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件事之后,大家看子言的眼神都怪怪的,也很少理睬她,子言无所谓的笑笑。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又何必去在意。身旁有林希儿的陪伴抵得一大帮面和心不合的人说笑,热闹中的冷清让人难受,有份持续缓慢不间断的温暖就足够了。
这天是工艺课,又是一整天都要窝在车间里,趴在缝纫机上埋头踩着。子言没了以前腻烦的心理,甚至有点渴盼快点上课,她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了,那么想要去做一件事。
“子言,你笑得那么欢畅,有开心的事啊?”旁边隔着烫台的林希儿慢悠悠的从包里拿出缝纫类的工具,同时笑着问道。
“嘿嘿,我不告诉你,你等下看吧。”子言很得意,她要卖个关子,留点悬念给希儿,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收回那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着她蔫蔫的承认自己先前判断失误,子言高兴的笑出声来,憨憨的透着傻气。
“你说嘛,告诉我好了。”林希儿好奇心很重,缠着子言非要得知是什么事才肯罢休,不依不饶的,伸出手使劲摇晃子言的胳膊,弄的她什么也做不成。这时,老师一声嘹亮的声音刺入耳膜,又是查有没有学生缺席了,这是每次上课的前奏,不偏不倚喊到子言,子言猛的抬起头不高不低的应了句。旋即,低下头开始忙活。
“你旁边去点,碍着我了。”子言很不留情的拿开希儿的手,拿出熨斗插上电源,调整了温度又拿出了布片就要熨烫,眼梢嘴角却是张狂的笑意。
“对啊,我爱你。”希儿也不恼,嘻嘻哈哈的回了句这么精妙的话,子言呆住了,随后会意的笑笑,挑衅似的说了句可我不爱你啊,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希儿没被气到,肆无忌惮的笑得热情高涨。俩人在一起多年,感情是越来越难舍难分,早已摸熟了对方的脾性,子言对她粗暴反而开心。用她在贴吧里看到的话说就是:关系越好的朋友态度越粗暴,不用遮遮掩掩的。子言心里认同着,嘴上嘲笑她有受虐倾向,还故意用力往她背上锤了一拳,痛的她回头就是加倍的表达着对子言的友好,疼的子言一脸扭曲,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没事找事呢?
“你干嘛笑啊,有毛好笑的,你混蛋啊你。”子言回想着俩人打闹的场景,傻乎乎的偷笑着,希儿急得爆粗口。这是司空见惯了的事,别人面前一副乖巧可爱温顺模样的希儿,遇见子言就是时不时蹦出几句粗口,丢上几句犀利的言辞,子言笑骂她蛊惑众人,她得意洋洋的回敬道:“怎样不爽啊,有意见啊。”若是往常,子言一定会说:“是的呀,真想把你拉起来扁一顿,再丢出窗外。”这回只是冲她笑笑,就俯身忙碌起来,希儿看子言今天有点怪怪的,歪着头瞪圆了眼睛想深入探究一番的。却被一声高喝震得浑身一颤。
“林希儿,你干嘛呢,盯着陈子言看,还不快点去做,别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快点去啊。”工艺老师绕着教室走了一圈,走到希儿身旁看见她还在那神游,就召唤她的魂魄速速归来。她这一声吓得希儿闷闷的收回视线,忙着手里的事情,别的同学投来意味深长的笑容,还伴随着窃窃私语,不用说也知道在说什么,无非是说俩人同性恋。希儿早已插上了耳机,把这些无聊的喧嚣隔离在外,子言听的清清楚楚的,她凌厉的抬起眼皮望了眼那些同学,这一眼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她们识趣的闭了嘴,乖乖的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嗯,同性恋,好吧,随你们怎么去想吧。”子言垂下眼帘自嘲的自言自语,突然想起学校那对男基友。小受每天涂脂抹粉的,脸蛋比女生还要白净粉嫩,说话的语调温柔的像是要把人融化,骨头都酥麻了。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旁人听来,尤其是女生憋不住要狂笑一通的。子言想着那小受脸都绿的神情就觉得好笑。她见过好几次小受了,乘车时坐在他后面何止用痛苦形容的出。子言一想到这事就拧紧眉头,低声叹气。
“子言,你怎么在叹气啊,有心事啊?”希儿无意回眸一看,看见子言摇着头蹙着双眉,担忧起来。子言怕她胡思乱想的担心自己就如实说了一番,一听这话,希儿也乐了,告诉子言前不久看到的笑话。
“有位太太疑心丈夫对自己不忠,有一天她就跟踪丈夫,当她抓奸在床时傻眼了,小三竟然是个男人。”
“上次,在网上看到说有些女人最怕的就是结婚后发现嫁得老公是GL,别的倒不怕。”俩人围绕着这个话题谈论的很兴奋,各自发表着见解,很一致。调侃归调侃,其实同性恋也没有什么,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目前还是有很多人接受不了,需要时间,时间会慢慢改变许多事情的。
“哎,我怀疑你是同性恋啊。”希儿冷不防的丢出句话,神色波澜不惊,心里在窃喜着。
“我才不是同性恋呢,我喜欢赵轩好不好。我告诉你,我今天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和他有关的。”子言竭力反驳着,她可是正宗的异性恋者,一急心里话全抖露出来了。
“你要为他做什么啊?”希儿掩藏不住得意,幸灾乐祸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