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总坛,龙儿被司马问情用一跟长长的铁链锁在个巨大的铁球上,那铁球巨大无比,是魔教用以控制武林高手的秘密武器。龙儿拖着脚上两根粗重的铁链,倚球而座。
君君端着饭菜站在旁边苦劝已久:“易小姐,你多少吃点吧!这两天你不吃不喝的,教主已经陪你饿了两天了,每天晚上都守在你这门口。”
龙儿少与人打交道,不知江湖险恶,但求生之念甚浓。即使当着君君的面,她也使劲磨着锁在白靴上的链子,期待着能将链子磨断,逃出升天。冷冷地回道:“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关?”君君无奈地看了看她,端起饭菜走了出去。
龙儿虽然被司马问情锁住,但龙儿不吃饭,司马问情也陪着绝食,还每晚守在门外面陪她。只因两人各自负气,却不曾说过一句话。
没过多久,司马问情进来。蹲座在她旁边,看龙儿一直在磨那跟铁链,司马问情纵声笑道:“你都磨了两天了,那链子是用上古玄铁所造,两头大象也扯不断。”
司马问情说到此处,不藏得意之色。见龙儿依旧不理不采,复又道:“不过用这个材料打造的还有另一样东西,你要是能想到是什么,你就可以走了。”司马问情敢说出来,必然料知她没那个智商。
“你想怎么样?”龙儿扔掉链子,冷眼看着司马问情,眼神里带着几分鄙视和不屑。“只要等我想到了怎么处置你跟雪儿,我就放了你,在这之前,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司马问情自然是没有办法分开她跟雪儿,但他魔教教主要留个女人在身边,什么手段不能用。
司马说着手臂轻轻一挥,侍女端进来一碗粥。司马接过来打发侍女走了之后对龙儿说道:“龙儿,对不起,只要我想出办法分开你和雪儿,司马问情的这条命就是你的!先吃点东西吧,你不饿,我和雪儿还饿呢!”
此刻的温柔,如果不是为了雪儿,龙儿自会很高兴。可他要是早两天说个软话,龙儿也不会挨饿到现在。司马问情座到龙儿对面,拿起勺子喂她,龙儿也半信半疑地张开双唇,反正吃饭事大,绑人的事就再秋后算帐吧。
司马问情此刻神情专注,举止轻柔,龙儿十分贪念这种依懒,可惜只是为了她体内的另一个女人。龙儿吃了几口,抬头说道:“为了雪儿,你真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欠她的太多了,等了我三年,本来可以长相廝守了,却被薛正平打伤,跟你绑在一起。”司马问情忆之情深,痛彻心扉,眼角微湿。虽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但不得不内疚他的亏欠,顿了许久,复又言道:“好事多磨,十五岁之前我未报家仇,她天天为我担惊受怕。十五岁后大仇得报,她苦苦求我退出江湖,可我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三年前与她决裂。”
龙儿听着,已经是双眼绯红,泪湿香腮。司马问情正在追忆往事,情不自禁,全然不察,突然问道:“龙儿,能不能让我见见她?”一心以为是龙儿挟持雪儿的司马问情现在只能好言相求。
司马问情说着低下头去看龙儿,本是想看龙儿是否首肯。却发现她在落泪,变得无比温柔,丝毫不是龙儿的神情。司马问情兴奋地叫道:“雪儿,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啊,是不是龙儿欺负你?”雪儿摇摇头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一直流泪却不说话。
云水和儿子云浪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大旗上竖着一个“云”字。用囚车装着薛正平,押着几大箱的金银珠宝赶往魔教总坛。从江城到汉中路途遥远,只因魔教与飞云山庄来往密切,沿途设有分坛接应,因此,几十年下来,也没人敢打这些金银珠宝的主意。
司马问情正在大殿召见众人,座在大殿首位,朗声问道:“飞云山庄应该快到了吧?”
文剑上前道:“启禀教主,薛正平昨天去拉笼飞云山庄,想劝云庄主投靠神教,已经被云庄主制服,一同押上山了。应该还有一两个时辰就到了。”
“云庄主果然大智大勇,这回他薛某人是自投罗网啊,哈哈……”薛正平乃魔教叛徒,司马问情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但没料到他笨到去找飞云山庄,让云水给了他这么一个意外惊喜。
龙儿一个人,脚上拖着长长的链子,像被囚笼的小鸟一样,座在那呆呆地看着司马送给她的那把匕首。越想越生气,狠狠地将匕首扔在了地上。
匕首落在地上,泛着凛凛寒光。距离锁着她的铁链子很近,她灵光一闪,想到了司马问情说过的一句话:不过用这个材料打造的还有另一样东西,你要是能想到是什么,你就可以走了。
细看着那把匕首,色泽质地确与脚上的铁链差不多。龙儿扬眉一笑,得意地说道:“司马问情,你随手送人的东西也不一般!”一挥衣袖捡起匕首,割断链子拔腿就跑了。跑出去没多远又跑了回来,逃命也不忘捡了那把匕首再走。
龙儿来到山下,看见一个衣着凌乱,慌忙逃跑的人,神色匆忙,正是薛正平。薛正平见了龙儿,惊呀道:“易雪珊,中了我一掌,你还没死啊!”
