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盼来又一个周六的来临,这天因是赵轩的生日而与众不同。
子言早早爬起床梳妆打扮,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理了又理才放心的带上礼物走出房门。
“嗯,你怎么在这儿?”赵轩一开门眼前就闪现子言亭亭玉立的身影,正惊慌失措的朝自己微笑。子言一声不吭的在门外等候的脚心酸痛,为了给随时可能出现的赵轩留下好印象,捧着礼物笔直的站着,不敢乱动。
“诺,生日快乐。”子言优雅的一笑,把礼物递给愣住的赵轩。
赵轩的眼神在子言身上瞟来瞟去,看的惊呆:白裙款款,免于细细的肩带裸露在外,让人瞧见大片暴露的肌肤,特意罩了件白色的针织短袖来遮盖住,脚上穿了双米白色高跟凉鞋,很清纯很淑女,褪去了大大咧咧之气,刹那变得楚楚动人。他惊叹之余,心不在蔫的接了礼物。理智却告诉他,更加不能让她参加,搅乱自己的生日聚会,可是又该怎么委婉的表述呢?他犯了难,焦灼的喘着气,手里沉甸甸的礼物就像气喘吁吁的搬了块大石头在手。
“谢谢。”赵轩道了谢,惜字如金的不敢多说一句。子言心头一阵抽紧:昨晚,阿姨严厉的斥责赵轩,说他太过分了,居然故意漏掉子言,不肯邀请她。赵轩缄默不语,死寂过后是阿姨的叹气声。这些无意间听得的话在脑海里飘荡游移,觉得好虚妄,以为是太困了出现了幻听,不肯记挂在心上。如今,看到他当面不动声色的拒绝着,硬是把自己从他的世界里驱除出去,心痛的无力去质问缘由,也不敢去问,自己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么呢?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不用客气的。”忍住泪水,子言微微一笑,转身,轻轻往楼下走去。高跟鞋落寂的声响在楼梯上掷地有声,抹了把脸,却是没有泪。
“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应当开心点才是啊,整天哭丧着脸也不痛快啊。既然活着那就用微笑去迎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子言悄声自言自语,身边找不到人倾诉烦愁时她一贯如此,心里话说出来也无妨,呢喃自语也没人听得到,也就无所顾忌了。
“子言,你出门去啊,不在家吗?”子言前脚踏出家门,后面就传来阿姨的声音。
“阿姨,朋友临时找我有重要的事情,说是要面谈,我傍晚才会回来,不能陪赵轩过生日了,你替我转达下歉意吧,真的很抱歉。”子言转身,阿姨已然来到面前,一副欲说还休的神态,子言心生不忍,违心说着这些原本不应当由她来说的话。阿姨信以为真,愧疚感消散了不少,微笑着叮嘱子言注意安全。子言连连点头答应,这才正式出了门。
“子言。”林寒早已在车站等候多时,看见子言终于来了,喜得的眉开眼笑,说着就接过她手里的礼物。
“你累了吧,我们快些回家休息吧。”他看子言很疲倦的样子,穿着高跟鞋走路摇摇晃晃,重心不稳,想去牵住她的手,又怕遭到拒绝,就挨得很近,以备跌倒时扶住一把。他看子言很笨拙的走着,小孩子蹒跚学步似的,悄悄的笑了。
“你笑什么?”子言发觉到了,又看了下自己的着装,明白了几分,羞红了脸微弱的发问道,更像是自言自语。
“你穿这么淑女还真是让人不适应啊,平时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啊。”明明是想夸赞她几句很漂亮很有气质的,脱口而出的却是嘲弄的意味,恨得只怪自己太笨了,连话都会说错。为了掩饰不安,他故意换上有点痞的笑容。
“你个混蛋,居然这么说我,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你管我啊。”子言也不恼,深知他的脾性,假装发怒的给他背上来了不轻不重的一拳,林寒自知理亏,只得默认了。
几分钟的路俩人打打闹闹,说笑个不停,子言的心情也变得很灿烂了。
“哟,怪不得呢,撇下我们,原来是去接人啦。”一进门,俩人还没停止嬉笑,就有个响亮的男生惊天动地的说出这句话来,很有调侃的意思。子言吓了一跳,镇静下来后想夺门而逃:屋里散落着男男女女,少说也有十一二个吧,看着庞大的人数,脚不自觉的后退。
“你看看你瞎说什么呢,把人都要吓跑了。”有个五大三粗的胖子跳出来指责,赶在了林寒的前头,林寒严肃的瞪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俩人,心里却是高兴的要呼喊出来了。而子言从没见过这局面,出乎意料的凭空冒出这么多人,委实吃不消了,又都是陌生的面孔,那些人都在笑嘻嘻的盯着自己看,哆嗦了下,就要转身逃离。
“子言,你别害怕啊,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和同学,都很友好的,等下你和他们熟悉了就好了。”林寒堵住了子言的去路,推她到屋里,在一大帮人的注视下,子言羞愧难当,林寒很得意。
“林寒,快点招呼你女朋友一同坐下啊。”
“你小子够坏的啊,有了女朋友都不透露的。”
这些言论,自从子言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没有停止过,子言羞红了脸,整个人无处安放,又是拼命的使眼色要林寒解释,林寒一笑而过,默认了般。子言碍于人多,也不好给他几拳以泄不满,只得干生气。
后来吃蛋糕时有个坏主意,走上前装作不小心把蛋糕弄到他身上,慌乱的要为他擦拭去,却故意把手上的蛋糕趁他不注意涂抹到他脸上。吃的欢畅的众人一见这情形,也纷纷拿大块大块的蛋糕往林寒身上抹去,身上弄的到处都是奶油味,像是跌进奶油里刚被捞出来的一样,看的大家哈哈大笑。林寒幽怨的瞪了子言一眼,也无可奈何,任由被人戏弄又不好反抗,很憋屈。
这一天玩的很愉快,先前的烦恼不消而散,子言此刻欢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那些搞笑的情景,嘴角荡漾起了笑意。
只是走到一半这气氛就被远处传来的谈笑声给遮盖住了,子言踮起脚尖极目远眺,果然见着人群中笑靥如花的赵轩,身旁亲亲热热的挽着个女生,周围被朋友包裹着,众心捧月般的。子言心寒的迈不开步伐,不想和他们正面接触,绕远路跑开了。时值傍晚,大地昏昏沉沉的,寒意正浓,子言带着凄怆的心情回到了家。
吃晚饭时,林寒没事人一样的,家里已被收拾的很干净,全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似的,子言心里苦笑不已。后悔送他个储蓄罐了,里面装满了自己对他的爱,而他给予自己的又是什么呢?自己于他而言是见不得光的隐晦的小心思,没人时就拿出来解解闷,反正自己是很傻的,随他摆弄,也不会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