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人啊,也不要这样吧。”子言嗔怪道。
“算了,我不和瞌睡虫多计较,没被同化就很幸运了。”赵轩反应灵敏,噎得子言瞪着他生闷气。赵轩哈哈大笑,补充说得和笨蛋保持距离,故作惶恐的把微微抬起的手缩回,换个坐姿,挪得离子言大老远,目不转睛的看她的反应。
“有句话说嘴巴透露怎样的心理,我都替你汗颜了。”子言大胆的回击,一字一顿的说着,调皮的观望他犹如雷击般瞬间呆若木鸡的傻态。他的窘态子言看得满心欢喜,好想摸摸他的头恶作剧的说孩子乖啊,姐姐开玩笑的,然后不动声色的看他的表情。
“子言,你这么晚了是去哪里啦。妈妈会担心的。”他轻巧的移近子言身旁,不再继续纠缠,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你不知道吗?我是去打工了呀。”这一问他的心思真真切切的露馅了,和昨晚自己彻夜未归他的不闻不问相比微不足道,没回家,他都不知道呢。想着就觉得好心酸,在他心里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呢?或者长期以来纯粹是自作多情了,又能怪谁呢?眼眶有泪在夜色中倔强的闪耀,无言的苦涩又能说与谁听,外面的熙熙攘攘不过是寂寞裹上一层光鲜的外衣,一脱下,满目苍凉。
赵轩歉意的笑笑,又问外面的夜景很美吧,看的一脸神往,若不是赶着回家必定会带上她玩个痛快。一时口快心热,子言信以为真,放肆的泪眼婆娑,险些一激动就扑上去拥抱他。他的一句话让子言又哭又笑的,主宰着她全部的情绪,所有的心情因他变化。
赵轩此刻恰以夜色为幕咀嚼回味着和女朋友温存的画面,心不在焉的随口问子言工作的时日啊,酬劳啊之类的,免于出现无话可谈面面相觑的场景。这些枯燥的问题一经赵轩的口问就全变了样,子言眉飞色舞的一一解说着。
车子在飞速的行驶着,那时车里乘客稀少,七零八落的分布在各处,也快抵达家附近的车站了。子言一扫阴霍,多无聊的对话也能从中寻求出乐趣来,从赵轩口中吐出的字字句句格外珍贵,只恨记忆太差,没法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下了车,俩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路两旁高大的树木沙沙作响,黑乎乎的看不真切,有数不清的眼睛在黑暗深处窥视着,寻找缺口跳出来撕扯作怪。子言恐慌的踩在石头上,周围的一切叫她害怕,哆嗦着。赵轩察觉到了,轻轻的伸出宽大的手握住她的手,一改常态,温柔的在耳边说:“别怕,还有我在呢。”
子言的心在颤抖,享受着片刻的温暖,这温度足以给她力量来抵御这个寒冷的冬天了。气息变得凝重起来,子言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怕呼吸过力把温度给吹没了,小心的呵护着。
一握手感情在指间变了味,赵轩不以为意,只是一时心生怜悯动了恻隐之心,护着她一会,谁知她想入非非,误以为是重新来过的暗示。一阵窃喜,只怪路太短,没几步就走到尽头。
临近家门口,俩人的手不约而同的松开了,彼此间又拉开了些距离,子言跑向在家苦等许久的阿姨,扑上去紧紧相拥。叔叔看的发笑:“才一天不见就想成这样啦,那以后子言长大了嫁出去了那还了得,你阿姨怕是要害相思病了。”赵轩一听这句俏皮话乐的煽风点火,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把两根筷子一前一后的竖立起来,模拟俩人拥抱时的姿势,这才心满意足的开动饭菜。
“你这小子呀,寻你老妈和子言开心了是不?说吧,你今天干嘛去了,回家那么晚。”黏糊糊融为一体的俩人被他们这一说无心再抱,一一按次就坐,开了吃,阿姨坐到赵轩身旁拿他开涮。
“对啊,你小子,别又在外面给我惹事,你闯的祸还不少吗?”猜不透叔叔严肃的脸背后的真实意图。
“有你们这样的吗?一回家就责问,不信问子言啊。我和朋友逛街去了,后来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等子言,要不这么晚,她独自回家你们也不放心啊。”这小子能说会道的,撒谎就像吃饭一样自然。
“对啊,他就是为了等我才晚回家的,叔叔阿姨你们就别责怪他了。”赵轩踢了下子言的脚,子言只得帮他圆谎,说的有点含糊其辞,没说完头就低下来了。叔叔阿姨相视一笑,自己儿子的脾性是摆在那儿的。
“子言,你在哪里工作还适应吗?很累的吧,吃不消的话就回家来吧。”阿姨满脸的担忧。
“哈哈哈,妈妈说的对啊,寒假那么短,你就别去了吧,我养着你啊。”赵轩无所谓的说着,吊儿郎当的本性展露无遗。
“你小子,你先把自己养活了再说吧,别饿着肚皮说养子言。”
“爸,玩笑话别当真啊,生活时常需要娱乐一下,要不谁都像你这样整天板着面孔很呆板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