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正午的阳光很是明媚,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依稀记得这么句话:即使孤身一人,在阳光下也不会觉得孤单。不知是谁说的,子言展开双臂闭了眼仰起头就要去拥抱太阳,身旁有人路过发出嗤笑声,扰乱了想要安恬下来的心。还有人对子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些小动作全逃不过子言敏感的神经,睁开双眼,扫视了一周,头也不回的丢下个孤傲清高的背影,连并旁人的话语都成为了尘埃,轻轻一抖就洒落在地,寻不回了。
子言拐进一家唤作“悠悠”的奶茶店,要了个小包厢以及零食之类。她累极了,也不想继续在外面兜兜转转了,算了下时间,紫玉也快要到了,斜躺在沙发上等待着她。
“子言,你还好吧?”紫玉一进来就跑向躺在沙发上的子言,冲上去抱住她,看她魂不守舍的神情,担忧不已。
“紫玉,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不准备继续住在干妈家里了,打扰他们够久了。”子言的话语来自另一个空间般轻飘飘的,紫玉紧挨着她坐下,望着她。
“紫玉,你知道吗?在干妈家的这段时间过的好压抑,我快得抑郁症了都。平心而论干妈对我很好,只是干爸很讨厌我,前几天还赶我走过,后来因为生病这事也就耽搁下来了。那时干哥李简又回家来,他三番两次找我的茬,动不动就戏弄我,我知道他也是不想我继续住下去的。考虑再三,我决定非走不可了。”
子言说的泪水涟涟,声音都哽咽了,迅速垂下头去,齐肩的短发遮盖住了满脸泪痕,掩饰不了脆弱的心。紫玉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于子言的情形,她多少是早就猜测到几分的。从拜访子言那天看干爸对子言的态度来说就预感到他不是真心实意对待子言的,不过是碍于情面的敷衍,只是不确定更不敢告诉子言,怕影响到她们一家的和睦。
“那你真的是要离开吗?你以后住哪里啊?你还在读书靠什么为生呢?”
“其实我也很茫然,我回自己家去住,学业嘛把这学期和下学期读完,这样好歹能拿到个中专毕业证书,大专的是不奢求了。我爸离开前给我留了部分钱够我支撑到那时吧。”子言嘴上说的坦然,看透彻一切般,心里实在没底,对以后的生活很恐慌,对于迈入社会这事,以前根本想都没想过,现在在不久的将来就要亲身体验了,说不出的恐慌。她还忘记了一件事情,在她离家前干妈就骗她过说家里的房子租给别人了,实际上是被抵押了,她回去了,又能在哪里安身呢?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尽管可以说哦。我家房子挺大的,要不你住我家吧,正好咱俩做个伴啊,而且我爸妈也不会说什么的。”紫玉为子言考虑的好周到,她是从心里喜爱这个善良又可怜的女生的。子言试图让气氛活跃些,喊了服务生来要了两杯巧克力味的奶茶,又把桌上的零食拆开来拿了颗话梅送到紫玉嘴里,随后也丢一颗进自己嘴里,笑了笑:
“紫玉,你的好意我非常感动,只是我不能够住你家,我住自己家好了。”子言知道紫玉的心意,拒绝了,事实上,她被紫玉温暖的描述给吸引住了,非常渴望住到她家去还能和她朝夕相处的,多么美好啊,想想就温馨,可还是拒绝了。
随后俩人又聊了很久,后来看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子言今天还得离开干妈家呢,紫玉抢着结了帐后挽着子言的胳膊俩人一同回家去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好不愉快,心里却都清楚的知道以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时候了,分离在即,谁也没有说出口,分别的话语压在心底就是不肯放它出来。
到了家门口,紫玉陪同子言一起站在门口等开门,还是保持着挽胳膊的姿势,不曾更改过,现在更加舍不得了。俩人谁都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那儿。门开了,是李简,子言牵强的笑了下,转过头去望了眼紫玉,狠狠心走进门内,转身,门很快在面前“啪”的一声响关住了。再转身,子言的泪水早被这一震动的余波给震落了,她不后悔自己的举动。
子言才踏进房间李简就尾随其身后,他改变主意了,绝对不能让子言离开。
“子言,还在生我气啊,都怪我,是我不好,你误会我了,我从未想过要赶你走,我只是好玩就和你开玩笑,没想到你会当真。”李简不住的挽留一进房间就一头扎进各类物品,稍以暇整就打算离去的子言,他望着她不断在房间穿梭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无可奈何,现在只稍她一个转身一句话就能抚慰自己紧张不安的心。
“哥哥,谢谢你能这么说,不过我是真的要走了,得去过自己的生活了,不能总是做吸血虫靠依附别人而生存,那不是我要的生活。”子言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把目光从面前的物品上移到李简身上,她也不去细想李简是否是虚情假意别有意图还是出于真诚,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离开的心越来越迫切。
李简出其不意的用力按住子言肩膀,目光灼灼的盯的子言浑身不自在,又是番死缠烂打,软磨硬泡:
“子言,你就别走了呀,我们都舍不得你的,尤其是妈妈,你知道的,她最喜欢你了,你这一走,她肯定会胡思乱想,会把事情迁怒到我身上的。”李简居然还做出副可怜状,他看子言表情没变化,急得直摇晃她,子言要走的决心也在他的一摇一晃中摇摇欲坠了。
“你再好好考虑下,现在你走了一个人怎么生活啊,你爸爸又不在你身边。说到你爸爸,我或许可以帮你联络到他哦,要不就当做是次尝试吧,在我家多住段时间也无妨啊。”条件说的好诱人,他使出了最狠的一招,他对于子言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没有把握帮助她,这么说是为了缓住她,仅此而已。
如他所想,子言一听到爸爸这两个词黯然的神情散发出由衷的欣喜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快告诉我啊?”
面对子言一连串的追问,李简显得不慌不忙,慢慢松开按在子言肩上的双手,灿然一笑道:
“只要你答应留下这事就好说,要不我可不帮你哦。”子言想穷追不舍的,李简故意躲避,很快溜出自己房间,子言又不好追出去,默默的把衣物拿出来放回原处,喜不自禁。
李简步履轻快的飘回房间,哼着不知名的曲儿,脑海里满是一个人的身影:她就站在子言身旁,清秀的面庞,高挑丰腴的个子,还有那双透着聪慧灵秀的眼睛,在与自己视线相碰的一刹那也不惊慌,还有点挑衅的意思,分明流露着不屑。李简被紫玉这种寡淡清高的气质深深吸引,她好独特,李简有种不把她泡到手誓不罢休的心态。而且这事有那傻丫头的帮忙进展会飞速的。
李简得意非凡,心里有个大计划跃跃欲试的想去搞定,而单纯的子言没有察觉到他的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