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想太多了。”我抚摸着她微有些冷冰的胳膊爱怜地回答着。
“我相信你是不会辜负我的。我信你,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所以才憋不住问你的,你不要怪我好吗?”倪艳脆弱地向我表达着她对我的感觉,一向自信的她此刻因为我激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旋转。
我紧紧搂住她,她粉嫩的脸颊顺势紧贴在我的脖间,这样的感觉非常的真实,我知道我不能辜负眼前这个真心爱着我的女人,我也充分理解她为我,还有姚瑾所做的一切,她是以行动在暗示我与姚瑾保持距离。
我的吻头一次主动地印上她的唇瓣,她的唇温润柔软,我忘情地吮吸着她的芳香与甜蜜,湖风轻拂着岸边的杨柳条,那种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和谐画面,让我彻底地陶醉其中,深深地我们缠绵地深吻对方,相互依偎……
甜蜜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仅限于拥有一个完美爱他的女人,更多的还有一份事业的成就感。
我沉浸在倪艳带给我的双重幸福感当中,作为女友,她细心体贴,温柔大方,对我深爱有佳。工作上,因在同一家公司,她会把我做得比较出色的计划和方案优先考虑,私下里还会在她父亲面前变相夸赞我。当然,我俩的恋情还未对外公开,所以这一切对于我的前途没有任何的阻碍,应该说是前途一片光明。
我乐在其中,一晃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与姚瑾再无私下联系,倪艳脸上的喜色越发的令她每日容光焕发。
这天,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晓晴在下班前敲响了我的办公室大门,我看着眼前绷着一张脸的她,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开心啊?”
晓晴走近我的办公桌,清秀的双眼布满乌云,神色黯淡地低声说道,“经理,我想请几天假,有点私事要办,请你无论如何准我假,行不行?”
我听完不由得一惊,这女孩从来没有什么心事,整天阳光的脸上都挂着浪漫天真的笑容,如若不是遭遇了烦恼的难事,绝不会这样求我。
“哦?什么事这么为难啊?需要我帮忙么?”我作为她的上级自然是要关心一下下属,我关心地问道。
她张大了双眼,可怜地看着我,这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着实令我不大习惯。
半晌,她终于又才开口,“经理,我姨妈有个儿子跑到我家来了,说是来找他女朋友的,还要我帮着他找,如果找不到,就在我家长住,直到找到为止。”
“这么说是你表哥了,他找女朋友干嘛上你家住啊?他不是本市人么?”我随口推理着一问,晓晴更加着急起来,“矛盾就在这里,我姨妈他们家压根死活就不肯让那女孩作他们家的媳妇,可我表哥固执得非她不娶似的,所以,姨妈交待,如果他找到那女孩,一定要想办法让表哥死了那条心。不然,我爸作生意找姨妈借的钱就得立刻还。我真是愁死了。”
“有趣,你表哥真算是二十一世纪的梁山伯啊?只是不知道那倒霉的祝英台在哪啊?”我慢条斯理地打趣道,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执着的人。我选择的是麻痹与等待,而人家却高调进攻来了个追妻马拉松。穷追不舍的精神我自叹不如。
“晓晴,这回,我看你真得添上几根烦恼丝了。”我轻叹一声,漠然地起身。晓晴不解地问道,“经理,你说什么,烦恼丝?烦恼丝是什么?”
