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面无人色的瘫坐在沙发上,这突发的事件让她心乱如麻,理不出个头绪来应对。
“子言,希儿说叫你进去,她有事和你谈谈。”阿姨从希儿房里走出来,朝痴呆中的子言嫣然一笑,子言不明白这笑容的深意,糊涂的应了声就心不在蔫的进去了,只恨路程太短,三两步就到了。
子言愧对林希儿,心甘情愿接受一切责罚,是她的疏忽害惨了希儿。
“子言。”子言心事重重的走到门口,还没张嘴就听得希儿大声唤她,这一咒语似的呼喊吓得沉思的子言浑身一颤。林希儿好笑的看着吓得一愣一愣的子言,上前拥抱住她。
“子言,刚才好险啊,差一点儿就完了。还好我机灵,在听得开门声后我偷偷拉开道门缝看见你被妈妈带进去了她房间。趁这空子,他就溜出去了,可吓死我了。”林希儿凑近子言耳旁,轻声描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子言听得后怕,多亏希儿随机应变才化险为夷。这事也就安然无恙的过了,虚惊一场。
晚上临睡前林希儿拉着子言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废话。子言被那条神秘的短信牵引着,反复推敲也猜不出是谁捣的鬼,又担忧林寒做傻事,只简短的应付几句。
子言一夜难眠,笔直的躺在床上,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死了一样。
第二天傍晚愁眉不展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很稀奇的接到赵轩的来电,绝没想到通讯录里还残留着个沉寂的都要忘却的号码。
“子言,最近过得不好吗?那小子欺负你了?我看你最近的qq签名情绪起伏蛮大的,到底是怎么了呀?”赵轩变得很温柔,有点哥哥心疼妹妹的意思,听得子言泪水一点一点的溢满眼眶,直到泪流满面。有多久没有人这样问候自己呢?隔得太久,早已记不清了,只觉得心里藏得东西太多,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了,很想掏些出来,可是没有人会理睬的,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哪愿意糟蹋生命来听别人的牢骚呢?
“哥,我心里难过,又说不出口。”子言动情的喊他哥,首次说出心里默许很久的称谓。
“子言,你怎么了,有事慢慢说,我帮你一起解决。”看来这个丫头真是遇到事了,一想到她此刻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心里也怪难受的。
“林寒对我好像不大信任的样子,有事也不肯说的,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都到这个份上了,子言也不怕人笑话,将疑惑如实说出,赵轩久经情场,懂得自然比自己多,向他征询征询意见总不会是坏事。
“你的心情我也有过。他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腾不出身来,再者他有事故意瞒着你,为的不想你一并去操心。我看他对你一往情深的,也不会无来由的冷淡啊。这其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啊。再说,恋爱中的人大都很神经质的,最会乱想了,子言,这可不像你平日的风度哦。”赵轩先表示深有体会,再巧妙的转移到林寒的立场帮他说尽好话,又肯定了俩人感情深厚,牢不可破,最后还打趣。话说的滴水不漏,逗得子言破涕为笑。
子言是眉开眼笑了,踏着轻快的小碎步回家,而此刻的林寒一脸的玩世不恭,他正独自一人默默的徘徊在暮色四合的街头,漠然的看着稀稀落落的途径他身旁的陌生人。联想到母子俩人多年来也不就像陌路人吗?谁又真正了解过谁内心或是切身关怀过呢?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过着冷暖自知的封闭生活。
“林寒,你今天怎么逃学了,快给我说清楚。”果然不出所料,一声呵斥自手机那端传来,震得空气都在颤动。
“没什么,想逃就逃了,还有,今晚有事不回家了。”林寒冷酷而不耐烦的挂了电话,也不管恼人的电话接二连三的震动,响不了几下她就会放弃的,林寒摸熟了她的脾气,惨淡的笑着。只是这次电话不依不饶的非要跟他作对,他听得厌烦,利索的关了机。
关了后反而寂寥得很,后悔做的还不绝,还应当再给她来一下的:“你还问我呢,哼,还是先扪心自问吧!”这话真是微妙,可惜没能派上用场,惋惜了一阵。
林寒翘课跟踪了妈妈一整天,气得差点一命呜呼。妈妈一出门直奔李有国怀里,俩人在旅店里呆了半日,可想而知干嘛去了,林寒好不容易按捺住冲进去破坏的意图,只等得火气“跐溜跐溜”的窜上头,屈辱的感觉灌遍了全身,待到他们完事出来走得快看不见人影才惊觉,悄无声息的持续追踪。
一跟不得了,妈妈居然和好几个男人勾搭着,言行轻佻,举止放荡,还是自己心目中那个优雅端庄的女人吗?突然觉得她无比的脏,扭头就跑不想多看一眼。同时也恍然大悟这些年过的富贵生活是妈妈依仗那些男人施与的钱财而来的,顿时恶心不已,真想把身上那身皮给扒了,往垃圾桶里一扔。
这事伤透了林寒的心,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抱着鄙夷的态度,觉得大抵也无非如此罢了,只对单纯的子言稍稍放心些,可一想到她以后未免不受到污染,更加烦躁了。一时找不到宣泄的人,恰巧有以前的朋友喊他去家里居住几日,正中下怀。
那个朋友不是什么好少年,生平最热衷的事无非只有两样:泡酒吧,泡妞。他瞧林寒萎靡不振,哄骗无效后怂恿他也一同跟去,保准他喜笑颜开,不知忧愁为何物。林寒正心烦,没心没肺的跟随他去放纵自己,沉溺在灯红酒绿中。