薛正平惊讶之后,心念一转,狰狞地笑道“哈哈……再撞上我,只能是你倒霉了,谁让你是司马问情的女人!”薛正平如获至宝地看着龙儿,却不是惊喜,是得意。
龙儿盯着薛正平看了良久,有似曾相识之感。龙儿与雪儿合体时,曾心灵相通。此刻见到薛正平,自会有些眏象。“原来是你!”话声未毕,龙儿挥起一掌便向薛正平劈去,出手极是神速,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司马问情走到后园,看见链子被割断,龙儿不见踪影,心里大骇。狠声说道:“这样都让她想到了!”说着箭步跨出房门,施展轻功一阵风似的追去。司马问情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将龙儿锁住,又一番良言收住了她的心,可不能让她再次跑掉。
更让他着急的是无涯谷里机关重重,生人难进。一旦龙儿进了无涯谷,再想将她抓回来可就难如登天了。念及此处,司马问情脚下的速度又快了许多。
等他来到山下,正看到龙儿爬在地上,口吐鲜血。赶忙过去扶住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谁把你打伤的?”龙儿缓缓站起身子,冷眼看着前方,冷声回道:“薛正平。”
“薛正平,你开什么玩笑,他也能打伤你?”司马问情深知龙儿武功绝不在薛正平之下,不过不管是谁打伤的,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龙儿缓口气后,似有不甘,狠声说道:“他的招式是跟你的天残神功差不多,但是很邪,内力阴毒无比,我体内的龙珠承受不了”“哦,他是练得比我邪,不过他不是已经被抓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司马问情猜到薛正平可能跑了,心中十分诧异。
龙儿白了他一眼狠声说道:“我哪知道,快找地方让我疗伤。”“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我们去那里吧。”司马问情赶紧将她扶起,两人便搀扶着往山壁走去。
云水来到魔教总坛,文剑长老带人在门口迎接。远远就喊道:“云兄,十年未见,风采不减当年啊!”云水走上前笑道:“文老也是啊,老夫十年未上绝顶之巅,故地重游,自觉已老啊!”文剑拱手道:“哪里,云兄依旧是我魔教的擎天之柱。哎,云兄不是说抓住薛正平了吗,怎么没见人呢?”
云水顿时神色忸怩,惭愧地说道:“本来绑在囚车上万无一失,不知怎的,走到半路他就忽然用力,将囚车毁了打伤几个士卫跑了。老夫办事不周,自会向教主请罪的!”
文剑眉头一邹,略显失望,道:“教主宽宏大量,宅心仁厚,薛正平又武功高强,教主应该不会怪罪的。先将货物交给武长老送进仓库。这位是?”文剑说着看向旁边獐头鼠目的云浪。
云水赶忙将云浪拉过来,向文剑介绍,“这是犬儿,云浪!”又转头向云浪责道:“快拜见长老!”云浪爱理不理地说了句:“见过长老。”眼睛却一直四处张望,不停留片刻。
“云兄,里边请,现在教主不在。一会儿回来了我再来带你去拜见。”文剑说着将云水往大堂引去。云浪看着雕樑画栋,亭台楼阁,终于见识了天外有天。
“我还以为就飞云山庄够气派,没想到这儿更不得了。一定是美女如云吧!”说到这里,他正色眯眯地盯着旁边进出的侍女。
文剑安排好云水后。正出来走在走廊上,侍卫来报:“启禀长老,外面有一女子求见教主,自称神教教主之女,说是来要人的。”“要人,神教跟我们要什么人,莫非是薛正平?”文剑思索一阵后说道:“让她到大殿,再把云水先生也请到那里。”
大殿上,文剑和云水等了一会儿,萧嫣红一脸轻蔑之色,信步跨进大。虽是一身男装打扮,但是久经温柔厢的云浪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美女,是以他那双饿狼般发绿的眼从未从萧嫣红身上移开过。
萧嫣红瞥了他一眼,见文剑和云水站在对面。她也分不清是谁主事。看着两人傲然道:“你们抓走了我神教的薛正平,我是特地来要人的,要不想伤了两家和气,就请将他交出来!”萧嫣红理直气壮,直接就将神教压到了文剑头上。
“姑娘,薛正平确实是我们抓的,但是他是我魔教的叛徒,与你神教何干,岂能说交便交?”文剑厉声责问,没打算把薛正平已走的事告诉他,何况就算走了,早晚也是要抓回来的。
箫嫣红冷冷一笑,将手中折了几折的长鞭在掌心轻轻拍打着,朗声说道:“不死邪帝要保的人,十殿阎罗也要靠边站,我劝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在神教,只要加入,便不管过去有任何恩怨,箫亚天都会一手摆平。因此江湖上很多亡命天涯之徒都愿加入神教,借不死邪帝之手,摆平仇家,然后效忠神教。
箫嫣红此刻海口虽是实话,但薛正平的仇家又岂是一般人。面对江湖上两中宗派,摆平薛正平的恩怨远非她想得那么简单。
云水性情耿直,见她大放厥词,不免忿忿不平,厉声说道:“姑娘好大口气,就是箫亚天本人站在这里,也得礼敬三分,容你个黄毛丫头意指气使。即然神教如此了得,薛正平还去我飞云山庄干什么?”