“白头发呀,这都不懂啊?”我给晓晴不悦的脸上撒下一层白霜后,然后夸张地笑了笑,“好了,准你假。让林助理顶你的职。”
“谢谢经理。”晓晴松了口气,感恩戴德地向我鞠恭言谢,这才转身而去。
我悠然地等在一楼的大厅里,手中翻看着今天的晚报,倪艳在他爸的办公室商谈公事,一会才能下来,她的工作量其实不比我轻松,职位越高,手头的事情反而更劳心费神。
我抬腕看了看手表,估计她快下来了,便去了一趟洗手间,不过,巧合的是,洗手间里,两个同事的谈话令我顿时脸色大变。震惊万分。他们谈话的内容自然是涉及到了我与倪艳,大致的内容便是我耍心机,攀高枝,为了往上爬,追求董事长的女儿,更难听的就是我完全没有什么能力,所有工作上取得的成绩都是不劳而获沾的是倪艳的光。
这些谬论无疑对我造成了无比沉重的打击,这几年来我辛苦拼命的工作换来的成果,竟然被人背后诽谤得一文不值,而且倪艳还被无故扣上了一个包养小白脸的罪名,我的心沉入谷底,心情郁闷至极返回大厅。
“我爸已经走了,我们要去哪啊?”倪艳开心地走到我面前,迎上我的依然是那张美艳的笑脸。
“我很累,我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倪艳,今天不能陪你了。”我压低了因怒火燃烧而心潮难平的气焰,尽量保持平日的口吻与倪艳说话,可是她极为敏感地觉察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我,“你工作太累了,身体不舒服吗?那,我送你回家吧?”。
坐在车里,我什么话也不想说,一言不发地对着窗外出神。
一个男人因为心爱的女人毁了一切这世上不是没有这样的故事,而我,却因得了背景富欲的女人而身名扫地。真是残酷的现实,我一时无法接受,沉默取代了我们平日的滔滔情话。
我打电话找了聂仁去酒吧喝酒,那里喧杂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是冲淡烦恼的好去处。我别无选择,呆在家里,我不敢担保我会不会情绪失控找丁玲当出气筒。
“怎么了?板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刚才送你回家的那辆跑车可不是一般的主能开得起的呀?招,出什么纰漏了。”聂仁眨巴着智慧的双眼,不肯放过我,机灵如他。
“我傍富婆了,你是不是该请我喝一杯啊,庆祝庆祝……”我火气上来了,压着憋屈的一股子劲,趾高气扬地看着聂仁的脸,只有他,在我发脾气的时候能杠得住我的折磨,这回也一样。
“那好啊,伙计,来十打冰扎。”聂仁什么也不问,伸手便招服务生提酒过来。
眼见着一扎酒很快被我灌到腹中,身体和血液均在凝固,统统在这冰凉的酒水中得到冷却,可是脑子里却是越来越混乱,我放下带着几分重量的酒杯,红着眼对聂仁吼,“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我只能靠着傍个有钱的女人才能出人头地啊?”
“混账话,谁这么没长眼啊,你,丁可,绝对是个有实力的男人,谁他妈在背后捅你刀子啊?”聂仁愤愤不平的说着,我俩手中的酒杯碰得砰的一声巨响。我突然笑了,笑得很坦然,也笑得很痛快,是啊,我兄弟是明眼人,他一路伴着我走过来的,至少他还能理解我。
那晚,我喝得很醉,聂仁酒量比我好,拖着我回家。忍受不了酒精在肚里的发酵,我只得蹲在马路边吐得肝肠寸断,干脆一屁股就坐在花坛边,倒在花坛的边沿上睡下了。聂仁拉不动我,便坐在一旁照看着我,等待我的酒劲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我听到聂仁与人大声争执的声音,费力的睁开眼,我看到了一个飘忽熟悉的身影。
感觉是在梦中一般,我撑起身体,用力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挣扎着向聂仁那边再仔细张望。没错,是姚瑾,她好像被一个男人拉着欲要往一边拖去,聂仁上前应该是在制止。
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一把猛推那男人一把,并大声冲他叫嚣道,“你谁啊,光天化日的,欺负一个弱小的女孩。找抽的吧?”
姚瑾见我上前,如见救兵,立刻使出浑身的劲挣脱那抓着她的男人,并喘着大气求救道,“丁可,救我,我不要跟他走。”
“哦,遇见老情人了,居然不认识我了。好,等着瞧。”那男人不比我和聂仁弱,体魄强壮,说话时声音洪亮无比,我晃悠着失去重心和定力的身体,斜睨着他,一副不顾一切与他同归于尽的悲壮模样。
他也许猜到了我们与姚瑾不是一般的关系,识相地放开了手,我分明看到了姚瑾手腕上刺目的指印。
那男人一步一回头地咬牙切齿愤然离去,姚瑾惊慌失措地依然拉着我的手臂不放,两眼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聂仁扶着我回到花坛边,顺便也扶着姚瑾在我们中间坐下,随后他问姚瑾,“那男人是谁啊?为什么这么晚与你纠缠?”聂仁的疑问也正是我的。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抹着眼泪的姚瑾。
“说呀……”我突然心急地低吼道,这一声不仅吓得姚瑾停止了抹泪的动作,连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住了。
姚瑾闪动着泪光浮动的双眼,小声道,“我刚刚加班回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等在这里的。我之前只见过他几次。可我对他并不熟悉。”
