所以,为了这个家,我必须得挺身而出,担起这个重任。我爸变卖了房产,赔了款,后来一家人就租住在一个狭窄的地下室里,我每天都在医院照看那个死者的老婆……”姚瑾深深地长吁了几口气,胸口上下大幅度地起伏着,仿佛把这些年存积在心头的顽石顷刻间掀翻了一般。她失控地抓着我的手痛哭流涕。
那哭声里饱含着无处诉苦的辛酸,流泄着世俗无比残酷的打压,她在我的面前,在她昔日的恋人面前痛苦地呻吟着,我的心乱成一团麻,不仅内疚,惭愧,更多的是自责,我痛恨自己一时失去理智伤害了姚瑾,可是一切已然无法再重新挽回。
我心疼地抱着泪如雨下的姚瑾,借着自己的肩膀给她,这个女人遭受了太多的磨难,哭吧,我只期望她能流干受尽委屈的泪,从此不再过着如苟且偷生般的生活,她原本是阳光下的花朵,不应该饱受摧残的。
姚瑾哭得声嘶力竭,许久,呜咽声渐止,我轻轻地帮她整理好被单,将她放平在床上。倍加呵护地将她的头靠在我的腿上。
她半晌后嘶哑地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丁可,不要离开我,我一个人害怕,那个刚刚从我这走的男人就是那个死者的哥哥,还有那个你同事的表哥,他是这个男人的儿子,我只在医院见过他几次,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于我,我根本与他毫无接触。”
“那照你这么描述的,我猜想他应该是看上你了。”我适时地作着分析,姚瑾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你怎么知道的,刚才他的父亲就是想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不让他儿子再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