箫嫣红幕地一怔,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老头便是大名鼎鼎的飞云山庄庄主。心想薛正平在他们手上,不宜硬来。敛起傲色,缓声道:“原来是飞云庄主,晚辈失敬。不过薛正平已加入我神教,还望两们前辈不要为难于他,家父必有重谢。”
云水不愿与她纠緾,何况薛正平已逃,多说无益,狠声道:“不必了,在押上山的时候他就跑了,你还来这里要人?”
神教招收外人无数,与薛正平类似的也大有人在。但箫嫣红从不关心他们的生死。以她的傲慢之性,也断不会向人低头。此刻见文剑与云水所言不一,十分气恼。
“哼,一个说不能放,一个说跑了,谁说的是真的?”萧嫣红精明地打量着两人,然后又问道:“司马问情呢,我要见他。”云浪色眯眯地笑着上前道:“姑娘,我……”萧嫣红打断了他的说话,厉声问道:“你就是司马问情。”
“对,他就是我们教主,教主,快告诉萧姑娘,薛正平已经跑了。”文剑顺水推舟,只想借司马问情的名字快点打发萧嫣红。
云水自知其子无能,哪能冒充教主。着急地问道:“长老,你…”文剑赶忙向他使的个眼神。云水出于无奈,对他儿子拱手道:“教主,就情你告诉萧姑娘,薛正平的下落吧!”
谁料那廝色迷心窍,竟然想留住萧嫣红。是以说了文剑和云水都瞠目结舌的话。他对萧美女说道:“萧姑娘,薛正平却实在我魔教,你先到房里休息,等一下我就叫人将他给你带来。”云水气得青筋都爆出来了,吼道:“云浪,你……”云浪带着箫嫣红往前走去,回头狠声道:“你们两个,不许跟来。”
因为他母亲的原因,云水对云浪分外溺宠。又有飞云山庄的势力,云浪早已炼就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事。萧嫣红本来就像个男人一样,虽然恶心云浪这副嘴脸,却也没有作其他多想,一心只牵念着薛正平。
司马问情的名声虽在正道中被人不齿,但在**却是信义之人,极受称赞。箫嫣红自是有所听闻,何况她身后有神教撑腰,谅那司马问情也不敢怎样。
云浪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只知道飞云山庄天下无敌,没有他二少庄主不敢做的事。领着萧嫣红来到房间,一直色眯眯的看她,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大殿上云水埋怨道:“文剑兄,你怎么能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冒充教主,骗萧姑娘呢?这回麻烦了。”文剑也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哪知道他不说实话,竟然真敢假冒教主。”
“先别说这些了,快去找,要不然就出事了。”云水焦急地催促着。“总坛这么大,房间这么多,谁知他们会去哪?”文剑并不知道他儿子要干什么,所以也没在意找人的事,但还是派了人出去找了。
萧嫣红终于忍不住了,冷声问道:“你不是说跟我带薛正平吗,人呢?”“别着急,人很快就到了。”云浪说着将手搭在萧嫣红的肩上,轻轻将脸靠了过去,当真是一股沁人芳香,陶醉其中。
萧嫣红并非不知事,就云浪此刻这副模样,她还哪能容忍。一手擒拿,抓住云浪的手臂就反按下去。云浪哪经得起她这忽然一击,“啊”的失声叫了出来。箫嫣红顿感惊异,大声问道:“你不会武功?司马问情不可能不会武功。”
钱能解决一切问题,云浪只对能制服他爹的天残神功感兴趣,自然只想一步登天,哪会去练武。萧嫣红指着云浪厉声吼道:“说,你是谁?不然我杀了你!”
云浪一边将手插往后面,一边哆哆嗦嗦地回道:“我是飞云山庄云浪。”“无耻之徒。”萧嫣红说着就往门外走去。云浪从后面抓出一把白色粉末往前一挥,向箫嫣红头上洒去。萧嫣红闻到粉末,便如闻了迷烟一般,站了一下就倾身而倒。云浪顺势将她接住,抱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