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中人都有心与元庭作对,看到“易大将军”那四个字时,他们莫名的有一种兴奋,朱正向易水寒拱手道:“易公子,好事啊!”
“什么好事?”易水寒没好气地问道。朱正笑呵呵地拱了拱手,说道:“教主封了易公子做大将军,易公子就应该带领我们打退元军,建功立业!”
朱正说着,向易水寒重重一拱手,朗声道:“末将参见大将军,请大将军下令,末将这就去开门迎战!”被朱正这么一提醒,其余的十几人也齐刷刷的拱手道:“请大将军下令,开门迎战!”
他们都是江湖中人,跟易水寒一混熟了,也就不用顾忌,面对城楼下的金戈铁马,半开玩笑的闹着。风萧萧站在旁边本也紧张,此刻却轻松不少。
“做大将军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我也要做大将军。”琪琪举着糕饼,拼命往前挤进去。易水寒看到她,顿时有了主意,将琪琪拉到城楼边上,隔着女墙指着楼下的领将道:“你只要把他给我抓来,就可以做大将军,我给买很多很多的冰糖葫芦!”
琪琪两眼放光,赶忙点头道:“真了,那我这就去!”在她近乎幼稚的思维里,跟本没有将那将领身后的两万甲士放进去。风萧萧嗔怪地着着易水寒,问道:“你怎么让一个小孩子去?”其余的各坛坛主也都这么看着他,再看看那个为了一串冰糖葫芦就要去送死的小女孩,对易水寒顿生不屑。
易水寒也不理会,从旁边侍卫那里夺过一把长枪递给琪琪,说道:“给她一匹马!”琪琪接过铁枪,欢快地跑下了城楼。“易水寒,你”风萧萧很是喜欢琪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易水寒连忙笑道:“放心了,她比我厉害!”易水寒说着,又对众人肃然道:“点齐人马,准备全军出击!”易水寒不懂打仗。但他除了性格固执,爱专牛角尖以外,也素来机警狡滑。
“城楼上的人听着,开城投降,我饶尔等不死!”元军将领打马在前,离城门一箭之地外,唾沫横飞地喊着。“将军,魔教是不敢开城应战了,我们攻城吧!”一千夫长也骑马在旁,拱手请命。
就在这时,城门缓缓移开,一小女孩快马使出。因她身子有些小,远远只看得到那根长长的铁枪和棕色的骏马。“魔教怎么派一小女孩迎战。”元军一阵骚动。
琪琪一手负长枪,一手提缰绳,小嘴唇上全是没有抹尽的糕点痕迹。“你,出来和我打。我要糖葫芦。”琪琪稚气的声音响起,寒枪遥挑元军将领。
敌人派一个小女孩来迎战,领将极不耐烦,指着旁边的千夫长道:“你去给我把她捉来!”“是!”千夫长轰然领命,踏马而去。
千夫长虽然觉得奇怪,但他自信一个小屁孩,难不成还有逆天之能?打马冲过去,“当”的一声,他只觉得虎口生疼,险些坠马。若非他没将琪琪放在眼里,出手较轻,早已飞出马背了。
“我不跟你打,叫他出来。”琪琪轻轻挥手挡住一枪,红彤彤的小脸一脸无辜状,用手遥指着敌方将领,她只惦记着自己的那串冰糖葫芦。
“小屁孩,还有点本事。”那将领受此大辱,又惊又气,回马就是一枪。琪琪挥枪相击,“镪”的一声,千夫长的长枪顿时断作两截,琪琪枪柄一扫,将他打下马背。
如果是人海战术,琪琪出手就会杀人,单打独斗,她一向不杀人。千夫长吓得落慌而逃,城楼上士气大振,一片欢呼声。
沙场从来少女将,江湖自有巾帼在,魔教与元庭几乎同时建立,但数十年来没有真正开战过。琪琪作为首战者,注定了她将来母仪天下的命运,如此方不负巾帼红颜。
“好一个小妖怪。”元军将领一脸怒容,提起长枪打着快马冲杀上来。琪琪见到他,就如同看到糖葫芦一般,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哐镪”一声,两马飞奔驰过。
元军将领顿时吃惊不已,这小女孩竟然有如此神力。琪琪也明显感觉到这个人厉害多了,但她艺高人胆大,又初生牛犊不畏虎,竟毫无惧色,回马又杀回来。
城楼上都在紧张的看着,那些分坛坛主也很吃惊,全都瞪大了眼珠摒气凝神,全心观战。这一丈可是有着非凡的意义,是魔教与元庭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城楼下已杀了数个回合,元军将领自是愤怒异常,他统兵两万,如果连个小女孩都拿不下,当真是丢脸到家了。两人走马灯似的杀来杀去。琪琪也不耐烦,挥手丢了长枪。
两方人马愣在当场,她丢枪是要投降么?讵料,琪琪挥手抓住对方的长枪,用力一甩,将那元军将领扔出了马背,她顺势借着枪势,用对方的枪将其指在马下。
众人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是长枪影响了她的发挥。主将被擒,元军两万人马一片哗然。易水寒醒过神来厉声命令道:“全部冲出去,给我杀!”
