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先别着急,等下我打电话好好同她说说,这事说不定有隐情。我们还是该相信希儿的呀,先别去胡乱怀疑。姐姐,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子言善解人意的宽慰姐姐,断了电话才敢深深的叹息。
姐姐说的不会是捏造的,这希儿也真是的,自从和那个小混混恋爱后搅和的生活是天翻地覆的,唯恐过不安稳。对待家人的劝告也由搪塞转变为正面交锋,吵得不欢而散是常事,家有点四分五裂的味道了。为这事,家人愁的看见希儿就叹气连连,不断感叹“以前那个体贴懂事乖巧的希儿去哪里了呢?”这话说的要烂掉了,希儿捂住耳朵不耐烦的嚷嚷“真是烦人,片刻安静都不给。”转身就躲回房间,门一关,顿时神清气爽,天下太平。
猛然想起姐姐那句希儿彻夜未归,心“咚”的一跳,不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希儿,你昨晚去哪里了。”子言拨通电话劈头盖脸的发问,只听得那头的人用迷迷糊糊的口吻懒懒的应答。
“我去酒吧玩了,后来喝醉了就没有回家。”
“什么?你居然去那种地方买醉?你没事吧?”子言冲着电话喊,不好的预兆仿佛已成事实,突然无力的闷不作声,默默祈祷一切都还是原貌,希儿还是那个希儿。
“我没事啊,后来在酒店开房住下了。”希儿的嗓音有点浑浊,语气平淡的像是局外人。
“你说什么,你——你——你”子言气的憋红了脸,千言万语堵塞在喉咙里跳不出口滑不下去,心底有东西在翻滚沸腾着,烧的她火辣辣的疼。
希儿看子言担忧的语无伦次,轻轻“扑哧”一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什么事情也没有,你知道照顾我一晚上的是谁吗?”希儿抿紧嘴巴微微一笑竟然卖起了关子,子言真想借助电话线把自己也传输过去,好拍醒她。
“是谁,快说。”子言变得没有耐心,很凶的命令道。心里在抽痛,朝夕之间希儿就变了样,究竟是怎么了呢?前些日子一连串的事情投掷到子言身上,碾得四肢麻木,头痛欲裂,终于撑着处理完了,希儿又出了状况,各种烦愁从不知名的角落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
又怕她听得心里不舒服,子言强颜欢笑的补充:“希儿,你突然去酒吧是不是遇到解不开的结了,怎么不找我呢?看你这样摧残自己,你知道我多难受吗?我都吓坏了。”
“我找他出去玩,他推诿说没有空,转身却是和别的女生玩去了。我一气之下邀上同学跑去酒吧死命的喝酒,凡是看到酒就仰起脖子往嘴里灌,喝醉了是同学帮着照料了一晚的。”希儿说的不痛不痒看不出情绪,从她那嘶哑的嗓子里窥视到淡淡的感伤。
“你傻啊你,干嘛为了他伤害自己呢。幸好没有什么发生,要不你后悔一辈子也不够。”子言一急怒骂她蠢,愤恨的恨不能闪现到她面前敲她几个脑瓜子。
“我再也不敢了,喝酒喝得我现在都难受,感觉都死过一回了。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联系我,倒是那个S嘘寒问暖的说了很多,喝醉那晚他不停的打来电话询问我的情形,等下就去找他——上次答应同他去逛街。等到晚上我想去你家,和你彻夜谈心,我想你了。”
希儿口里的S是她的初中同学,是在几天前的初中同学聚会上联络上的,那天,S在众目睽睽之下唯独偏爱希儿,弄得别人都误以为他们是一对儿。自此之后,顺理成章的,S每晚必定找希儿东拉西扯到很晚,纠缠不休的,希儿碍于老同学的面子推脱不得,只单纯的当做朋友看待。殊不知,很多事情就是坏在这一厢情愿的想当然上的。
“好啊,那我在家里等着你,你晚点来也不碍事的。有事打我电话我来救你。”看希儿安然无恙,子言稍稍放心,俏皮了一把。
电话里只能笼统的了解个大概,子言想见面了再好好盘问盘问,免得希儿无知无觉的走上岔路,真到那步田地抱头痛哭都没有地方容身。
这下,子言安心侯在家里翘首以待希儿的到来,又告诉阿姨晚上闺蜜会来,热情好客的阿姨二话不说就奔去买了一大堆食物。
子言呆呆的侧耳倾听时间走过的声音,密集的不留空隙,可一看手表,呀,才过了几分钟,等得失了耐心。转身上楼打开电脑消遣,立即有留言蹦出来:“子言,你什么时候来深圳发展,快点来好不好,我等不及了,我需要你啊。”备注名是语——那个和子言常常探讨文的文友,她那么迫不及待的邀请子言去陪伴她,甚至希望子言抛弃这儿的一切去投奔她。