“不熟悉?”我和聂仁几乎异口同声问出声,姚瑾被我们这大声的质问惊得越发伤心,泪水滔滔不绝往外涌。
“真的,丁可,我真的和他没有什么,我和他甚至都没有讲过几句话,你相信我。聂仁哥,你相信我,对了,前面就是我家了,他会不会还没走啊?”姚瑾害怕地四下张望着,然后泪眼朦胧地望向我,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我这个救世主。
“姚小姐,你国色天香,美若天仙,只要见过你的男人都会对你的美色垂涎三尺,对不对?你到底能不能说句实话啊?啊?”我已经没有足够的耐性再听她哭诉了,为什么她总是会遭遇这样的非礼呢?一个她不认识不熟悉的男人也会深更半夜恭候于此,我不敢低估眼前这位梨花带泪的美女还欠有多少的风流帐,不是我小心眼,我实在无法为她开脱找到合理的解释。
“我看,丁可,你冷静点,和姚瑾好好谈谈吧,你先送她回家吧!”聂仁看出我的不耐烦,起身提出这个建议,我在无奈之下,也只得这么做了。
姚瑾关上门,并且小心地锁好门,我静静地环视着这不足二十平米一眼望尽的房间,房间里简单的摆设着一张床和一个布制的衣柜,墙角里搁着一张小小的方桌。
姚瑾从我家搬出来时我不曾过多理会她,她倔强地也拒绝了聂仁和我姐的好意,独自拎着行礼到此,我猜想,直到今天,估计只有我一个人到访于此吧。
姚瑾见我喝得酒气酗天的,给我倒了杯水,我看着她的手臂,那被人紧捏过的红色手印已然浅淡了些,可不知为何,此情此景,我的内心如同浇了盆冰水般透心的凉。
“丁可,对不起,我总是给你们惹麻烦。”姚瑾抽泣着,双手牢牢扣在一起,似乎高度的紧张。
我最害怕女人的眼泪,见她这般可怜,又是只身一人在这个城市艰难生活,不得已,我放弃了对她的怒气,可我为什么要突然那样对她发脾气呢,她与谁有染我有什么权利干涉?于是,一杯水抽下喉咙,我也冷静了些。
“姚瑾,大家朋友一场,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你懂吗?”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理智地对姚瑾说道。
“我明白,我都明白。”姚瑾不住地点头,紧咬着下嘴唇,声音哽咽着回答着我。
“那个男人是巧合遇上你的么?”我直入正题。
“我不知道,我刚加班回来,他怎么在这的我真的不知道。”姚瑾的口封很紧,说到这里,她便垂下头去,似乎不打算再接下去。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有什么纠葛么?”我追问道。
“没有,我和他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接触,更谈不上纠葛呀!我只是见过他几次。”姚瑾闪动着泪水盈盈的双眼看着我,我的心如同针刺地痛。
“那他为什么要找你呢?而且态度如此强硬恶劣。你能一口气解释完么?”我急切地问道。
“我在医院见过他几次。”
“医院,为什么是在医院?你为什么在医院?”
我紧张地瞪大了双眼,目光紧锁着姚瑾的眼睛。
“丁可,不要再问了,总之,我与他不熟悉,只见过几次。甚至话都没说一句……”姚瑾的情绪波动很大,满脸的泪水,看来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隐瞒着大家,包括我在内。
“那这么说,你自己能处理好一切对吧,当我没问。”我放弃了追问,她不愿意说明真相,我的强求只会无济于事,白费功夫。
“那你自己注意点,如果不行,就换个地方住吧!”我捋下一句话,无情淡漠地就此了结此事。不过我发觉,眼前这个女人再也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女孩了,她的内心装满了不为人知的东西,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那双清澈的水眸为什么左右都充满了悲伤的情绪呢,天色太晚,我只得告退。
第二天早上,姚瑾打来电话,告诉我昨晚没有再被人搔扰,叫我放心。
倪艳一早敲响了我的办公室门,见了我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打量了半天,我勉强地笑着问她,“怎么了,我脸上很脏么?你这样看着我。”
她挑起柳眉,眨着妩媚的凤眼,问道,“昨晚睡得好么?看你好象还是非常劳累的样子。”
我无奈地冲她勾起唇角,她走到我身边,我顺势疲惫地将头埋进她的腰际,孩童般地喃喃道,“没有睡好,老作恶梦。”
“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不然请年假休息一段时间吧?”倪艳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轻声地对我说。
这种被人安慰呵护的感觉真的挺好,我有些眷恋这样的拥抱,可是一想到昨晚是为了姚瑾失眠,我的脑袋就混乱起来,这对此时正宽慰我的倪艳来说,实在是太虚伪太不公平了。
“倪艳,我昨天其实喝酒了,心里堵得慌。”我坦白地交待了去酒吧的事情,将洗手间所闻一并合盘托出,丝毫没有隐瞒。
倪艳听得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有料想公司里的职员会在背后如此造谣诽谤于我,她原本粉红的脸上立刻乌云密布,美丽的眼睛里遍布阴云,艳红的双唇紧抿着。
其实我不想提及这些的,可是我辗转了许久,觉得我与倪艳想要继续发展下去,我的事情就不应该隐瞒于她,所以,遇到我们之间的绊脚石,我毅然地选择我们共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