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蛋,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出了这样的事情都不告诉我,独自埋在心里,我不鸟你了。”林希儿一听完子言近来的困惑,连连责问她不早说,子言尽管“嘿嘿”的笑着,笑容点缀在并不欢喜甚至有些忧愁的脸上。
“不想笑就别笑啊,不要强迫自己,你笑得好假啊。”林希儿最看不惯她明明难过还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狠狠白了她一眼,气鼓鼓的冲她吼道。
“你自己也有一大堆的烦心事,不想再给你添负担,现在说不也一样嘛。”子言嬉皮笑脸道,林希儿的心意她又怎会不知,看到她眼眶红肿,情绪激动,子言感动的心头梗塞,饿狼扑食的拥抱住她。
俩人商议了半日,林希儿让子言发短信给林寒,告知说看到信息务必回复,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
这边信息刚发完丢在桌上,手机噼里啪啦震动起来,一接听原是林寒打来了,他低沉着嗓音:“子言,等会放学,我来你学校接你,我们好好谈谈。”
“好的啊,你最近去哪里了?到处找不到你,学校里也不去了,又不在家里,和你朋友联络他们也说你人间蒸发样的没个音讯,阿姨也急疯了,神智不清的挂念着你。你快回家去看看阿姨吧,眼看着她一日一日的消瘦下去,茶饭不思的,你忍心吗?再怎样,她好歹是你生养你的妈妈啊,再说这里面兴许是有误会呢。”子言没个喘息,争分夺秒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着,生怕他突然挂了电话,关了手机,又断了消息。
“好啦,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上课吧,有事见面再详细说吧。”林寒不想受子言的感染,他竭力告诫自己说那些词真意切的话不过是浮云,当不得真的。他不要再听下去,他永远也不会原谅妈妈,谁叫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子言听出他说这话时虽有挣扎可语调明显柔和多了,就乖乖闭了嘴,等着放学再说。
“你准备怎样呢?”挂完电话,子言轻轻的叹息一声,林希儿切中要害,不无忧虑的询问。
“我不知道,容我想想吧,到放学再说吧,先把它搁置在一旁。”真要去告诉林寒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真是件头疼的事情,里面牵涉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一旦获悉实情保不准接受不了再次的打击,过早的看到人心阴暗的一面,他本就对人缺乏信任感,再来这么一招不会摧垮的更加剧烈吗?
别看林寒好像要比子言开朗活跃许多,其实他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渴盼温暖又决绝的抗拒着,害怕受到伤害,寂寥的用隔岸观火的姿态去看别人的笑颜。他虽然周旋于各色人等之间游刃有余,表面上风光无限簇的拥在一帮朋友之中,实际上苦与痛也只有自己咽下。无非是逢场作戏罢了。林寒曾经自嘲的用说笑的形势说出这些,子言也是后来细细体味才发觉他这些年过得有多孤单,他不羁的笑容是张拙劣的面具,神奇的是掩瞒了好多人,子言想起他就心疼,多少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吧。
“我带你四处兜兜风,让风吹散所有的不快吧。”很快到了放学的时间,子言也果然下定了主意,她豁出去了,这事的后果怎样就全由自己去承担吧。一走出校门就看见等候多时的林寒,他坐在一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电摩上,子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用眼神制止了,微笑着招呼她快上车。
子言长长的发丝在风中凌乱,一如那忐忑不安的心情,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各怀心事,只愿此刻能够永恒,时间就此停驻吧,不要再往前了,那会破坏努力营造出的安恬的。
“子言,我想问你件事。”林寒笑意还是有的多了份严肃,他认真的盯着子言看,不让她有躲闪的机会。俩人这会身处碧波荡漾的太湖,太湖并不遥远,风景又怡人,路人稀少,是谈心和放松的好去处。看着浩瀚的湖面,整个人渺小的好比一颗沙烁,丢进去顶多细微的闷声一响,随即湖面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归功于平静。
子言不再迟疑和疑虑,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林寒,晚知道还不如早知道,若是在最后时刻事情迈向无可挽回的境地再去告知他一切,空留悔恨外又不能及时遏制一些随时可能爆发的事件。
林寒在失踪的这三天想了很多,想的头昏脑胀,脑子里有两股势力在不断的做着斗争,捍卫着各自的观点。弄得心力交瘁,委实吃不消了,再说又担忧着妈妈和子言,就跑回去看看妈妈顺便讨个解释。
谁知,妈妈装聋作哑的对自己一连串的诘问缄默不言,哑了一样紧闭着嘴巴,任凭磨破了嘴皮子,软硬并施她也不肯透露半个字,最后只说了句:“你只要记住,不管怎样,你都要相信妈妈。”
“相信你?哼,我相信你这么多年,结果呢,结果是你苦苦相逼,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林寒怒的喷发出来,摔门而去,他要去找子言,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能不明不白的。
现在从子言口中他得知了惊天秘密,并且答应为她保密,同时也很愤慨:“子言,都怪我不好,在你最艰难的时刻没有帮到你,还让你难过。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帮你一起去撕下李有国的面具,不能白白轻饶了他。他和我妈妈的事情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要不誓不罢休。”
就当林寒踌躇满志的暗地里进行着周密的计划时一个电话的到来,轻易的摧毁这一切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