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能干得很呐,据说你在暗地里紧密的调查我。看在你妈妈的份上,我可不希望你趟这浑水,水很深,不是那么好探的,奉劝你一句还是趁早抽身吧!”李有国粗声粗气,满脸横肉受到震动,晃荡个不停,这会儿握着手机下达命令般容不得人违抗。想来是久居高位,那些不该有的习气都沾染上了,这也难怪,整天有一群人簇拥着仰望自己的脸色办事,阿谀奉承是必需品。李有国表面上一团和气,笑眯眯的,却是没有人胆敢同他说句玩笑话,万一他当了真,唾沫四溅几下后灾祸就重重的砸的你头昏脑胀,谁也不乐意为了取悦而折腾自己成为逗乐他的笑话啊。虽然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来形容他有些牵强,但他的权势极大是毋宁质疑的。
“你认为就凭你威胁几句就能恐吓到我吗?”林寒一整天的好心情全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电话给毁得四分五裂。难免恼怒着,不过经历这么多的事后,林寒变得异常沉得住气,此刻,他不温不火的回复,又坚定的表明与之势不两立的决心。
“我不想再和你多说,多说也无益,只想最后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若把我惹毛了,别怪我狠心将你妈妈的那些丑事公布于众。你不肯给脸休怪我无情,走着瞧!”他听得自己的话在林寒那失了效,犹如重重的一拳打了个空,气得够呛,索性沉下脸收起那鄙薄的笑容,口择不言的讽刺、威逼。不等林寒表态就风度尽失“啪嗒”一声挂了电话,咋咋呼呼的喘着粗气。
“那我等着,希望你别让人失望,只不过风水轮流转。”林寒不客气的回敬,过了会听得电话“嘟嘟嘟”的有点沮丧,想气得他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的,可惜他脚底抹油提前开溜。
林寒终究还是慌了,面对高深莫测,阴险狡诈的仇敌乱了分寸,那些狠话过后是阵阵寒意。他拿不定主意,只得打电话征询子言的意见。
“林寒,我不想你受这事牵连,说实话我也没辙了,一筹莫展的。我还是打电话问下干妈的意思,她毕竟比我们懂得多,看得透彻,你也别担心了,会好的。”起初听得这消息,子言大吃一惊,她断然料不到李有国会甩这一招,还真是深藏不露得可以。俩人显然与诡计多端的李有国相比太稚嫩了,还没过上几招就被他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子言又安慰了林寒几句就将这事告与了干妈,干妈听完暗自思忖一阵后劝慰子言别着急,说是有办法了,让她静等好消息,子言半信半疑,事到如今干妈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除了紧紧抓住还能做些什么呢?她在等待着,看时间从手中一点一滴的流逝,只觉得太漫长,听得寂寞的声响“轰隆隆”的从身上碾碾而过,而另一端,空前绝后的风暴席卷而来,铺天盖地。
“你快收手吧,你要报复做的也够了,凡事不要做绝,适可而止吧。”干妈淡淡的对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干爸劝解。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沙发上的人气绝身亡般一动不动,保持着睡死的状态,干妈知道他是装的,自言自语的长叹一声,加重了语气:“有些人自己做了不光彩的事,还费尽心机的去欲盖弥章,他行动的同时别人又不是不懂得反击,说不定原先可以沉寂的秘密经这一闹腾全给抖出来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干妈对他二十几年的怨恨凝聚成一字一句毫不留情的抨击着,本就没有夫妻情谊,又何谈别的。这些年的日子受够了,她一生中最美的年华由凄风苦雨代替了,再也不愿维持表面的和平,心一横撕下脸来。
“你到现在还向着他,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在你眼里我是不堪一提,你就非要苦苦相逼吗?你明知那是我此生最大的痛,我已经备受煎熬了,你怎么又忍心为了他来勾起我伤痛的回忆。”干爸照旧躺在沙发上,微睁双眼,言辞中少了那份尖锐甚至很凄婉,有点怜悯的味道。此时他的脸上浮现绝望的神态,像极了垂死挣扎的困兽,他隐晦的伤口教人再次抖露出来,赤裸裸的敞开在面前,比死还难受。
“好吧,我答应你,这事就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起,一切都结束了。”他缓缓的坐在沙发上,慢慢站起来,平静的说道,然后走了出去。
当子言得知事情和平解决时,对干妈既佩服又诧异:干妈到底同他说了什么?他真的会放过自己父女吗?里面会不会有诈?干妈笑着让子言放心,别再胡思乱想,自己有万分的把握他不会再胡来,尽管放宽了心,好好睡一觉,明天将彻底远离那些乱糟糟的过往。
“可是,干妈你这样说我很安心,只是非常好奇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而且你们都只字不提他和爸爸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好想知道啊。”子言忍不住将疑问一一道出,期待干妈的解答。
“子言啊,有些事知道没好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现在平安无事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干妈皱了皱眉头,她实在是不能说,保守秘密是保护子言父女俩个的条件。一旦泄露,烽烟再起,大家都不得安宁了,又要遭罪受。
干妈越是闭紧嘴不肯说,子言越是想知道。
子言一字不落的将干妈的话传递给了林寒,好叫他不必再费心于此,事情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