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是什么事啊。”子言惊诧的回过头,原准备闭上眼仰起头等待劈头盖脸的一番臭骂的,没想到赵轩出乎预料的和颜悦色。
“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最近闷坏了呢。”
“好啊。”
一路上,赵轩几次张了张嘴又不甘心的闭上了,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偷偷打量子言。
“你有什么就说好了,你这样吞吞吐吐的反而叫我不安,快说吧。”子言没心没肺的笑着,尽管瞧着赵轩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可以确定肯定是祸事,也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我说了,你也别放心上,看开点,很多事情都是那样子的——世事无常啊。谁也不可预知下一刻降临在身上的是喜事还是祸事。”赵轩开口艰难,吐几个字就要停顿下,他说得很隐晦——子言听不懂,茫然的看着他。
“你爸爸他有新家了,暂时不会回来。”短短一句话如五雷轰顶,子言仿若能够感知到头裂开的痛处在不断的扩散。
“无所谓啊,反正我自始自终都是一个人,各过各的就好了,他也从来没有把我这个女儿放在心上。那我又何必去牵挂他呢?”子言的笑容瞬间膨胀的要撑破整张脸,旋即又放肆的大笑,眼泪一齐落了下来。
“你明明很在意,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子言,我知道你是赌气才这么说的。你也不是孤独的,你还有我们啊,你就把它当做你的家好了,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你,完全把你当成家人看待,这些你都能感受到,不是吗?”停下脚步的赵轩心疼的站在子言面前,情不自禁的用手背帮她抹眼泪。
“我不要,别人的快乐再怎样也不是自己的,我怕一沾染就被灼烧了,我再也受不住了。”说得好绝望,泪水模糊了这个世界,阳光渗透不进那个关闭住子言的小黑屋。
“不会的,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以后就安心的住下吧。什么也别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不好吗?很多事情都结束了,也该恢复平静了。”看着子言决绝的闭上眼仰起头阻止泪水滑落,赵轩难过的也要落泪了,什么都做不了,唯有静静的陪伴她。
路上的行人侧过脸用探究的神情盯着他们看,赵轩心头一阵嫌恶,尽管装作无视,瞪起眼睛用不容置疑的严厉吓退了他们,逼得他们心有不甘的收回目光。
“子言,我请你吃巧克力。你不是说心情不好一吃巧克力就会觉得很幸福吗?来,我们去超市买一大堆回来。”赵轩试探的拉拉子言的衣服,堵漏雨的屋顶似的努力去止住那悲伤的倾泻而下。
子言突然微笑着睁开眼,抹干眼泪,拍拍赵轩的肩膀。
“好啦,我没事的啦,哪有那么脆弱,我都想开了呢。你不是说要去超市给我买好吃的吗?我们还不快去,我可是等不及了呢。”
赵轩看子言一会哭一会笑的,真有点应接不暇,不过看她想开了也放心了。直嚷嚷说她刚才下手太重,打痛他了,打人还是那么没轻没重的。发完牢骚,还是乐呵呵的跑去给子言买了一大堆好吃的。
回到家子言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有好多未接电话,显示的备注名是希儿的姐姐,子言正狐疑着,阿姨的声音从厨房飘来。
“子言啊,刚才有个女生打电话说是找你,她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看她很急促的,你还是给她回个电话吧。你出门怎么连个手机也不带的,这可不大好哦。”阿姨的话音很快消失在“乒乒乓乓”的厨房中。
“不带手机是因为没人会打电话给我啊,带在身边也累赘的。”子言低低的说着,确切点更像是自言自语,说这话时心里迅速飞过“林寒”这个名字,也不知他现在可好。俩人分开后饶有默契的谁也没有再打搅对方的生活,都在淡出彼此的视线。可从一段感情中解脱出来总有个漫长的过程,谁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算了,不再提这事了,还是回个电话,看希儿的姐姐怎么平白无故打来电话,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子言躲去楼上房间通话,许是私密的事情,要不肯定早就让阿姨转告了。
“子言,你有空劝劝希儿啊,她自从有了那个男友后就学坏了,我们劝她她反而嫌我们烦,动不动就甩眼色给我们看,还说一些气人的话。她昨晚都没有回家,我们打了一晚的电话她都没接,后来还干脆关机了,急得我们一宿没睡好。今天下午她是回来了,可还带着两个女生,说是同学,可我瞧着她们就不像是好人,担忧啊。她们说是希儿昨天就是同她们一起玩的,后来太晚了就住她们家里了。我不相信啊,希儿肯定是和男生出去玩了。我们都管不住她了,她现在谁的话都不听。”希儿的姐姐一接电话就把心里的不满和苦闷全部倾吐出来以寻求子言的帮助。她说得痛心疾首,又很无助。听得子言也难过了,没想到才几天没联系希儿竟然发生了这许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