子言笑笑,回复她:“可是语,这儿还有我的家人呢,我舍不得离开他们。等毕业了会去你那里看你的,也快了啊。”子言舍不下林寒他们,潜意识中早已不自觉的默认他们是自己的家人,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时距离毕业去实习也没多少日子了,子言没想好何去何从,唯一笃定的是会留在苏州。只是她不会想到一个月后就是自己不顾众人的挽留,执意远离苏州,远赴深圳。世事又有谁说得准呢?都是“机缘”二字拼凑的啊。
等到希儿来时暮色已经摇摇晃晃的要跑进黑夜中去了,子言正埋头苦写,听得阿姨喜悦的唤她:“子言,快下来啊,你朋友到了。”
“好啊。”声音还没安妥的落下,子言已经飞奔到楼下了。待站定了,傻笑了好久才走上前轻轻抱了抱希儿。
“希儿,你说得是真的吗?那个S他强吻了你,还上下乱摸你,那是个色魔,你还和他来往干嘛,什么老同学啊,他就打着那个幌子肆意侵犯你,你还在这儿傻傻的替他说尽好话。你傻透了,傻得无可救药了。”子言摇头叹息,沉闷的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得电脑一颤。
俩人一吃过晚饭就躲到屋里说悄悄话,子言逼问希儿,要她把这两天的行程细细的说出来,希儿躲躲闪闪的,最终还是松了口。她不安的看着子言说今天和S逛街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那个色魔S居然在没人的地方从后面一把抱住希儿,当然这也无可厚非,只可恨他的双手下贱的握在希儿胸上。这还不过瘾,他还变本加厉的直接强吻希儿,趁希儿晕头转向时又把脏手伸进希儿的内衣里乱摸一通,回神的希儿恼怒的拿掉他的手,他涎着脸凑得更近,厚颜无耻的笑,边笑边把手往下游移,停在希儿的私处,等不及多逗留就无所畏惧的把手伸了进去捣鼓一通。
“你干嘛啊,别这样。”希儿的反抗显得有些单薄,挣扎着拔出他的脏手,转身就要走,他跳到面前拦住了去路。
“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情绪失控,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看希儿气的发青的脸色,慌不迭的道歉着,装的很诚恳。希儿反而过意不去了,想着都是老同学为这事撕破脸也不好,就点点头原谅了。他一看希儿神色放缓和了又得寸进尺的要求:“我过几天要去找工作,你能陪我吗?”希儿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然后走了来到子言这儿。
“子言你别激动啊,他不是坏人。我相信他的,只是一时冲动。”希儿按住气的作势要把色魔碎尸万段的子言,天真的说道。
“他的这些举动分明就构成了性骚扰,你居然还执迷不悟的还要陪他去找工作。你气死我了,我——我——我不要再看到你了!”子言看希儿又是说那么两句,火蹭得蹿上脸来,砰得推开椅子,站起身就要走——火爆脾气又发作了。
“子言,你别走,你等下,你要去干嘛?”
“我去揍扁那个淫魔,看他以后还敢色胆包天的乱摸你。”
“我现在觉得自己好脏,浑身上下都被摸过了。你说这事要不要告诉男友他啊。”希儿的语调突然变成抽噎了,笑容依旧,只是更多的是苦涩和懊恼。
一听她这话子言心软瘫的不成样子,脚步停住了,回到她身旁紧紧拥住她。
“没有啊,我不觉得,只是你以后不许再和那个淫魔见面了,离他远远的,我怕下次就不止这么简单了。还有这事你告诉你男友的话他会发疯的,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依他的性格会喊上一帮小兄弟去把淫魔打得哭爹喊娘,丢进医院躺个几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承认他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反对了。”希儿破涕为笑,幸福的蹭了蹭子言的脸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看希儿真的是爱上她男友——也就是那个小混混了,子言除了投降还能做什么呢?事情已成定局,总不能强行掰开吧,也就先随它去吧。只是子言没有放弃对希儿的忠告。
晚上临睡前俩人照例是叽里咕噜讲了一大通,子言长篇大论的劝告,一句都没落入希儿耳里,尽管支支吾吾的应付,说是困了,转身就睡觉去了,子言无奈的也背过身去。
既然所说的所做的都无济于事,那就沉默吧,谁的青春没有疯狂糊涂过呢,那么就纵容她一次,以后若真碰上事决不会坐视不管的,这样想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