元军正乱,只见琪琪身后的魔教弟子如潮水一般冲杀上来,向元军的阵营辗压过去。元军此刻尚有一战之力,但没有人给他们下令冲杀,只好吓得四散而逃,面对三万多人的疯狂掩杀,他们能逃得了多少。
易水寒和十几位分坛坛主骑着快马,在人潮中冲杀向前,杀得那叫一个秋风扫落叶。只因魔教弟子多是用刀,相对长枪,尚有逊色,但此刻是人家在逃,却也游刃有余。
五郎县大堂上,一片欢呼声,易水寒首战告捷,当真是震惊县城。琪琪立了头功,可怜巴巴的拿着两串糖葫芦,倒也乐在其中。
“大公子,我们此战杀敌三千,缴获长枪万枝,可喜可贺!”朱正站在下首,笑得合不拢嘴。“易公子真乃将才,首战告捷,将来一定无往不利。”众人开心之余,也使劲往易水寒脸上贴金,没别的意思,他们就想这么打下去。
风萧萧是女人,比较敏感,此刻却隐隐有些担忧,柔声道:“水寒,我们打败了元军先锋,要是穆尔汗王发怒了,十万大军攻城,我们该怎么办?”
下面虽然群情激愤,但面对十万大军,都有些信心不足,也不在高谈阔论了,静静地听着易水寒发话。易水寒沉声道:“来的时候,司马问情曾叫我拖住元军就行,他有办法让元军自己撤兵,现在搞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混帐,废物!”穆尔汗王在大堂里走来走去,手握佩剑怒气冲冲的大声咆啸。一群武将垂立其下默不作声,怕是自蒙古帝国入关以来,他们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打败仗。
“王爷,江湖多奇人,依贫道之见,我们当以智取,不可力敌。”那道士站在穆尔旁边,捊着胡须,不紧不慢地说着。穆尔问道:“怎么智取?”
“围而不攻”道士话还没说完,穆尔厉声吼道:“废话,围而不攻叫智取?本王要的是尽快破城,火速攻打魔教。”穆尔汗王说着,突然放低了声音,露出一脸淫笑,“好早日将青龙美人弄到手!”
下面的人似乎也见贯了他这副德性,视若不见。一重甲将领上前拱手道:“王爷,属下愿领军破五郎县,请王爷下令!”
“不。”穆尔汗王罢了罢手,厉声道:“本王要亲自督军十万,就不信一个小县城,还反了天了?”“遵命!”堂下各将拱手领命,又一副斗志昂扬的神态。毕竟十万大军围攻一个小城,搁谁手里都有必胜的把握。
薛正平破了绝顶之巅后,忙着布置更加气派,更加奢华的皓月殿。绝顶之巅是他从小到大住的地方,但那时他还不是这里的主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站在石雕巨龙后,俯视着皓月殿前一望空阔的阅兵场,他曾多少次见证了莫北云,司马问情站在巨龙龙头上威风凛凛的一刻,不负多年苦心经营,此刻他终于站到了这里。
巨龙在前,庄严宏伟的大殿在后,映衬着周围错落有致的广厦华居。薛正平一身锦黄长袍,大气凛然,笑意森森。
“大统领,我们发现后山有一个山洞,里面好像有人!”一个侍卫站在身后躬身禀告。“有人,带我去看看!”薛正平听后不禁一愣,回过头来信步走去。
“大统领,你怎么知道是这里?”那侍卫紧跟在薛正平身后,本想是跟他带路的,却没想到薛正平比进自己家门还熟悉。
到了洞口,洞口被一块巨大的石门封住,薛正平森然一笑,对守在周围的神教弟子道:“你们下去吧!”待众人下去后,薛正平走到石门前,狞声道:“诸位长老,薛正平来向你们问安了,出来见见吧!”
山洞内,烛火通明,十长老围着地上一个太极八卦图盘腿而座,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听到薛正平的声音,众人眉头紧皱,一长老叹道:“都怪我等啊,信了这厮!”
“占星长老,教主如何?”文剑无不担忧地看着对面的占星长老。占星左手掐指,右手捊须,沉声道:“暂时无恙。”占星长老虽会占卜之术,但他只能掐算已经发生的事情,却无法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
“出来吧,出来我会好好招乎各位的,你们以前对我也多有照顾!”薛正平负手在外,他并不指望十长老会出来,只是想借此机会溪落他们一番。何况总坛在手,那十老头早晚会出来的。
十长老定力深厚,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文剑沉声道:“我们几个鬼迷心窍,如何对得起历代教主,又害得司马教主至如斯地步”
就在这时,八卦图一道煞气起来,整个山洞一片摇晃。薛正平在外面也是猛地一震,他惊恐地看了看洞口,以为是十长老发怒,便悻悻离去,对外面的侍卫道:“加强守卫,封住洞口!”
“怎么回事?”洞内感受到那股煞气的十人不由得大惊失色。文剑面色凝重,如临大敌一般沉声说道:“我教出此变故,教主不在,那东西怕是不安分了!”
众人神色一片黯然,紧紧盯着中间的八卦图。有人疑惑地问道:“莫非教主兵败,动了这个东西的念头?”“若是如此,就大事不好了。”文剑说此一顿,复又道:“当年易教主因此而万劫不复,四百年前杭天傲也是心性疯狂,真怕教主重蹈覆辙!”
武刀长老接着说道:“提起杭天傲,也不知教主有没有跟那个女人分开?”
“但愿教主能跟她有个了断,若是让龙姑娘想起四百年前的旧事,教主必有杀身之祸!”
“多事之秋啊!”文剑看了众人一眼,不由喟然长叹。却原来龙儿与司马问情并非不能在一起。而是十大长老想掩盖四百年前的一个惊天秘密而撤的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